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萨如曼的邪恶军队
艾辛格林地，位于截断中土大陆的迷雾山脉最末端，洛罕王国与法贡森林之西，伊宁威治平原之东。
往日那静谧安定的森林此刻却陷进深奥的沉默，鸟兽仓促逃窜，尽迹无踪，只剩下大地版块痉挛一般，无声地震颤着。
曾经的神选使徒——白袍巫师萨如曼矗立在黑石塑造的法师塔之巅，俯视下方那沟壑纵横的土地，丑陋疤痕横亘于艾辛格林地周遭，浑浊黑烟从裂缝中升腾而起。
蚁群一般的斑点在林地间劳作着，他们挥动粗糙笨拙的大斧，将数人合抱粗细的树木砍下，用木质滚轮推搡着，将其丢进裂谷的深处。
强兽人，萨如曼从禁忌的远古典籍中汲取的生命改革知识，加之以蛮横物种半兽人的遗传基因，最后由魔君索伦的气力浸染孵化，每一只从泥浆中出身的强兽人都能克服十名人类士兵，甚至更多！
从边境森林中砍伐运输而来的坚固树木，还有一些被粗糙地搭建成盘踞在地表裂缝下的堡垒。
那古怪而扭曲的堡垒塔尖高高竖起，直冲云霄，完整不符合建筑学的结构只有用最诡异、最壮大的黑暗能量才干塑造而成。
塔底之下，满口獠牙的褐灰色强兽人建工朝同胞挥动蘸了盐水的皮质鞭子，残暴暴虐的黄色瞳孔扫过地底深处，那些木质脚手架上搬运着铁矿石的同族，用浑浊怪异的语调喊着：“快！你们这些蠢猪！”
烧红的铁浆被导进一个个模具，身上没有披着任何防护的强兽人工匠沉默着用大锤敲打铁片，任由四溅火花飞舞、击打在皮肤之上，留下斑驳显眼的疮疤。
身材高大强健的强兽人士兵披上丑陋而厚重的盔甲，用兽筋牢牢地捆绑在四肢上。
这些被巫术调剂出来的蛮横生物没有痛觉，他们粗糙的气管能过滤空气中浓郁的硫磺，强劲的身材足以疏忽近处射出的箭矢。
每一个都孔武有力，对于一切拦阻在眼前的敌人毫无怜悯可言，无论是丢弃兵器的战俘，还是相拥而泣的妇孺，强兽人都能狞笑着将其撕成碎片。
更可怕的是，这些完善的战斗机器造物，现在又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
闪耀着昏黄光明的铁炉炉火，将泥潭中站立起来的身形投射到墙壁上，暗影几乎遮蔽了甬道。
“巨型异化种强兽人，或者说，t病毒一级沾染体，憎恶。”
持着法杖的萨如曼踏足在地底深处，闲庭散布一般地走进泥潭，扬开端颅看向自己的造物。
方从泥浆中出身的憎恶低声怒吼着，暗黄色的瞳孔中尽是暴虐残暴，这头身高三米的战斗机器轰然跪下，向自己的造物主低下头颅。
“很好，很好！”
萨如曼伸手拂过憎恶那满是泥浆的肩膀，喃喃自语道：“甘道夫逃出了我给他设置的牢笼，哪又如何？就算穷尽洛罕、刚铎、精灵王国之力，也不可能拦阻我的脚步。”
很久，萨如曼收回了视线，命令强兽人苦工们为憎恶取来兵器。
门板那么宽、完整没有开锋的巨剑被巨型异化种握在手中，显得过于短小。
人头大小、满是锋锐尖刺的链枷在他们眼前也只是儿童手中的玩物，只有五、六人合抱的纯铁制攻城锤才委曲能称得上合格的兵器。
这些异化种们随着萨如曼踏上扶梯，拱卫在黑塔之下，坚固甲胄上遍布荆棘铁刺，有些甚至深深地插进骨肉之中，浑浊的绿色血液滴落在尘土上，慢慢积累出一滩血泊。
无数矮小苍白的强兽人苦工，拿着锤子攀爬上异化种的身躯，一边唱诵着古怪神秘的颂告，一边讲铁钉打进异化种的四肢百骸。
“吼！”
异化种扭了扭脖子，随便地将身上的一名兽人苦工拽到身前，盘纠鼓胀的筋肉略一施展，便将哀惨嚎叫着的同类拧成麻花，贪婪地吸食起不断留下的血水。
没有理会强兽人同胞们畏惧的眼神，异化种扬天怒吼，丑陋扭曲的筋脉撕裂脊背，如同八爪章鱼一般高高立起，猖狂舞动。
白袍巫师笑了，他轻点了一下权杖，无穷无尽的气势磅礴深奥，如渊如海。
“我，萨如曼，因当为魔君之下，万人之上！”
白骨权杖猛然敲下，整座黑塔缓缓震颤起来，强兽人苦工拖拽着粗大链条，通过粗笨的铰链机械将一个个铁制牢笼从深渊裂缝里拉上地面。
“我的造物们啊，筹备战斗吧，用反抗者的哀嚎作为魔君回回的礼赞！”
整整二十万强兽人，一万巨型异化种，还有五万头被封印在钢铁牢笼之中、周身皆用玄奥符文雕刻着的盘曲黑影。
那些沉睡着的黑影，就连迟钝暴躁的憎恶都能感知到埋伏其中的暴虐酷烈，仿佛无底地狱中永恒不熄的炉火，意欲将一切焚烧殆尽。
魔王索伦的部队，在迷雾山脉的山脚下蓄势待发，筹备要用铁与血，浸满**中土大陆的每一寸土地。
高悬于远远魔多山巅之上的燃烧巨瞳，朝向西方，那片富饶安定的繁荣之所，眨了一下眼睛。
“......至尊魔戒，找到它。”
没有任何一个人类，能够资格凝听到魔君的低语，只有滚烫喷涌的熔岩，无声无息地破碎了一个气泡。
————
骑着白马，站在山岗上巡视四周的葛罗芬戴尔可以用自己身为精灵的荣誉担保，此生从未看见过如此奇怪的景象。
一只地精驾驶着没有马牵引的马车，穿超出满布荆棘的幽暗灌木丛林，颠簸着向他飞速驶来。
灰袍巫师甘道夫、他的好基友神行客阿拉贡以及几个霍比特人坐在马车后座，面色苍白，都趴在马车边沿不停呕吐。
“停下！”
葛罗芬戴尔立马从短暂的失神中回过劲来，他轻轻一拽缰绳，座下白马立即会心，载着他向奇怪马车奔往。
从身后箭袋抽出贴有灰鹰翎羽的桦木箭矢，搭在弓上，略一瞄准，精灵一贯的高质量工艺水准使得相距百米的弓箭仍能保持着堪称完善的飞行曲线，射在马车的车门上。
很惋惜，未能击穿敌军的装甲。
来自二十世纪钢铁产业制作的双层夹板车门可不是什么软弱不堪的**或者粗糙冶炼的单层板甲可以相比，箭矢带来的动能冲击只能造成车门上一道微不可见的凹陷。
葛罗芬戴尔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地精施施然地驾驭马车横冲直撞奔跑过来，在他眼前极为潇洒地做了个漂移动作，飞扬起漫天尘土。
“咳咳，咳咳。”
葛罗芬戴尔拼命的咳嗽起来，与其说是被尘土呛到，倒不如说那辆马车后部喷出的玄色烟雾更让他作呕，闻起来像是地狱的味道。
安度因一脚踹开车门，摘下了鼻梁上厚重的漆黑墨镜，淡淡地对精灵说道：“汽车尾气到底有多好闻，你们这些骑宝马的永远不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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