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独谈
灯祀下楼时就看到微微闭目索的香，她没有打扰她，而是静静的走到她身边坐下，默默的看着索中的香。
等香回神的时候，她才注意到，坐在自己身边的灯祀，于是微微疑的开口问道，“什么时候来的，为何不叫醒我。”
她在敛神索，等同于人的半睡梦状，若不是灯祀的到来有灵力b动，她说不定还在索中，想着那些暂时找不到的答案的事。
“你在想事，虽然找不到答案，但我仍不愿意打扰。”灯祀淡淡的说，目光里的孤寂让人难以忽略，略显苍白的脸上一层冷漠稍微软化了些。
香弯弯唇角，终是没说出话来，灯祀如今能说的已经越来越少，帝王交替之事，她即便是知道了，也无法干涉天道轮回。
“我的时间不多，香，你的时间也不多。”灯祀忽然说了一句，起身往幽楼外走。香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摇摆不定的答案终于慢慢的定了下来。
既然注定要消陨，那便也成全了她吧。
三日之后，香再次到了祁王府，王府里上下人等的脸都带着一丝喜气，她知道，纪晴鸯这是醒了，否则府中不会是这个气氛。
香这次是按照凡人该有的礼节来拜见，只单单通报到下人领着她进去，就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这让香心里郁闷，但自己选的，没办法还要忍下去。
领着她的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姑娘，一带着她到了上次看纪晴鸯的地方，香想，巫蛊之术即便是不伤及根本，对已经是 凡胎的纪晴鸯也还是影响不小。
进到房间中，绕过屏风到了里间，香一眼就看到斜靠在榻上的纪晴鸯，她的脸还是苍白，但神好了许多。
“看来恢复的不错。”香径直走了过去，对坐在一侧的祁王视而不见。
纪晴鸯点头笑道，“多谢，若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快醒。”她已经听祁王说了经过，而他怀疑的人竟然是那日到府中温文尔雅的闫智，如今的尚书郎。
香笑着摇头，目光不着痕迹的冲着纪晴鸯使了个眼，后者立刻装出一副不舒服的模样，祁王果然上。
询问之下，纪晴鸯随意编了个谎，说是饿的，身上跟着不舒服，反正早上到现在也确实没有吃东西，说饿也确实有点饿。
她好奇香为何让她支开祁王，难道有什么他听不得的事？可他不是已经知道香非人这件事了吗？
不等纪晴鸯问，香脸上忽然闪出一抹苦笑，张口说到，“我现在也觉得你们鬼族那些长老的话本子编的有些烂，我堂堂一个香神，竟然要陪你这么个小丫头来一出宫斗。”
她浪费了那么多的香，最终能窥探的也只有这么一点，纪晴鸯往后怕是要在深宫里辗转了下半辈子，不过这对于一个有无尽生命的鬼族公主来说，也不算什么。
纪晴鸯挑眉，老家伙早就给她安排好了，虽然不知道结局是喜是悲，但在后宫中阴谋中活下去却是个必须经历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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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撇撇嘴，“老家伙是看了不知道哪儿来的话本子，自编自导了我这悲惨的一生。”她说着唉声叹息的伏在沿，一副我就是被气病了的模样。
香觉得好笑，摇头道，“若并不是你调皮，又怎么会被发配到凡间来。”鬼族鬼后疼爱两个女儿，那是出了名的。
虽说大女儿瞑洺是因为特别出而受宠，二女儿则是鬼后的开心果，因此，鬼族上下对这两位公主也是宠溺的很，怎么会送到凡间来。
对于纪晴鸯如何在这里，香后来也查了，但毫无头绪，似乎真的就只是这位小公主自己贪玩，效仿大一般，可她总感觉这件事透着古怪。
鬼后不是一个喜欢放纵自己女儿的人，所以纪晴鸯虽然看上去不怎么靠谱，但实际上每做一件事都虑很多，绝非是无用之功，更不会肆意妄为。
可她却到了凡间，还是来，但鬼后知道后竟然也没有要责罚的意，反而是派了人来一直护着她直到长大。
这显然不是平素传言中的鬼后该有的反应，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事。
香自顾自的索，冷不防纪晴鸯突然问，“魔君跟你关系匪浅，那你可知道他最近在忙什么事？”
突然之间问出这个问题，香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梵旧最近确实神出鬼没，但要说他忙的事，香却是一无所知。
没有回答纪晴鸯的话，香回身去推开半掩着的窗户，窗外那些盛开的花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生机勃勃的万年青。
她的目光在万年青苍翠的叶子上打了一转，回头对着纪晴鸯微微一笑，“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除神之泪之外，另外一滴鬼泪究竟是谁的，为何我到现在也无法得到？”
纪晴鸯本来是拿魔君的事试探一下香，却不曾想，香沉默半晌后竟会丢出这么一个问题，她懊恼的动了动嘴角，还是先回答了她的问题。
“最多不出三日，那个人会上你，或许，还会有求与你。”纪晴鸯说的含糊不清，香也没问，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心里其实早就猜到了会是谁，但又觉得不太像，从始至终，那人也就见了两面，且都是因为别人去见，不该是她要找到的有鬼泪之人。
祁王进来的时候，香已经离开，纪晴鸯一个人斜斜的倚在榻上看着窗外发呆，“香姑娘走了？”祁王把侍女拿来的吃食放到了纪晴鸯面前的案几上，亲自为她端粥。
纪晴鸯也不觉得让一个亲王给自己端粥有何不妥，自然的接过喝了一口才说，“走了，她这次算是真的接受了。”
这话让祁王有些不解，他微微皱眉，但却没有张口问，直觉里，纪晴鸯似乎知道香的一切秘密，比他看到的那些要多太多。
纪晴鸯在他的心中，越接近也疑越多，她会在白天里平白无故的对着半空说话，会在寂静之自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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