第二十章 一触即发
哲思儿看到大明军队的士气正旺，他知道战场中间的那个身穿特制盔甲的将军，是大明军队中的主将之一，虽然哲思儿想将耀武扬威的袁凌鳯一矛刺死，但是身为吐鲁番军队的主帅，他并不能这么做。
袁凌鳯看着身边的叔伯兄弟，盾裂戟断，袁氏岭卫初战就这么惨烈，之后呢？
袁凌鳯带着岭卫互相搀扶着回到大明军队的军阵之中。
“第二场，该我们先出战了。”朱临昭走到袁凌鳯面前说道。
袁凌鳯也在想该谁上阵，这时王百川说道，“三战，我们已经胜了一局，第二局无论如何我们都是要打赢的，对面的吐鲁番主帅要是在他们有了败迹的时候，全军一拥而上，这一点想都不用想，所以这一战也只有我王家车兵适合了，即使对面一拥而上，车兵组成车阵，也可以抵挡一下，众位，到时候还望各位全力相助。”王百川正色道。
“既然是这样，我们就要做好两手准备，如果对面遵守战场法则，我们胜了，对面退兵，如果对面……”朱临昭停下了分析。
袁凌鳯接着朱临昭的话说道，“如果吐鲁番人不要面皮，那么王家剩下的五百车兵和一千辅兵冲进去，结成车阵，白家锐士和剩余岭卫也一同进入，护住车阵，将吐鲁番步兵挡住，瑞王府四千轻骑和朱兄手下一千锦衣卫边骑撤到战场外围，将吐鲁番的骑兵拖住，这应当是轻骑最好的攻击手段，朱兄你说呢？”
“如果这样，我们可以勉强一战，毕竟对面的骆驼骑兵太多了。”朱临昭说道。
“那我们呢。”朱一问道。
“你们的一千重骑，是我们手上最后的底牌，等我号令，以响箭为号，将吐鲁番步兵的阵型打乱，为包围圈里面的我们争取一线生机。”袁凌鳯说道。
“置之死地而后生，凌鳯，你是要我们拼命啊。”白复感慨道。
“各位来到哈密，都是为了军功和家族，我们效忠大明，忠君爱国的烙印刻在我们的身上，家族的兴亡抗在我们的肩头，我们退无可退，这一战，要么全胜，要么就拼个一干二净，我们关中袁氏早已经受够了折辱，与其让家族一点点的消亡，不如趁现在还有本钱搏上一把。”袁凌鳯环视众人，没有人敢正视袁凌鳯此时的眼睛，袁凌鳯盔甲上的血滴提醒着众人，到了该拼命的时候了。
“为了大明，为了家族，众位，我王百川先行一步。”王百川此时一点也看不出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这些人里面对袁凌鳯的话感同身受最深的就是他。
大哥被人劫杀，知道仇人是谁，却因为没有证据而不能报仇，他知道西川王氏只有拼出来一个爵位，才有机会报此深仇大恨，更何况西川王氏因为出身商贾多少胸怀大志的同族兄弟不能出仕为官，西川王氏为什么每年都要向兵部上交大量的钱财，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家族是商贾，处处低人一等的日子他过够了。
“阵前刀枪无眼，王兄先行，我白复随后就到。”白复说道。
……
王家车兵这时候五百车兵，一百辆战车这时候缓缓的移向战场中心，地上的血迹已经被风沙薄薄的掩上，但是王百川可以看出来刚才袁氏岭卫有多么拼命。
“传令，起车阵，御。”王百川抽出腰间的剑，一把很普通的铁剑，连百炼钢的材质也谈不上，但是这把剑却自王百川四岁时就陪在他身边，剑名绝命，绝命，绝命，绝的不是敌人的命，而是他王百川的命。
王家车兵以防御能力着称，如果敌人突破车阵，当他王百川要举剑的时候，什么也都晚了，所以，这把剑是王百川用来自杀的，商贾在大明，对于贪官来说就是一只肥羊，谁都想咬上一口，他王百川早已经受够了。
王百川和白复离开后，“各位安排战事吧。”袁凌鳯说完也走向族卫的军阵之中，其他人也回到自己的部下身边。
……
“我，西川王氏少家主，尔等可敢一战。”王百川连死都不怕，现在还有什么可以让他畏惧的。即使是对面四万多的吐鲁番大军也别想让他低头。
此时吐鲁番已经没有了一支精锐的强兵可以与大明军队作战，虽然人数远远超过大明军队，但是却拉不出来一支可以拥有自己传统的军队，手下四万人，可汗亲卫和黄金亲卫两支王牌，一支陨于哈密城外，一支就死在眼前。
“骆驼骑兵上吧，其他人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全力一击。”哲思儿这时候也看明白了，眼前这支大明军队，根本就不是哈密卫的人，而是大明朝的大族私兵。
肩抗家族荣耀，胸怀忠君爱国，自小就接受军事训练，由这些人组成的军队，别说有一万，就是五千他也不敢攻击哈密。五千人，全力一战一定会打赢，但是也只是惨胜，手下四万人估计要死伤七成，更何况一万人，枉他还认为自己这边胜算在握。
骆驼骑兵只有五百人，但是也组成了一座小小的“驼城”，慢慢的转着圈向着王家车兵开始抛射箭支，但是王家的车兵用钢弩告诉这些吐鲁番人，他们希望慢慢“熬死”眼前这支特殊的大明军队，根本就是妄想。
车兵五人一组，一人御马，两人持戈，两人持弩，战车正面两副大橹，周围是木板制成的“女墙”，在王家车兵面前，“驼城”的防御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反而“驼城”上不断掉下被刚弩射杀的骑兵。
“这一战，胜了，传令全军，随时准备出击，重骑上马备战，等待响箭，轻骑拉开距离，辅兵抛下马车上的与战斗无关的辎重，岭卫，锐士上辅兵马车，我们等会随五百车兵，一起去战场中央，看看这些吐鲁番人能拿我们怎么样。”袁凌鳯虽然之前打了一仗，但却没有感到一丝疲惫，相反浑身充满了力量，也许是战场上的气息点燃了袁凌鳯血液的疯狂因子，袁凌鳯握紧手中的大戟，对着传令兵说道，视线却投向了敌军大将哲思儿所在的吐鲁番大旗。
哲思儿也同时将视线落在袁凌鳯的身上，不过，袁凌鳯在军阵的前面，而哲思儿却在众军环绕的军旗之下。
两军斗战这时候已经不重要了，大明军队这时候在调动，根本就没有瞒着吐鲁番军队，吐鲁番的军队也是刀出鞘，马踏蹄，两军决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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