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荒诞山
荒诞山，位于华国北部偏西。
进入北拗口，走过古老战兵之地的汉十口，再过一座延汉铁路大桥，并能入得一座铭记古城--襄城。
襄城的背面，一片连绵山脉，哪怕是经验最丰富的赶山人，也不敢说能在毕生岁月中踏遍其中的几座山头。
因此，即使岁月的累积，这片山脉中，也还是有着人迹未至的险要之地。
荒诞山就是其中一座，其地势玄险，常年又背对阳光，让山上阴风肆虐，充斥着森冷的气息。
山上没有多少植株，哪怕有也多形体古怪或者属性偏阴含毒，许是阴冷的气息导致，荒诞山多余时间都是被一层雾气笼罩，清晨时分和日落之后为最。
它的地理位置本就在襄城山脉的深处，因此一般人也甚少会进到这里来，而经验老到的赶山人则是忌口谈及此地，更别说来到了。
它的名字怎么来的？哪怕祖上并长居于此的山里人都说不出来，但就字面上而言也能分析个一二。
所以这普通的登山之人又如何会靠近它？久而久之，对外也不过是其中的一座险山罢了。
此时，日落的光辉在大地尽头一点点缩拢，直到黑暗掩盖一切。
荒诞山的一处崖口已经被一片没有源头的浓浓雾气包裹，一切毒害蛇虫也尽皆朝远处避开了去。
“嘘~”
不知何处传来吹嘘的声音，紧跟着崖口的雾气兀自转动起来，随后露出一个圆形的空洞。
空洞前一道浑身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凭空出现。
随着雾气慢慢平稳下来，人影身上鼓动的黑袍也渐渐平息，黑袍中的人向外探出一只手来。
似是掐诀一般，就见这只手的手指车轮般转动着，然后在前方雾气空洞处随意点弄了一番。
虚空中，随着手指每次点落，都会闪动一下黑光，最后连成一片，雾气中出现了一道门户。
门户的中间没有实体，如同渊涧的深潭，只有一道道涡流般旋转的虚无。
黑袍人收回自己的手，随后径直往前钻进了这涡流之中。
......
黑暗中。
一丝烛火的光亮照亮了一个角落，角落里盘膝坐着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
老人正闭着苍老的眼睑，置于胸前的双手则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姿势。
老人穿着一身简略的布衣，坐在那，看不出一丝稀奇。
“师尊。”
昏暗的空间中，身着黑袍的人影一步踏出。
老人却没有一丝反应。
黑暗中突然传出厉鬼嚎叫声，无数泛着绿莹莹光泽的光团飘忽出来，将黑袍人团团包裹。
笼罩在黑袍中的人似是转头扫了一眼，所有的光团瞬间退散开去。
黑袍人轻笑了一声道“师尊，我已经找到师弟的音讯了。”
“嗯？”
烛火的微光中，枯槁的老人慢慢睁开了眼睛，一双如同深渊的眼眸，仿若能将人的灵魂直接吞噬。
“殷宇的线索？”
老人的声音嘶哑低沉，比恶鬼更加瘆人。
“是的，殷宇师弟并不是往北方去了，而是去了南方，一个名叫璟都的城市。”
黑袍人不急不缓地说道，紧跟着黑袍下的那张脸上泛起了邪魅的笑意。
老人又是轻轻嗯了一声道“既然如此，宇珩，你为何未将他带回来？”
“师尊，殷宇师弟已经死了。”
宁宇珩的声音突然狂躁起来。
“嗯？死了，人头和法宝呢？”
“弟子知道的时候，师弟他已经死了，弟子前往探查，却没有找到一丝痕迹..”
老人突然双眼一瞪，“你的寻踪咒难不成失效了？”
“寻踪咒早先便被师弟发现，一直以戊戌鬼王之躯压制，几天前突然显露，却也只维持了极短一段时间，弟子虽然还是探查到了他的去向，结果却是晚了，想来应当是师弟遇到了大敌，最后唤鬼物御敌却也败下阵来。”
“呼~”
老人一挥手，整个空间中所有的黑暗全部一拢，眨眼间化作一片黑光钻入了老人的手心之中。
整个密室开始变的明亮起来。
视线之中，无数的骷髅头密集的镶嵌在四面墙壁上，虚空中漂浮着的绿色光团便在这些骷髅头的眼孔中钻进钻出。
地面上不知从何处蔓延出的一条条鲜红血线，连通着老人身下。
老人站起身来，身形一动，已经消失了去，在密室的另一处，有一张鬼头筑成的太师椅，老人缓缓坐下身子，随后他伸出一只干枯没有血肉的手臂，向前抓去。
无形中，一个黑色的涡流出现，老人的手臂没有停止，抓入涡流之中，再出现，手心中多出了一个碎裂的白色玉盘。
“哼！”
老人怒哼一声，直直看向宁宇珩，“殷宇的实力直逼神人，一般的神人境修士只怕也拿不下他，召唤出鬼王仍旧不敌，做下这件事的人，你难道没有丝毫线索？”
宁宇珩沉声道“师父是在怀疑龙组？弟子虽然已经派出鬼影卫，却也亲身去过锦都，曾搜过一个龙组修士的魂，龙组近期只在抓捕一个名为啖灵的小组织，除此之外并无异样。”
“弟子抓到过几个气息相近的小鬼，得知啖灵便是师弟所立，为得是掩人耳目，夺人魂魄以百鬼之法晋升神人，只是龙组目前却也还没有抓住师弟，因此做下这件事的人必然是另有其人。”
“砰~”
老家将手中的玉盘砸碎在地上，“不是龙组？那个蠢货，简直丢尽我的脸面！”
随即，他又看向宁宇珩，语气平淡，“宇珩，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宁宇珩来回踱了两步道：
“据我从小鬼身上得来的线索，牵连这件事的乃是锦都唯氏，可与之相关的几人皆是凡人，正待我进一步想从这几个凡人身上下手时，不知何故，龙组插手了进来，我只能先行退下。”
“凡人？龙组如何又插手了！”
宁宇珩缓缓摇了摇头，“弟子大部分行踪也都在龙组眼皮底子下，查的太紧只怕龙组发现端倪。”
老人颔首，目绽冷光，“殷宇虽已叛离宗门，但终归是我古泉弟子，任何人胆敢逾越过我对他下手，都是对我荒诞山的挑衅，宇珩，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宁宇珩黑袍下的眼睛闪动乌光，上半身稍稍弯曲，道“弟子此次回来，是想向师尊求一样东西。”
老人沉默了会突然开口道“你想要祭魂旗？”
“殷宇师弟一直不知，他盗走的祭魂鬼幅有着副体本源，只以为未达神人无法使出其威能，现如今，弟子设下的寻踪咒印消散，再无法探查贼凶，只能借师尊的祭魂旗才有机会找到那人，届时必然携其头颅来见！”
“呼~”
只听鬼气呜呼之声洞彻，虚空直接裂开一道缝隙，从中飘飞出一面刻画有恶鬼图案的锦旗来。
“操纵之法已刻录在锦旗之中。”
宁宇珩黑袍下的双眼猛的一亮，伸手一招，将锦旗收起，“谢师尊。”
老人轻轻嗯了一声，而后突然柔声道“宇珩，这段时间为了你师弟，多费心了。”
“师尊说的哪里话，叛出荒诞山，死是他唯一的下场，但也应该由我们荒诞山的人动手，既然有闲人插手，自然要调查清楚。”
老人听罢点点头，“你是我座下最优秀的弟子，这次有你出马，为师很放心。”
“我荒诞山门下的弟子，哪怕叛出，也轮不到任何人指手画脚，敢背着我直接杀死我荒诞山的弟子，不管是谁，也必须要死！”
老人的话语如同魔音环绕，让宁宇珩的灵魂都跟着震颤，隐藏在黑袍中的双眼却露出了疯狂嗜血的光芒。
“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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