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魔障攻心
“要打败天风，光靠我目前所拥有的可能还不够，必须有一些核心内部支撑。”志鸣想成为像佐木那样的魔界行者。
“我明白，但你不是魔界行者，身体可能接纳不了。”武藏直言。
“如何能具备接纳能力？”志鸣知道，要灭天风万事俱备，只差一步。
“我感觉到你身上有魔气，但量太少，不足以接纳魂精灵。要想成为接纳体，必须大幅度提升魔气，但我建议你不要走这条路。”武藏严肃地说。
“为什么？当初不是你提起的吗？”志鸣还以为对方会支持他。
“一旦成魔，再想成仙，难如登天。”武藏一针见血。
“我别无选择。我与天风交过手，他的力量今非昔比，甚至比奥法王更强。你也和他交过手，应该深有体会。所以，请直接告诉我：如何提升魔气？”志鸣下了决心要铤而走险。
武藏缄默不语，半晌才说：“你做不到，志鸣君。你内心善良，虽然在战场上杀敌无数，但那不算魔。要提升魔气，必须做到杀人不眨眼，不管任何时候、面对任何人。你能做到吗？”
“做不到。”志鸣知道佐木也做不到。
“或者让具有魔气的人或物与你长期共存，久而久之，你的魔气也会提升。”武藏说出第二个方法。
“明白了，我会想办法。”志鸣欲重新戴上魔指环，借以提升魔气。他越来越觉得，如果不接纳魂精灵，武力再高，也会被天风的反噬之术打败。
“这把剑想好名字没有？”武藏怕他走火入魔，忙转移话题。
“想好了，叫‘无魂剑’。”
“武魂剑？”武藏觉得这名字比较武士道。
“不是武魂，是无魂。无魂不是没有灵魂，而是引申为：无欲无求。我也不知为何会产生这种想法，可能是开始厌世了吧。”志鸣袒露心扉。
“志鸣君，你可千万别想不开！我知道时之砂刃一事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我也有责任。”武藏安抚道。
“放心，我并非想自杀。我只是觉得，这个乱世有我没我都一样，凭我一人之力，改变不了什么；就算打败了天风，总有一天，也会有另一个天风崛起。只要有人类的地方就有战争。我不想再过这种血腥厮杀的日子了。”从庞贝回来后，志鸣的心态产生了一些不可逆转的变化。
“不，你并没有放弃这个乱世！你是因为失去了雪蝉姑娘，所以心里难受。一定要撑住啊，不能失去斗志！”武藏也想不出更多的安慰话来。
“你知道吗，刚拿到时之砂刃的那一刻，我很想用它来拯救雪蝉的性命，但最终忍住了。我知道，一旦开启了魔盒，将一发不可收拾。所以，为了避免日后犯错，我当场将其销毁了。为了打败奥法王，我还差点搭上了一位好友的性命。”志鸣目光呆滞地看着武藏，往日雄心荡然无存。
“一切都过去了，别多想了。既然你回来了，我也该回去了。记住，千万别自暴自弃，这个乱世需要你。”武藏担心他一丧到底。
志鸣不便留他，说：“保重了，武藏兄。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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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忘了跟你说个事。”武藏忽然想起一事，说，“昨日与天风一战，我发现他有一个致命弱点。”
“什么弱点？”志鸣终于等到有人说这句话了。
武藏告诉了他。志鸣眼前一亮：“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就此一别，来日方长，他日再会。”武藏深深鞠上一躬，与左慈、杨极道别后，黯然离去。
望着对方的背影渐渐变淡，志鸣突然想家了，他决定回家一趟。
“看来师父说得没错：再强的人也有弱点。我得尽快行动了！”志鸣跟左慈说了想重戴魔指环之事。
“这枚指环虽然号称神器，但魔性很强，会不断腐蚀你的躯体与意志，你可得三思。”左慈担心他堕入魔界。
志鸣意志坚定地说：“我必须这样做，我的使命需要它的相助。”
左慈看到了他的决心，说：“当初是老朽帮你摘下的，既然你心意已决，待老朽重新帮你戴上吧。你说出了它的功能，按理来讲，它会失去原来的力量；哪怕没失去，也不一定会认你，毕竟是你抛弃了它。”
“请老师助我一臂之力！”志鸣知道左慈仙术高超。
左慈想了想，说：“好吧，待老朽略施小伎，试一回吧。”
“谢左慈老师！”志鸣兴奋地说，“得老师此言，胜逍遥十年！”
“唉，别提了。昨日被天风暴虐后，紫云阁乃至整座泰华山元气大损。各路修仙者我已通知到位，近日将在玉麒峰召开紧急会议。届时老朽将在会上说明情况，日后若有用得着之处，请尽管吩咐。作为修仙之人，我们不能只顾修炼，也不能终日躲在山里清静快活，更不能纵容邪恶！我们誓要锄奸灭恶！”左慈一想到眼睁睁看着同门被灭却拯救不了，就怒火难熄。
…………
数个时辰前，许都，皇城未央宫东殿。
天风归寨后，迅速换上朝服，入宫觐见天子。
“爱卿终于来了！朕可是对你日思夜想啊！”献帝见他到了，龙眉喜翘。
“日思夜想是因为你迫切需要我。大家各取所需吧！”天风心里想着，嘴上却说，“承蒙皇上厚爱，微臣不胜惶恐！”
“爱卿应该知道，朕召你前来所为何事吧？”献帝有意问道。
“微臣略知一二。谢主隆恩！”天风也懒得装了。
“那朕就不兜圈子了。是这样……”献帝把心事全盘倾诉。
“关于西凉军侵犯帝都之事，微臣责无旁贷。其实微臣之前已派出高手前往洛阳协助守城，可惜最终为敌军所杀。据烽火台信报，敌军离都城已不足百里，随时可达。不过皇上请放心，微臣早已在都城外伏下一军，可保帝都平安。”天风已提前让幻飞虎做好了兵力部署。
“爱卿果然不负朕望！”献帝龙颜大悦，说，“难怪朕一点都不担心！那么…关于讨伐曹公一事，爱卿有何看法？”
“西凉军兴许不难应付，可要出兵讨伐曹操，未免有些勉为其难，毕竟曹军将勇兵雄、谋士众多，且曹氏一族在朝中的地位根深蒂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时半会想要扳倒曹操，确实不易。而且…说到底，他是微臣的旧主，主从情谊未尽，难免有所芥蒂。”天风先摆出一副为之不易的态度，以试天子。
“记得朕还是个少年时，虎豹骑就已威震八方，所到之处，敌人闻风丧胆、不战而溃；后来改制为白虎队，实力更甚于之前。当年，年轻有为的曹纯将军不服爱卿武力，公然挑战爱卿以竞逐首领之位，结果不到几合便败下阵来，这一幕朕至今历历在目。爱卿如今是朕的心腹，至于如何讨伐曹公及对付曹氏一族，就是朕留给你的一道考题了。顺便提醒一下：朕将要去的这个邺城，就是曹氏一族的大本营。”献帝把龙首凑了过来，用外柔内刚的语气说。
天风顿时看见一个魔影浮现在献帝身后，正用鬼神莫测的眼神凝视着自己，让他产生了与深渊对视的错觉，顿时不寒而栗；换成普通人，估计早已吓破胆。看来，压抑多年的人突然发起威来，也是蛮有穿透力的。
见其不语，献帝忽然龙袖一挥，正容道：“天风接旨！”
天风回过神来，立马拜伏于地，静候圣旨。
“天风，你新任丞相之职，必以朝廷社稷为重，为朕击退西凉大军，讨伐曹公，重振大汉雄风！”献帝龙颜肃穆道。
“臣…遵旨！”天风话不多说，他心里已有了打算。
离开东殿后，天风想：“这是怎么回事？我本想主动提请讨伐曹操，却被他三言两语打乱了节奏；我明明可以杀了他，自立为帝，却缘何摆出一副对其忠心耿耿的样子？虽说他是万民拥戴的天子，可也不过是一介凡人，就算着了魔道，在我的力量面前，也是微不足道，我为何一直不下手？难道他还有利用价值？或是我有其他顾虑？这世间还有人能抗衡我的力量？我内心深处的阴影到底是谁？雷志鸣？不，他只是我霸业之路上的一个障碍和杀妻仇人，这笔账迟早要算。究竟是谁，能让我如此震颤？是……曹公！不可能，我怎么会怕曹操？我杀他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我是天下无敌的！”
“丞相请留步！”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天风侧首一看，是司马懿，问：“仲达，你为何在这里？难道刚才偷听了我与天子的对话？”
“不敢，不敢。下官碰巧路过，见丞相从东殿出来，故冒昧留住贵步，有一事欲与丞相分享。”司马懿毕恭毕敬地说。
“仲达不留在丞相府，反而在此处溜达，这确实太‘碰巧’了吧？况且，拜授仪式尚未举行，你就改口称本官为丞相，曹公若在，情何以堪？”天风至今摸不透对方的心是善是恶。最令他纠结的是，司马懿出现在附近，他竟全然不觉，不知是受内心魔障影响而分神，还是对方具有神出鬼没之术。
“丞相息怒，下官自有分寸。下官只想请问，不知武天虎将军是否已向丞相汇报暗杀天子一事？”司马懿见四周无人，低声说。
“暗杀天子？本官闻所未闻！”天风惊异属下竟瞒而不报，怒道，“谁批准他这么做的？”
“丞相请慎言……”司马懿示意他小声点，说，“恕下官直言，也许是武天虎将军太忙，忘了汇报。详情是这样……”
司马懿不加掩饰地把暗杀计划告诉了天风。天风听后陷入沉思，感觉自己又一次站在了十字路口。
…………
马超统领下的西凉铁骑军和罗马亡灵军团一路闯关，已经攻陷长社至鄢陵一线，杀到了许都城外三十里处。大军所到之处硝烟不息、鸡犬不宁，但马超吩咐将士：只打官府，不准对百姓烧杀掠夺。
大军依山傍水安营扎寨，进入最后冲刺阶段。
“超帅，翻过这座山，就可望见许都的外城。胜利就在眼前，不如一鼓作气，杀入皇城，挟了天子再说！”部将李堪一路杀得手软，片刻难停。
“李将军，疲军勿进，你从军多年，竟也不明此理？我军日夜行军，逢关必破，途中留下了庞德等心腹大将守城，如今仅剩你在我身边，若贸然攻城，被围剿了怎么办？岂不前功尽弃？”马超反驳道。
李堪一时无话可说，他想着龙门近在眼前，再不起脚抽射，机会就白白流失了。但是，他承认主帅说得也不无道理，若贸然急进，只恐欲速不达。
“家父、家兄均在宫内任职，我不能置之不顾。也不知马岱那边什么情况了，去了这么久，杳无音讯。若无他们作为内应，恐怕难以攻入皇城。这是最后一关，也是最难攻的一关。”马超因顾及父兄安全，多少有些裹足不前。
“不如按老规矩，让那些骷髅去探路吧。”李堪出谋划策。
“正有此意，不然要其有何用？我将其视为人类般看待，希望他们也不要令我失望。”马超当即命人唤艾俄洛斯来商议对策。
由于洛阳之战失去了主帅奥卢斯，目前统领罗马军队的是从长沙逃过来的艾俄洛斯。为了能变回人类，他甘愿屈居副统领之位，其实也只是名义上的副统领，其地位根本不及西凉军中的副将。
按照马超的指示，艾俄洛斯同意夜率奇兵飞入许都，先把地形、兵力布置等情况摸熟，再回来共商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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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你们的任务只是侦察，不是进攻，别私自行事！”马超千叮万嘱。
艾俄洛斯话也不答，直接退出中军帐。他不喜欢对方这种颐指气使的态度，也不喜欢被对方利用去充当“无人机”，但目前也只能忍辱负重了；他相信就算奥卢斯在，也一定会这样做。马超的话提醒了他，一个惊天大计在其脑中骤然而生：借夜间调查之机，直入汉朝心脏，掌控局势，反客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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