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神的指示

公元前三百多年,当华夏大地正处于七国战乱的时期,西方数千里外,以“两河流域”为中心的波斯帝国,也正遭受着一场浩劫。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率领希腊等各国联军大举入侵波斯帝国,以波斯第一王朝阿契美尼德家族为首的国防自卫军奋勇抵抗。经过几年的艰苦抗战,在敌军行之有效的战略和强大无比的攻势下,波斯军队节节败退,最终不敌,导致帝国都城波兹波利斯陷落,皇宫也被付之一炬;这也标志着波斯帝国的灭亡。

在帝国灭亡的前夕,末代君主达琉士三世自知大势已去,在敌军即将攻破皇宫最后一道防线之际,暗中打开了一条地下秘道,将王子希尔斯和侍女爱丽丝送走,并交给他们一封密函,让他们去都城外的摩苏尔镇找一位叫托尔贝斯的巫师。

王子和侍女通过了地下秘道,在皇室近卫队的掩护下,绕过敌军的重重视线,出了都城,来到摩苏尔镇,在当地人的指引下找到了托尔贝斯,将国王的密函交给他。

托尔贝斯是国王的朋友,曾经受过国王的恩赐,并许下承诺:若日后遇到紧急情况,可以找他帮忙。

当时,自信满满的国王并没有将此话放在心上,认为波斯帝国是天下无敌的;然而,骄兵必败却是千古不变的真理,都城一夜之间被以马其顿大军为首的多国联军所攻陷,并且双方战力悬殊。眼看即将亡国,情急之下,国王唯一能想到的,只有求助于托尔贝斯了。

读完密函后,巫师拿出了两个水晶球,分别交给二人,说:“这封密函告诉了我一切,帝国即将要灭亡了。这两个水晶球能帮助你们离开这里,去到一个很遥远的东方国度。在彼处,你们要生儿育女,延续帝国皇族的血脉,再开创一个新的波斯帝国,完成国王陛下的遗愿!”

于是,巫师开始对水晶球施咒。抱着球的王子和侍女顷刻间化为一道白光直射云霄,一眨眼便消失在天际。不久后,巫师也被闻讯赶至的敌军所杀。

两个水晶球分别载着王子和侍女,以极快的飞行速度越过浩瀚的星空,穿过广阔无垠的西域,在好几个时辰后降落在一条小村落里。

此时是下午,附近的村民看到天上坠下两道白光时,以为是流星陨落;近前一看,地面躺着两个人,生死未知,怀中各揣着一个如人头般大的透明圆球。他们感到惊奇不已,在这个时代,外星人从天而降是极其罕见之事。

“他们是天上的神吗?”一村民问。

“不像,看长相和装束,应该是外族人,更有可能是皇室的人。”一位见过世面的村民说。

见他们躺着一动不动,一人壮着胆子上前试了试其鼻孔,还有气,便说:“他们还活着!赶紧救人!”

众人合力把二人抬进了最近的一户人家里,一阵忙乎。村民们急于知道他们来自何方,以及怎么来到这里,还有那两个透明的球又是什么。

渐渐的,爱丽丝先醒了过来。她看着围观的人群,一时不知所措。

“水…水…”她已好长时间滴水未进,说话有气无力。

因为语言不通,村民们无动于衷。她只好用手势示意。有人跑去弄水了。

在村民的辅助下,她喝了一碗水,稍微回复了一点体力。这时,她看见了躺在另一张床上的王子,想走过去,却已饿得无力下床。

过了一会,王子也醒过来了,同样的反应。喝完水后,他对村民们说:“请你们先出去一下,我们想单独聊几句。”

村民们呆呆地站在一旁。王子反应过来,以手代口。众人出去了。

王子问爱丽丝:“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爱丽丝说:“当时我们去摩苏尔镇找了托尔贝斯,他施展巫术,利用水晶球把我们载到了这儿。只是…我不清楚到底飞了多久,反正只感到速度很快,整个人像掉进了深渊,无法呼吸。…王子殿下,我们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

王子回想起都城陷落的一幕,痛心疾首,说:“都是我的错,没能好好地保护父王和百姓!”

王子泪洒大地。身为阿契美尼德家族中武功最好的人之一,他痛惜未能在战场上扭转局势,挽救都城;如今却已身处异乡,苟且偷生,故自责不已。

爱丽丝苦笑道:“王子殿下,别自责了,不是你的错。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估计都城已落入敌手,波斯的命运也到此为止了。但是,国王陛下的遗愿,却是要我们延续波斯皇室的血脉,建立一个新的帝国。我觉得这个任务太艰巨了,凭我们两个人,根本做不到!”

他们相互安慰,相拥而泣。早在波斯时,他们已有地下私情;如今命运将他们联结在一起,只可惜是在亡国的背景下。此刻全无身份的尊卑,二人身不由己地结为了伉俪,不需要任何的仪式、见证人和彩礼。若日后真能建立新的帝国,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帝王、王后。

短暂的悲痛过后,王子希尔斯开始思考正事。他想,往事一去不返,他们不可能再回到家园,也不可能再见到自己的亲人;在这个遥远的异国他乡里,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设法生存下去。

幸运的是,他们得到了村民的收留,得以暂住下来。村民们都很友善,没人排斥他们。由于语言不通,村民们无法得知其身世,只知他们来自很遥远的西方国度,是靠水晶球的神力飞过来的,水晶球的力量与他们同在。

他们在这里住了五天,好心的村民们早已和他们成为朋友。虽然这里的生活条件远远比不上皇宫,但他们觉得很自由,没有宫廷礼节的束缚和压抑的气氛。尽管语言不通,但双方的交流基本不受影响。

这天,希尔斯正与几个孩童在屋外玩耍,突然一村民从远处匆匆跑来,连喊数遍:“不得了啦!惠王要来征兵啦!不得了啦!……”

闻讯的村民们纷纷望了过来。不多久,一支军队来了。

领头的将军把村民集结到一起,高声说:“我是将军宋秦。今天惠王命我来此招募士兵一百人,请年轻力壮的主动站出来!”

无人出列。见都是些老人妇孺,宋秦说:“你们休要私藏壮丁,赶紧让他们出来,不然我挨家挨户搜查!”

村民们面面相觑,一时无措。

“给我搜!”宋秦一声令下,军队开始搜人。

半个时辰后,数百名青壮年被集中到一起。希尔斯也被捉来了,他还不知发生何事。

宋秦对壮丁们说:“据可靠消息,秦军将于十日后到达本城。我受惠王之命,特到各地征兵,望汝等谅解。惠王绝非暴戾之君,只因要固守都城,需要汝等支持。民间力量是强大的,我将从你们当中选出一百人去参军,其余的可留下。”

说罢,他命人从中挑选身强力壮者。被选中的站到一边,表情复杂;部分身子稍显羸弱而没被选中的,庆幸自己平时没吃饱喝足,躲过一劫。

忽然,有士兵看到了希尔斯,报告说:“报告将军,有一个外族的。”

士兵把希尔斯带了过来。宋秦问他:“你是哪个国家的?”

希尔斯摇摇头,听不懂。宋秦想了想,对士兵说:“一起带走。”

无奈之下,希尔斯只好随军队而去。他用眼神向人群中的爱丽丝示意,让她不要担心;爱丽丝也用唇语向他示意,无论如何,一定要生存下来。

军队带着一百名壮丁迅速离开了村庄;留下的,是黯然神伤的村民……

进了都城,到了军队驻扎地,新兵开始领取老兵派发的衣服、盔甲、武器等战争物资。除了这一百人,还有从其他地方抽来的壮丁,合计千余人。

希尔斯不太习惯这里的装束,他觉得这些盔甲和武器太笨重了,不像波斯的那么轻便好用。

次日上午,适逢军营中举行比武大赛。众新兵齐聚校场,观看比赛。数十名赤着上身的壮士正在场边摩拳擦掌,准备大展拳脚。

主持者上台,说:“诸位,秦军不日将至,为打好这场保卫战,惠王特成立了一支突击队,准备偷袭秦军阵地,制敌先机。现在就从队员中选出一名武功最强之人作为队长,统领整个突击队。比武实行一对一制,以拳脚比试为主,可结合刀、枪等武器,但务必谨记一个原则:不能故意伤人性命,点到即止。现在,我宣布比武开始!”

率先上场的是两名皮肤黝黑的大汉,身长八尺有余。其中一人身上满是刀疤,屡立战功,是军中一百夫长——杨楚;另一人是军中一什长,叫李宁天。

双方抱拳行礼、互报姓名后,开始出招。拳锋相对,虎虎生威。

十回合过后,李宁天由于力量较弱,渐渐不敌,便虚晃一拳,意图绕到对方身后偷袭。

杨楚早已洞悉,趁对方绕到身后之际,猛然一个后肘顶去,击中其脑门。李宁天口喷鲜血,倒地不起。

围观的新兵们一阵哗然。主持人示意勤务人员把倒地者抬走。

继而上场的是一名光头大汉,一身油脂,肌肉含量偏低。杨楚暗自摇头。

“我叫狂牛,前来讨教!”光头大汉直扑过来。

杨楚一个转身侧踢,踢在其腹部,大汉纹丝不动。杨楚一愣。

狂牛抓住其脚踝,使劲一扭。杨楚顺其方向一转身,同时另一脚凌空扫去,鞋子强行吻上了对方的脸,留下一个大大的唇印。

这一脚功力颇深,狂牛顿时泄了劲,侧身而倒。杨楚站在一旁,等他起来。

狂牛晃了晃脑袋,又挺起身来。他眼冒金星,看不清敌人的方位,只好胡乱挥拳,往前扑去。

杨楚决定一招决胜,便双掌撑地,一个倒立,双脚夹住其脖子,借力一甩,把狂牛甩出老远,撞到人群当中。

围观者再次哗然。希尔斯看到被众人扶起的狂牛,想:“没想到这个国家也有这种武术,很厉害,但跟波斯的不太相同。”

狂牛晃晃悠悠,已无力站稳,被扶去一旁休息了。

主持人说:“现在有请下一位参赛者上场。”

剩下的人已经心生恐惧了,相互推搡,皆不敢上。他们当中,有些练过格斗术但技术不精的;有些原本就是务农的,空有一身蛮力,缺乏格斗技巧。

杨楚有点不耐烦了,指着其中一人说:“你上!”

那人左观右看,确定对方是叫自己后,皱着眉头走上台来。他以前学过几年武术,本以为这次有机会角逐第一,没想到军营中卧虎藏龙。

上台者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抱拳说:“我…我叫赵河,请指教。”

杨楚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双手叉腰,等着对方来进攻。

赵河深吸了一口气,直冲上前,尚未及出拳,已被一脚踹倒。本来心有所惧的他挨了一脚后,反而变得不服气,一掌拍地,又扑了过来。

趁其扑来之际,杨楚一个倒立,双脚夹住其颈部,想重施故技。

赵河一惊,顺势一脚踢去,在对方后背留下了一个鲜明的鞋印。

杨楚倒了,他捂着受伤的背部,咬牙切齿地站了起来。他生平首次被人破解此招,心有不甘;赵河也是因为刚才见识过了,才有机会破解。

杨楚决定速战速决,便使出连环重击,把对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后,他使出一招“五挂连环踢”,把赵河打败了。

赵河被抬走后,主持人问:“下一位是谁?”

无人应答。此时,一个神秘声音出现在希尔斯耳边:“王子,赶紧上台,用你的波斯武术挫败他!”

希尔斯一愣,这是波斯语。他环顾四周,没见到有本族人,一时疑惑不已。

“王子,快点上,这是你唯一可以打出名堂的机会!”神秘声音再次出现。

希尔斯四处张望,还是找不到声源。

“不用找了,你看不见我的,我是永生之神,来帮助你的。现在,你必须按照我的指示,用你的武术打倒他!”声源用命令的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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