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番外——谭宗扬和聂清雅（二十一）
谭宗扬怔怔地看着顾漫姿，完全没想到，会从她嘴里听到这样的答案。
“你是骗我的吗？”谭宗扬轻笑。
顾漫姿表情沉重道：“我没有必要骗你，你心里很清楚，我说的是事实。”
谭宗扬笑起来，仰着头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突然又愤怒地拿起一个水杯往地上砸去。
“砰”地一声，水杯再次碎成碎片。
“谭宗扬，你有完没完，我家的水杯就是给你砸着玩呢。”蒋云深生气地从楼上下来，愤然指责。
“谭宗扬说，不就是几个水杯嘛，我赔你就是。可是，为什么不一开始告诉我这些，我他妈的也就不会这个样子。”谭宗扬说着再次砸了一个。
蒋云深看着他眼眸深沉，一字一句道：“我从没有想过你会爱上她，知道为什么我会派她来了？就是因为我知道，她不会爱上你。不会给你造成困扰，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所以我不用担心。但是我没想到，你会先爱上她，难道是我给你造成的困扰吗？如果你这么认为，那么好，从今以后，你不会再听到关于她的任何消息，就当是从没有发生过。”
“怎么可能从没有发生过，怎么可能。“谭宗扬站起来愤怒地吼。
顾漫姿也马上站起来，有些愤然地转过身看向蒋云深，让他上楼去。
蒋云深的心情也同样恶劣，想到聂清雅临走的那一晚，对着他哭的凄惨的样子。对于谭宗扬，他也没有多少同情。
因为在他看来，谭宗扬的爱情就像是天边的云彩，飘忽不定。虽然看上去美好，可是不真实，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飘得无影无踪。
但是聂清雅不同，这辈子，她恐怕就会有这么一次爱情。本来她不应该动心的，不动心就不会伤心。他对她这一点十分有信心，如果不是谭宗扬主动，她绝不会心动。
谭宗扬的爱情对他而言，是锦上添花的事。对聂清雅而言，却是毁灭性的痛苦。
他一直把聂清雅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是真的心疼她。
“宗扬，你也不要生气，云深他没有恶意。”顾漫姿声音轻柔地说。
谭宗扬冷笑：“他没有恶意，难道还是好意？如果不是他把聂清雅送到我身边，我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
“所以你觉得你现在很痛苦，是后悔聂清雅从你生命中出现过吗？”顾漫姿问。
谭宗扬一怔，眼眸沉下来。
顾漫姿说：“我不知道，你曾经有过多少个女人，又有过多少次爱情。但是在我看来，爱情是幸福的，同时也是痛苦的。因为太爱，所以才会患得患失，因为太爱，所以才会因为对方的一点一滴而狂风暴雨。如果你害怕受伤害，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爱上。就像你现在觉得，聂清雅出现在你生命里，只会给你带来痛苦。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忘记她。爱上一个人不容易，但是忘记一个人应该很容易吧！”
“告诉我她在哪里。”
“你要去找她？”
“难道不应该找她吗？带走了我的爱情，带走了我的心，难道我还不能去找她？”谭宗扬冷笑。
顾漫姿说：“宗扬，我只想告诉你。你的人生很漫长，也很精彩。可以有很多段爱情，可以有很多个爱人。但是聂清雅不同，她人生的终点也许就在下一秒，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停止不动。她这辈子，心动过的爱人也许就只有你一个。如果不能给她幸福，或者一个承诺的话，就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了。否则，只会让她更痛苦。”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给她幸福和承诺。”谭宗扬冷笑。
顾漫姿反问：“你能给吗？”
谭宗扬沉默下来，看着顾漫姿好一会，才缓缓说：“我不知道人生有多长，其实在这个世上不光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下一个终点在什么地方，包括我也是。太漫长的人生我不敢保证，可是我能保证，在她有限的人生中，我不会让她后悔爱上我。”
“好，这是地址。”顾漫姿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地址，递到谭宗扬面前。
谭宗扬看着这张纸愣了愣，随后别过头轻笑出来。
“原来你是早就猜到我的答案了，所以连地址都准备好了。”
“我没有猜到你的答案，但是我相信你的为人。”顾漫姿轻笑。
谭宗扬撇撇嘴，笑着说：“我应该对你说声谢谢吗？”
“不用，就当是我对你的报答吧！谁让你之前也帮了我那么多次，省的你以后再说我忘恩负义。”
“嗯，你不是忘恩负义，忘恩负义的是蒋云深那小子。以后他要是欺负你，一定告诉我，我给你报仇。”谭宗扬高兴地接过那张纸离开了。
顾漫姿叹了口气，上楼后看到蒋云深站在门口。
顾漫姿说：“你明明也是关心他的，为什么就不能说话好听些。”
蒋云深冷哼：“就冲他对清雅的伤害，你觉得我应该对他好好说话吗？”
“感情的事情，不能只看一方责任。他伤害了聂清雅，聂清雅又何尝没有伤害他。”
“但是如果不是他主动，清雅是不会和他有任何的情感纠葛的。”蒋云深坚持道。
顾漫姿叹息地摇头，说：“我以为对感情的事情，你已经很通透，没想到还是看不清。现在对他们来说的确是痛苦的，但是痛苦过后，你怎么又知道不会有幸福呢？”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希望吧！可是清雅的病，却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不能共同走完一生，对一份感情来讲，究竟是不是幸福。”蒋云深感叹道。
顾漫姿轻笑，伸手搂住他的腰，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口上说：“我曾经也这样痛苦过，在得知你死讯的时候。在得知你变成楚君烈，其实是蒋云深的时候。可是那些痛苦，比起现在的幸福来讲，都不算什么。如果必定要经历一场坎坷，走一段崎岖地路，才能接触到这份幸福，我一点都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漫姿……。”
蒋云深深沉了眼眸，将顾漫姿抱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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