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章裁断会2
“很好！”张经举起右手：“权六！”
“在！”柴田胜家上前一步。
“砍掉他的头，交给与他同来的人，让他带话回往。请他们加固城墙，数日之后，雄师一到，鸡犬不留！”
“是！”柴田胜家应了一声，上前便要将那人按倒在地，拔刀要将其砍下头来。
“大人，刀下留人！”筒井顺平斜刺里冲了上往，将越智家那人抱在怀中。柴田胜家一愣，这一刀便砍不下往，向张经投以咨询的眼力。
“笑话！”张经笑道：“筒井殿下，我听说贵国之武士又名’侍’本为以勇力侍奉主上之人，不知是真是假？”
“大人说的不错，但武士也需要生活，若是没有领地，自存都难又如何侍奉主上呢？”
“谁说没有领地就不能自存的？”张经笑道：“尔等居于城下，自然有俸禄发下，足够奉养父母妻儿，尔等只需一心修习武事，听候调遣便是，岂不是更好？”
“那，我等的领地？”
“自然就回守护殿下的代官，也就是本官安排了！”张经冷笑道：“怎么了，尔等感到有什么不好的吗？”
“不，不，不！”筒井顺平赶忙连连摇头，额头上的汗珠如瀑布一般流下来。张经这一招可谓是尽户计，这些国人众数百年来之所以能够保持自身的半独立地位，说到底就是由于他们能够更直接地把持所拥有的领地和人口，因此无论是高高在上的朝廷和幕府将军，还是大和国内守护（兴福寺），都不得不对这些武士团礼让三分，承认他们的各种政治经济特权，以换取他们的效忠。不管上头的守护将军变来变往，但实际把持大和国的始终是他们这些国人众。但假如这《一国一城令》成功实行了，他们就不再是深深植根于领地的大树，沦为被周可成随便挪动处理的盆栽。
“既然筒井殿下感到很好，想必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啦？”张经的眼力转向其他跪伏在地上的国人众，眼力所及之处众人纷纷低头，无人敢于与其对视。
“既然是这样，那就请诸位在这封誓书上签押吧！”张经挥了挥手，藤吉郎便将事先写好的誓书逐一分发到众人的眼前，筒井顺平粗粗一看，只见上面除了效忠书通常有的几条之外，还有拆毁居城，举族迁徙到城下。他心中暗想眼下形势比人强，也只有暂且忍让，等到回到自家居城，再和其他国人众一同起兵反抗不迟。
其他国人众的想法也与筒井顺平差相仿佛，因此在誓书上画押进行的极为顺利。张经收回画押好的誓书后笑道：“今天是五月二旬日，七天后，也就是这个月的二十七日之前所有居城必须拆毁，否则就会被视为叛逆！”
“时间这么紧？”筒井顺平一愣，旋即又放下心来，不管别人如何，反正自己一回往后就会举起叛旗的，时间是非又有什么要紧？
筒井顺平下了决一逝世战的心思，反倒是安静了下来，心里想着回往后如何联络其他国人众，修缮城池，筹备迎击敌军的进攻。日本近畿地区自从应仁之乱以来百余年战乱始终未曾平息，像筒井顺平这样的国人众对于攻战之事早已习认为常，事到临头倒也并不畏惧。
“尔等先退下吧！”张经做了个手势，示意众人退下。筒井顺平一愣，旋即释然，也许对方是想拿自己作为人质要挟本家，但臣服是一回事，拆毁居城又是一回事，即便是家督本人落进敌人之手，家中也会另立家督逝世战的。
看着这些国人众驯服的退下，军官们靠拢过来，他们个个脸色阴森，紧握刀柄。第一个开口的是勘兵卫：“大人，这些家伙没有一个值得信任，那些誓书也都是一堆废纸，应当把他们都杀了，一个也不留！”
柴田胜家点了点头：“大人，假如只是要他们臣服，应当问题不大。依附强者本来就是武家的宿命，但是拆毁居城，迁徙到城下，这恐怕做不到！”
“对于他们来说，城就是乌龟的壳，他们尽不会主动往掉自己的壳的！”
“我们应当立即进攻，至少可以先消灭一两家！”
“这些我都知道！”张经举起了右手：“在我看来，问题的要害就是城，假如没有城，他们就只有俯首听命，我说的对吗？”
“没错，那些城都在险要之处，里面存储有足够的粮食，通常都有水源。假如我们围攻其中一家，其他家就会从背后突袭我们。在这种情况下，尽大部分人都会选择让步！”勘兵卫答道。
“嗯，假如按照你的说法，假如没有其他家的援助，这些国人众是守不住这些城的？”张经笑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些国人众也不是傻子，唇亡齿冷的道理总是明确的。假如不往救济被攻打的一家，那轮到自己的时候就没人会来救自己了！所以他们必定会出兵的。”
“那可未必！”张经笑道：“藤吉郎，大和国的国人众一共有多少家？”
“回禀大人，一共十九家！”
“想必这十九家间隔兴福寺的路程各不一样吧？”
“是，有长有短，长的要七日，短的一日便到了！”
“好，藤吉郎，假若你是某一家国人众，得到请求拆毁居城的命令，第一个反响是什么？”
“若是小人得到命令，确定会先派出信使与其他国人众联络，签订盟约同进退！”
“那若是你接到命令时正好是期限的最后一天，你会怎么办呢？”
“恐怕就只有自行毁城了，毕竟若是派人与他家商议，若是他家已经毁城，我就只有独力抗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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