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祠堂毒杀
三日后，刘文，刘武，刘长斌，刘长卿两对父子正在刘氏宗祠面对来自族老的责难。
“今日只说两件事，劫杀袁氏夫妇，劫杀王家商队。”
“我刘家扎根杭州千年，历经大风大浪无数，文华传家的事情，后辈子孙却做了如此辱没家门之事。”
“京都来消息了，刘闻已经被打入大牢，你们的事情发了。”
“该怎么做，你们知道。”
“家主还在京都任官，不能给他造成一点影响。”
“你们，你们真的让人不省心。”
面对族老们接踵而至的问责。年近五旬的刘武感到了一阵心寒。
“我兄刘宣被袁养和一介老翁于朝堂压制，身为户部尚书，却沦为木偶。我劫杀了袁氏夫妇，让袁养和致仕还家，帮我刘氏在朝堂上站稳根基。
我族子弟入朝为官，这些年没有上百，也有五十，河东河西还需要三十年，怎么现在面对这一点压力，族老们就要放弃我们这两对父子了。”刘文面对堂上端坐的七位族老，不顾脸面的直击族老们的痛处。
“竖子。”
“你要造反吗？”
“不为人子”
……
刘文看着眼前这些曾经将自己称为刘氏功臣的族老们，心中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刘长斌，刘长卿两人看着自己的父亲面对着族老的刁难，想要上前辩解，却被各自的父亲用眼神拦住了。
“几年前，是谁与人做生意，不顾脸面拿走了族内的压仓银，一场风暴，全部毁在海上，债主闭上家门，是谁找的银钱，是我二弟刘武。我自问，我们二房两兄弟为这个家付出的比谁都多，怎么到了今天，为了长房一个尚书，就要我二房全部牺牲吗？家族联姻，我儿子竟然要娶一个三岁女童，这些就是你们这些做族老做出来的事情吗？长卿才情居于同辈之上，为何要将入仕的机会留给长房。”刘文红着眼睛怒喝着。
刘武看着自己的大哥，虎目含泪，咬牙切齿道：“我没有接到族老的命令，家中生意落败，处处借不到银子，王家的商队是我找人做的。你们不是还夸我给家族解了大急，你们要致我们兄弟于死地，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这些老不死的今天谁敢乱来，进来。”
刘武对着外面大喊了一声。
“咔嚓。”
“轰”
本该关起来的祠堂大门被人从外面暴力推倒。
“妄动者死。”
从门外涌进来三十多个身穿武士服饰，手持长刃弯刀的刘氏族兵。
为首的人进来后怒喊一声后，接着说道：“长房不顾同族之义，二房只能经商，我三房必须练武护家，我三房多少孩子想去家学，孩子们连家学的大门都进不了，你们用我们时，我们是江南刘氏，不用我们是，我们如同仆役。这是为什么？”
三房老大一番话让端坐在椅子上的族老们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三房刘戈拉起还在跪着的二房四人。
这时候从门外的人群后面传出来一个声音，
“我离家二十载，久不在家，家中事务交代给各位族老把持，我离家之时，是谁对我说一定会勤俭持家，让我刘氏子弟有书读，有饭吃。”
三房的人让开一个口子，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正是这三天在袁凌鳯他们休息时，联络亲族的刘宣。
“二十年啊，我这是第一次回到家中宗祠，今天真的好热闹啊。七位族老是不是要给我一个说法。”刘宣语气颤抖的卓刀泉，显然他已经怒到极致了。
“原来是家主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这些年我们刘家已经成为了江南第一望族，家主正好回来看看。”
“是啊。”
“闭嘴。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凭他们两房怎么会知道袁氏夫妇的行踪，王家的商队由王家大公子带领，谁给你们的消息，蠢货，被人当刀子使还沾沾自喜。二房三房纵使酿成大错那也该我这个家主去决断，什么是时候轮的到你们。咳咳咳……”刘宣急火攻心，身子有些摇晃。被身后三房老大扶住。
刘宣摆手，挣脱了三房老大的帮扶。
“刘木。把东西拿上来。”刘宣念到老管家的名字。
只见刘木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是九个小盅。
看到这番情景，稳坐堂上的七位族老慌了神。
“你要做什么？”
“大逆不道。”
“刘明杰，帮他们喝下去。”对着身后三房老大吩咐道。刘宣从木盘上拿起两个小盅递给刘文，刘武。
“两位哥哥，事在人为，做了错事，我们刘家就得认。”刘宣眼含泪水的说道。
这两个堂兄，刘宣了解了详情后，心中悔恨不已，可是事到如今，袁凌鳯的锦衣卫就在刘家祠堂外等候，刘家必须为当初的莽撞付出代价，刘宣无比感激袁凌鳯，王百川，这两个明事理的晚辈，毕竟血海深仇不过如此，这两个晚辈还能忍住心里的仇恨，给了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刘文，刘武有些诧异刘宣的举动。
看到两人的眼神，刘宣开口说道：“袁氏夫妇的独子袁凌鳯，王家二公子带着锦衣卫在宗祠外。我无能，救不了。如此大错，我不能救。”
刘文刘武听到这句话，再看看刘明杰带着三房族兵将七位族老控制住一一喂下毒酒，回过头来，相视一笑，面对着堂上刘家列祖列宗的排位跪下。
“刘氏不孝子孙刘文。”
“刘武”
“昔日酿成大错，唯有一死。”
“唯有一死。”
两人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儿子。
刘长卿，刘长斌那里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两人跪下向着刘宣不停的磕头求情。
“他们两个以后跟着我。放心走吧。”刘宣对着刘文刘武说道。
转身对着磕头的刘长斌，刘长卿一人一脚，将两个人踹倒在地，嘴里骂道：“我刘氏不求人，哪怕是面对自己家里人，错了就是错了，你们两个随我入朝为官，记住了，一步错，步步错，以后不能走了你们父亲的老路。”
听到刘宣要将长斌，长卿留在身边，刘文刘武闭上眼睛，将小盅中的毒药倒进嘴里。
盏茶后，三房的族兵将祠堂收拾完毕，九人的尸体被拉了出去。
刘氏罪人，挫骨扬灰，唯有刘文刘武因其有认罪之举，也是因为受人蒙骗才酿成大错，刘宣网开一面葬于祖坟。
处理完这些事情，刘宣有一阵眩晕，但是他知道，自己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刘木扶着刘宣走到祠堂外面。
祠堂外，是以袁凌鳯，王百川为首黑压压一片静谧无声的锦衣卫。
“袁镇抚，王千户，事情已了，请便。”刘宣说完话，刘木就搀扶着他向着老宅走去。
“呼，凌鳯，自我知道仇人，每时每刻不在想着报仇，可是今天我怎么没有一点大仇得报的轻松。”王百川长处一口气对着身旁袁凌鳯说道。
“带你去杀人。”袁凌鳯脸色冷峻的说道。
“嗯。”王百川点了点头。
二百零二人好像从未出现一样，更谈不上出现。
马蹄声急，却是金戈铁马，袁凌鳯一行，一点都没有爱惜马力，南方的战马到底差了一筹。
一个时辰后，袁凌鳯和王百川来到一座山丘脚下五里处。
“下马。”袁凌鳯率先下马。
一个隶属于应天府锦衣卫衙门的千户早已等待多时。
“镇抚，已经探明，这座山上正是江南倭寇的老巢，我大明水师扬威四海，这些倭寇有点道行竟然知道将老巢安在这座小山上。”这位迟姓千户说道。
“都安排好了吗？我们的身份没人知道吧。”袁凌鳯抽出腰间明刀冷声问道。
“就近调集的两个千户所，他们只知道是锦衣卫做事，外围交给了他们，我手下也混编在里面，镇抚使你知道…”袁凌鳯当然知道这位迟姓锦衣千户想说什么
内地卫所战力不佳，这些袁凌鳯早已知晓，况且他也没有想让这些内地的普通卫所去面对嗜杀成性的倭寇。
两个卫所两千多战兵加上所属的三千多军户，加上迟千户手下不满编的四百锦衣卫，仅仅是包围这座小山，绰绰有余。
也是因为袁凌鳯在锦衣卫的位置够高，不然真不一定可以让迟姓锦衣千户这一次调集大军援助。
不过这位迟姓锦衣千户借坡下驴想要从普通卫所补齐手下千户所的想法给了袁凌鳯很大的启发。
以前袁凌鳯没有兵源，第一次是锦衣卫镇武司扩张引起外廷和五军都督府的非议，不得已裁军，可是没想到到了最后关头，袁凌鳯的横空出世加上崇祯的有意偏袒，这才有了袁凌鳯手下的西镇武司。
第二次就有些让袁凌鳯难堪了，崇祯的圣旨，京营和禁军照做了，可是除了禁军估计这同为亲军的香火情做的不过分外，听命于外廷兵部和五军都督府的京营做的真的让袁凌鳯气到炸裂可是因为败仗在前，袁凌鳯只得咽下这个哑巴亏。
直到现在袁凌鳯也不敢说，自己现在手下的这一万多人可以达到西镇武司初立六千人的那般战力，所以逼不得已，袁凌鳯只得在装备上下着苦功夫。
正所谓功夫不负苦心人，不过，这半年来后军做出来的成果还需要今晚打上一场检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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