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离开连家

家里的共同财产全部搬出来,连家大院被大房的兄弟几个立即给耗上了,家里的几个铺子,也全部归了大房。

分了宅子铺子,才是田地,几个大的也不客气把好地给争了去,给连元只留了四亩,在村里他们几个都看不上的地。

分了硬件,才分细软,家什前面几家选了,连元这次什么没捞着,他屋子里的不算进去。

哦!一家子七嘴八舌吵吵,最后给他分了十捆柴,显然几个大的是在拿连元撒气。

最后一家子分银子,前面几家拿的银票,给连元分的全是碎银铜板,用布裹着一大兜看着多,实际上就堪堪百两银。

老妇人还称,连元拿得少以后用不着孝敬老人,真特么会说好听的,简直恶心得要吐死。

“大娘,六弟你得给,他也是爹的孩子。”连元拿了属于自己的一份后,才开口提出异议。

他招手让小六过来面前,又接着说,“就算他跟着我走,分家自然也有他一份的。”

“连家养他几年,已经算不错的了。”老妇人脸色不好看起来,咒骂一句,“卖了人还能赚一点,连元,你别不知足。”

“大娘,我答应不娶妻,你就不卖六弟的。”连元取出先前签的契约文书。

“分家没有他那份,谁知道是不是连家的种!”老妇人不肯认账,“没问你要买他的银子,连家算大义的了。”

“大义个屁你!”季鱼见分家到了尾声也不装了,冲上去狠狠地一拍桌子。

她指着老妇人不客气的骂,“我看你就是个老不死的老巫婆,苛待你男人的孩子,小心他晚上回来找你哦!”

哎呀!有个克夫的名头就是好使,瞧瞧连家人气得鼻青脸肿的,都不敢凑过来动她一下。

季鱼心情不错的乐开了。

老妇人显然被季鱼刚才那句话吓得不行,又扣扣搜搜的喊三个兄弟一家凑二十两出来,小六分得了六十两银子。

她还让连元赶紧搬出去,季鱼以天冷拒绝,称万一冻死在门口连家要赔钱的,被老妇人强调限第二天早上必须搬走。

“把老五给分出去,以后家里的田地就要收租子了。”

“你愿意留人在家里被活活克死,我都不答应!”

“骇!我可不敢留这种害人精在家里!”

“终于把那两个拖油瓶给分出去了,今天家里可得好好的庆祝一下!”

听着院外的各种不堪议论声,季鱼用力摔上了院门,同时在心里默默地给连家众人记上了仇。

连家分家,连元就分得了村里的老宅,差不多百两银,十捆柴,连家人还好意思说照顾他,我呸!

“抱歉,貌似连累到你了!”季鱼对连元表示了歉意和感谢。

她捂住脖子皱着眉,喉咙痛得火辣辣的,刚才情况紧急,她不吐不快,也顾不上那么多。

“无妨。”连元懂了她的意思却不在意。

反正连家把他当成肉中刺很久了,这个家早晚都要分的,难道还要挑个好日子?

这个姑娘看着很弱,实际上还挺,挺厉害的,个性也有趣,总之没有第一眼看着那般反感。

季鱼走上前好兄弟的拍拍青年的肩膀,“你不想娶,正好我也不想嫁。”

“我没家,你需要人照顾,我们好像得绑定在一起过,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合离。”

越说越危险,她有些脸红的缩回手,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现在咱们还是凑合一起过日子吧!”

连元内心轰了一声,跟着红了脸色,轻声应道,“也好。”

季鱼打着商量的语气让连元轻松不少,瞥一眼少女沾着泥的手,又看看自己的肩,青年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你放心,我不克人,我只会打人。”季鱼以为青年心里在意,她跳开几步冲人直摆手。

瞥见连元有些呆萌的神色,她再一次对青年强调,“克人这种说法不成立的,你侄子早死,只能怪他自己运气不好。”

她抬手揉揉肚子,想起那个老女人,一脸的不悦之色,“你家有没有吃的,我快被那个老巫婆给饿死了。”

连元闻言轻轻的一笑,对她点了点头,然后去屋里翻了几个干饼子,刮嗓子的真粗粮饼。

临夜,季鱼一口气把十捆柴全部搬来烧了,整个院子都暖和起来,不烧放着便宜外人干嘛,烤火难道不够暖吗?

连家人夜里害怕,缩在屋里骂,季鱼心里火气一起来,干脆搬空了柴房,靠着火堆凑合了一晚上,大早就喊人收拾东西搬家。

“就这么点儿?”季鱼瞧着连元收拾的两个大包一小包,眼睛抽了几下。

连元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耳尖,“嗯,没多少东西。”

季鱼连忙解释,“我不是说你穷,我是气那个老巫婆平时对你们不好。”

她拍拍青年的后背笑说一句,“你也别难过,以后我会努力赚钱,给你和小六买很多东西的。”

这两小可怜以前过的啥日子哦!为了避免孩子长歪,她以后得对他们俩兄弟更好一点才行。

包袱里一个装着一套被子,另外一个就是重要的物什,两兄弟的衣服加起来恐怕还不足十套,还算上四季的一起。

另外还有一个小包,是昨晚季鱼烧柴挖坑埋的炭火,差不多十来斤,带回去还可以烧的。

连家管家一早就听吩咐过来赶人,怕人不肯走,还帮忙把包袱提到连家大院的后门。

“侄……老五媳妇。”等在门口的年轻妇人,开口就差点喊错人。

“我,我帮忙拿一点。”她有些忐忑不安,忙着过来接东西化解尴尬。

妇人穿着一声素灰衣裳,年纪不大却很瘦小,像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身边跟着一个穿着旧衣却很整齐,也是很瘦的小男孩。

“哎,多谢四姐。”得了连元介绍,季鱼也没和人客气。

四个两大两小的包袱,被两人平摊下来,季鱼轻松不少,招呼连元看好孩子,一起离开了连家。

四姐看着季鱼单薄的身体,忍不住关心一声,“弟媳妇,我们要走回连家村去,你的身子不要紧吧?”

季鱼对她摇摇头,指着小六和她家也不大的小孩说,“两孩子太小,走回去肯定不行,恐怕得租辆车。”

四姐看着儿子眼圈微微发红起来,她当年嫁得早,夫君也去得早,爹还活着时,娘和几个哥哥都没拿她当回事,更不用提现在。

“弟媳妇,你别怪我昨天没帮忙老五说话,嫁出去的女儿,回来都是没有说话的理儿。”

季鱼对她再一次摇头,把木炭挂肩上扛着,摸一把跟着她身边的小娃脑袋,又看看小可怜老六,拉拉连元的衣袖。

“怎么了?”连元有些不自然缩回手,不算昨天的话,他从未和女子靠这么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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