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抓住机会
人生在世起起落落，没有那么多一帆风顺。昨日还荣光焕发，锐意进取的小赵，今天忽然苍老许多。原本圆润的脸，变得消瘦，肌肤黯淡无光，一层层皱纹堆满额头。
时也运也命也，如果这次不排位，如果自己的动作快一些，如果……！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人生只有鲜血淋漓的成王败寇。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
小赵坐在门岗室里，望着窗外的太阳，脸上挂满萧瑟。如果没有意外，自己会在门卫的职务上退休。每天要忍受一些想出头人的嘲弄，这辈子在抑郁里抱憾终生。
就在小赵黯然伤神的时候，窗外忽然多出颗脑袋，同样疲惫，同样消瘦的小陈，出现在小赵面前，用沙哑的声音问：“你是赵科长？”
小赵脸上浮现出浓浓苦笑，望着小陈说：“哪还有什么赵科长，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看大门的。”
小陈眼睛猛然一亮，伸手拉住小赵的手：“是你，就是你。可算找到了你，我是小陈，是孙院长的司机……”
听到这句话，小赵的面色一僵，干干的眨了眨眼睛，声音干涩的问：“孙院长的狗腿子？你要做什么？打击报复我吗？”
觉察到小赵脸上的不善，小陈连忙解释说：“孙院长正在四处抓我，我掌握他贪腐的证据。”说着拉紧了小赵的手，情真意切的说：“现在只有你才能救我。”
听到小陈这样说，小赵脸上浮现出浓浓苦笑，声音低沉的说：“看在我们都是小字辈的份上，我跟你交个底。现在上面换人了，孙院长权势通天。你还是快些隐姓埋名，然后找个地方藏起来。”
小陈呆呆的望着小赵，颤声说：“难道这辈子就这样完了？”
小赵满是无奈说：“这就是小人物的活法，胳臂拗不过大腿，更何况你我连根腿毛都算不上，惹他们不高兴，分分钟碾死你。”
小陈惊恐的左右望了望，发觉没人注意自己，便脑袋往前一伸，凑到小赵的耳边，声音低沉说：“我手里不光有孙院长贪腐的证据，还有孙院长向罗彬行贿的铁证！”
“你说什么？”小赵被震惊的双眼瞪圆，呆愣愣的望着小陈，嘴巴一点点的张大。没想到高学历，高智商，高风亮节的罗二号，居然也搞贪腐。更没想到的是，这点把柄居然被小陈抓到，这番话怎么听怎么觉得玄幻。
小陈呆愣的说：“我手里有……”
小赵连忙捂住小陈的嘴巴，惊恐的左右望了望，而后低声说：“我的大老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这样口无遮拦，不用上面的人弄死你，我现在就能弄死你。”
“呜呜……”小陈挣开小赵的束缚，剧烈的喘息着。淫威烙印进骨髓后，会生出法子灵魂的惧怕，刚刚小赵见小陈口无遮拦，情急之下差点没把小陈捂死。
小赵也感觉自己很激动，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对着小陈低声说：“有些细节的东西，不适合在这里说，下班后我们找个酒馆，我请你喝一杯。”
“那感情好。”小陈满口答应，这段时间东躲西藏，惶恐不安好似一头丧家犬，小陈早就厌倦这种生活，接到何弃疗的电话后，小陈没耽搁，直接找上了小赵，原本还以为需要耗费一番唇舌，却没想到小赵这般的配合。
在街口有家卤味店，简易的桌椅，简单的菜肴，倒也契合小陈与小赵落魄的身份，两个人点了两盘卤味，又要了四样小菜。小陈手脚麻利的打开一瓶尖庄。
倒满两个杯子后，习惯性的自嘲：“以前哥们都是喝五粮液，做梦都没想到会喝尖庄。”
小赵端起酒杯，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人生就是这样起起落落，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学会能屈能伸……”
小陈端起酒杯，对着小赵微微示意：“今朝有酒今朝醉，别想这么多。先喝下这杯酒，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两个人把酒杯一碰，然后喝下杯中的酒水。小赵望着小陈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小陈往左右望了望，见没人注意自己，便低声说：“我给孙院长开几年的车，一些他不方便出面的脏活累活，都是由我来做。其中也包括向二号靠拢……”
小赵很认真的望着小陈问：“那你把细节跟我说一说。”
小陈自顾喝下一口酒，吃了两口菜，然后低声说：“二号的官风很好，两袖清风，加上海外留学背景，周围人很容易高看他一眼。其实他却是个贪得无厌的东西。孙院长为接近他，敲门砖就用了五百比特比。”
“比特比是什么鬼？”小赵干干的眨了眨眼睛，他在纪委呆了多年，从未听说过这个东西。以前行贿五花八门，但终究都听说过。小陈说的东西，却是闻所未闻。
小陈开始普及基础知识：“比特比是老外发明的一种电子货币，无政府，不监管。在国内黑市上用人民币买了，半个小时后能发送到国外，国外人一卖，直接成欧元。”
小陈呆呆说：“还可以这样？有钱有学问的人可真会玩。”
小陈越说越亢奋：“那可不。送礼的时候才两千八一枚，五百个是一百四十万，现在已经涨到四千一枚，五百个等于两百万。”
“这钱来的也太容易了！”小赵在羡慕嫉妒恨之余，忽然间发现跑题，连忙又跑回来说：“空口无凭，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小陈的脸上浮现出三分厉色，口中发狠说：“这些年我一直都防备孙院长，就是怕他不守诺言，兔死狗烹，原本想着留下一些证据以备后患，没想到不详的预感，还真的应验了。”
小赵用力的揉了揉脸，让亢奋的大脑清醒一点，如果小陈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只要放在三号的手里，二号铁定完蛋。
小赵没想到已经黯淡的人生，还会迎来这一抹亮色，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丝得意，对着小陈举起酒杯说：“干了这杯酒，我帮你引荐铁黑脸。”
小陈举起了酒杯，咕嘟嘟喝了个精光。事情成了一半，剩下的就看高层们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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