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分崩

“这些都是东番的土著猎手,习于射猎之人,我将其招募到军中,教授其应用鸟铳之法,从中提拔伎俩眼力精准之人。这些人身手迅速,在山林中纵越如飞,交战时无需按照行伍列阵,于军前游击,伺机射杀敌人,便如同猎手一般,所以我称其为猎兵!”

“这么说倒有些像我大明的夜不收!”俞大猷看了看不远处路旁的几个手持鸟铳的汉子,与兰芳社的那些头戴皮盔装束整洁的铳手不同的是,这几个铳手皮肤漆黑,脸颊上多有刺青,身上的衣服也比较混乱,腰带上挂着装炸药的牛角和装铅弹的鹿皮口袋。他们看到周可成过来,也没有像其他士兵那样立即躬身行礼,只是懒洋洋的站起身来。周可成也并不在意,只是笑嘻嘻的向他们挥了挥手。

“俞大人!”周可成的声音打断了俞大猷的思绪:“你感到制台大人要几天才干赶回嘉兴?”

“几天?”俞大猷闻言一愣,稍一思忖之后答道:“得到消息之后最多三天,他在西南是打过仗的人,兵贵神速的道理不会不明确!”

“三天,那还成!”周可成打算了一下:“毕竟气力悬殊呀,拖延一下还成,时间长了确定是不成的!”

“丢掉辎重?不行!”沈老,人称“鱼胡子”,阴森的坐在那张抢来的花梨木太师椅上,他的三个儿子站在他的身后,右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正恶狠狠的看着徐海,仿佛眼前的徐海是他们不共戴天的敌人。

“沈老,我不是让你把所有东西都丢掉!”徐海苦口婆心的解释道:“今天白天的情况你也都看到了,那些家伙远远的躲在灌木丛里朝我们放铳,大伙在官道上挤得转动不得,只能白白挨打,这样下往我们一个月也到不了嘉兴。张经一回来,所有人都得逝世!只有把不必要的东西都丢掉,大伙儿才干举动快起来,在张经回来之前拿下嘉兴!”

“把东西丢了,亏你想得出来!”沈老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弟兄们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出来混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银子、女人、各种利益?现在你说要他们把东西都丢掉,有本事你往说,我是不知道怎么说的!”

“沈老——”徐海还想持续劝告,沈老一拍太师椅的把手:“不必说了,张经回来又怎么样,大伙儿这里有两万人,和官兵拉出往刀对刀,枪对枪的杀上一场,也未必输给他们了,老子可不像有些人裤子里面少了两个卵蛋,还没动手就软了。时间不早了,孩儿们送客!”

话音刚落,沈老那三个凶神恶煞的儿子便一拥而上,将父亲和徐海隔开了,年纪最大的那个伸出手,冷着脸道:“徐大哥,不好意思,请吧!”

徐海看了看眼前像一堵墙的沈家三兄弟,想要说什么,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叹了口吻,顿了顿足转身离往,站在外间等候的随从赶忙跟了上来,问道:“当家的,鱼胡子怎么说?”

“还是不肯!”徐海叹了口吻:“他们怎么就是不明确,命要紧还是钱要紧,没有命有座金山又有什么用?糊涂呀糊涂!”

“自然是钱要紧!”那随从笑了起来:“当家的,咱们出来混都已经把脑袋挂裤腰带上了,还不是为了个财?”

徐海听得手下的答复,不由得啼笑皆非,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倒是和那鱼胡子想的一样,算了,接下来几个我也懒得往劝告了,都是白费唇舌!”

“那我们现在回往?”

“嗯,时间紧急!”徐海脸色阴森:“张经得知这里的事情后,确定会全力赶回来!我们必须在他赶回来之前拿下嘉兴!”

“翠翘,我们必须离开一段时间了!”

“老爷,您不要我了吗?”徐海的第一句话就让王翠翘浑身发抖,这个娇弱的女子挣扎的站起身来,捉住徐海的胳膊,哀求道:“千万不要抛下妾身一个弱女子,要不然,要不然——”

“翠翘,你且听我说!”徐海将王翠翘扶持着坐下:“我哪里舍得下你,只是眼下离开对你更有利!”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白天的情况你都看到了吧?”

“嗯,吓逝众人了!”王翠翘点了点头:“不断有铳声响起,听说有不少人被打逝世打伤!”

“那算得了什么!”徐海苦笑了一声:“你知道吗?官兵这是想拦阻住我的往路,好等张经从青浦那边回来。”

“拦阻往路?我听铳声也不是很密呀?你这里也有不少铳炮吧?为何不拉出往对打?”王翠翘不解的问道。

“哪有这么简略的!”徐海叹道:“官兵那些铳手都躲在路旁的草丛中,连人影都看不到一个,就算有铳炮哪里打得到?我们在官道上无遮无拦的,人马和蜂窝一般,就算个瞎子也能打中。大伙儿都想着两边草丛里有人向自己放铳,岂不会争先恐后,那还怎么走路?”

“那可不可以让人把那些铳手赶开了?”

“谈何轻易,这边道路两边要么是水田,要么就是灌木丛。他的人躲在灌木丛里在暗,我们的人在明,一不警惕还中了他的埋伏。今天我拍了三百余人往,追的远了些,便吃了大亏,回来的还没有一半!”徐海叹了口吻:“实在措施也不是没有,只是大伙儿都想着抢来的财物,谁也不肯离开自己的辎重队稍远一点。而辎重车队是离不开大路的,这就没有措施了!”

“那,那,难道就只有在这里等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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