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离开
卓越双眼紧闭地站在洞口前面的那块空地。挺拔修长的身姿就像一杆标枪。
微风拂过，他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浊气。
当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发现周围的事物变得清晰无比，甚至可以感受到花草树木的生命气息，仿佛自己已经和大自然融为一体。
在功法太乙神诀的牵引下，越来越多精纯的灵气从这片天地中溢出，并汇集到霸刀周围，使得霸刀发出一声尖锐的铮鸣。
他双手紧握，缓缓地将霸刀举过头顶，好像每移动一个头发的距离都需要千斤之力。所经过的空间都变得虚幻了起来。
“五行刀，破！”卓越低喝一声。头顶上的霸刀直接朝着前方劈下。
一道十几丈长，极为绚丽的月牙形五色刀芒自刀尖闪现而出，朝着悬崖边一个巨石飞去。
砰！
那块僵硬无比的巨石瞬间被五色刀芒击成了粉碎。
灰尘漫天飞舞，震耳欲聋的爆响声在悬崖间不断的回荡着。
卓越站在原地愣了一下。一对眼睛瞪得像牛眼那么大。
他简直不敢相信那块坚硬无比的巨石居然真的被自己一刀劈的粉碎。
过了半响，他才回过神来，激动的说：“成功了！我终于成功凝聚出五色刀芒了！”
他立刻收起霸刀，满脸兴奋的朝着山洞里面跑去：“师父，我成功了！师父……”
跑到石台面前时，他看到他师父的时候顿时傻眼了。
不知为什么在一夜之间，无名竟然变得发须皆白，就连整个人的气息已经萎靡到了极点。
旁人若不仔细查看，肯定以为他已经气绝身亡了。
他的身体也变得虚幻了起来，就像随时会消失在这世界。
卓越不敢去触碰他师父，生怕因为自己的鲁莽让他师父原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变得更糟，所以只能不断地在旁边着急地问。
“师父，你怎么了？师父……”
无名似乎听到了卓越的声音后，想要睁开眼睛，但却非常的吃力，好像两片眼皮无比沉重。
那双原本精光凌厉的眸子变得浑浊无神。
他看着跪在眼前的卓越时，苍老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小越，为师的时间不多了。”
“师父，怎么会这样？您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卓越的脑袋顿时感到一阵眩晕，有如晴天霹雳。
“为师在八百年前的那场恶战中已经经脉受损，元气大伤。
之所以还能活这么久，全靠体内的地狱炼火支撑着。
如今我已经把它传给了你，也就无法继续护住心脉了。
再加上这几天为了给你训练，已经消耗了我最后一丝灵魂之力。
现在的我已经是真正的油尽灯枯了。”无名缓缓地说，而说话的声音已经虚弱无力。
“什么！”
无名的话不仅让卓越整个脑袋都嗡嗡响，更让他的内心感到无比的自责与愧疚。
他哽咽地说：“对不起，师父。都是弟子害了你。”
“小越，你不用替为师伤心，更加无需自责。
为师本是一个在八百年前就应该死去的人。可是心中的不甘让我不愿这样窝囊的死去。
于是，我在这山洞苦苦等待，忍受着千年寂寞的煎熬，等待一个可以传承我的衣钵，为我报仇雪恨的人。”
说着，无名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后，又继续说道。
“上千年的漫长岁月中，不知有多少人来到这里。
他们之中有的是宗门里的天之骄子，甚至有的已经是一方强者。
但是，他们非但没有一人能够成功吞噬地狱炼火，反而都被烧成了虚无。
可如今，偏偏是你一个不能修炼的人成功炼化了地狱炼火。
这也许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我们的师徒缘分。”
“我虽然很想将毕生所学全部教给你，但无奈为师大限已至。
不过，你现在不仅成功修炼了玄妙的太乙神诀功法，还拥有地狱炼火和霸刀。
所以以你的天赋，我相信将来取得的成就必定在为师之上，成为这片天地间的最强者。”
“弟子叩谢师父的再造之恩！”卓越感激涕零地叩首而拜。
然而，看着无名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虚幻，气息越来越弱，他却无能为力。
这一刻，他心如刀割。
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神情严肃地问：“师父，你告诉我是什么人把你打伤的。我发誓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还！”
卓越说话时眼神杀意汹涌，语气更是冰冷阴森，以至于到了后面，就像是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小越，难得你有这份心。只不过你现在实力尚弱，知道太多反而对你没有好处。”无名脸上浮上一丝欣慰。
他说完，就从袖子里取出一块黑色令牌交给卓越：“这块令牌叫玄铁令。”
“你突破化虚境后，便拿着玄铁令去双灵州找青灵宗宗主刘远松。
他会告诉你关于为师的一切，包括当年那些偷袭我的人。”
“嗯！”
卓越紧紧的握住手中的玄铁令，强忍着心中的悲伤，重重的点头答应。
无名脸上慈祥的笑容突然消失，然后目光凌厉的仰头大笑。
“哈哈哈……有徒如此，我大仇得报。”
高亢洪亮的笑声久久地回荡在山洞里面，但无名的身体却已经完全化为了虚无，留下空空如也的石台。
卓越知道，他师父已经形神俱灭，永久的消失在这个世界里。
他收拾了一下心情后，小心翼翼地收起玄铁令，然后对着石台郑重地叩了三个响头。
卓越握着拳头，眼神坚定地说：“师父，您放心。”
“弟子不但要为你报仇雪恨，将那些卑鄙小人杀得片甲不留，还要带着霸刀走上这片大陆的强者巅峰。”
嗡！
卓越手中的霸刀竟然有灵性般的剧烈抖动起来，并发出一声嗡嗡的铮鸣声，似乎与他的意志产生了共鸣。
同时，他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地狱炼火与自己的灵魂之间，存在的那种既无形又神奇的联系一下子变得密切融洽了。
这种感觉好像地狱炼火已经完全接纳了那缕融合在里面的灵魂之力。
“师父，弟子走了。”卓越念念不舍地道别后，便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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