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态度
“兰女士真会说笑，我哪敢吩咐你啊！”一个嗓子沙哑的男中音传了过来，“没别的意思，一直想请你们吃饭来着，就是倒不出空来！请天晚上请兰女士无论如何也得赏光。”
“曹主任的美意我们心领了。这都好几天了，咱们双方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总部要求我们在三天内重新全面评估与贵产业园的合作计划。我们正在忙这件事，忙得焦头烂额！今天晚上肯定去不了。”兰馨坐在那里，慢慢说道。
“自你们到的那天，我们主任就急着要跟你们见面；只是这些天一直在外面开会，今天会一结束马上就回来了，回来后连家都没回呢，就让我与兰女士沟通。”曹主任解释这么晚他们主任才露面的原因。
“你们主任开了这么长时间的会，又旅途劳顿，一定累了，今天就好好休息吧，三天后我们评估结束，我请他吃饭。请你替我谢谢他！”兰馨顺着他的话说。
“兰女士啊，你就体谅体谅我们这些下属的苦衷吧，连这点儿事都办不好，主任肯定会认为我的能力不行啊！再忙这饭也不能省啊！给我个薄面，我现在就过去接你们。”曹新竟然挂断了电话！
“怎么办？拒绝不了！用不了十五分钟，他就过来了！”兰馨把电话还给雄青，冲燕雨摊了摊手。
“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热情了，难道是静河区那边有人通风报信了?”燕雨猜测。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效果嘛！怎么办，去还是不去？”兰馨等燕雨拿主意。
“去，当然去了，能省一顿饭，还能吃些好的，为什么不去呢！再说，人家都亲自来请，不去也太让人尴尬了。”燕雨开起了玩笑。
“都谁去？带不带30个人去？”
“就咱们四个吧。”燕雨想了想，做了决定。
兰馨算得还真准，十四分钟，潜进区高新技术产业园副主任曹新就到了，带了三辆车SVU过来。
“就你们四个？”曹新看到只有燕雨四人出来时，朝他们身后看了半天，再没看到人，问兰馨。
“你们也是四个人来，我们也去四个，符合传统对称美学。”兰馨笑了，“跟你开个玩笑。我刚才在电话里不说了吗，总部要求全面评估这个计划，我们必须在三天之内把结果拿出来，等总部进一步决定。他们都在忙这个呢，我们也不能呆太久，差不多时还请曹主任帮着向主任说明一下。”
兰馨解释得合情合理，而且人家已经答应去了，也算给了自己面子，曹主任虽然清楚事情不是那么回事，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燕雨、兰馨与曹主任乘一辆车，梁莹跟雄青坐了另外一辆车，十五分钟左右，车子停在了珍味香饭店前。
下车之前，燕雨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人在门外迎接。曹主任等到雄青与梁莹也下车之后，引导着四人进了大厅后，坐电梯一直到10楼的一个房间。
曹新为几人推开了门。
屋子里面有三个人。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位老年人；他左手是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老太太；右手则是一位五十左右岁的人。
两位男士都在抽烟。虽然有排气扇响着，屋内还是缭绕着一些烟雾。
看到燕雨等人进来，两位男子站了起来。
“这是我们产业园的曾主任，”曹新介绍五十左右岁的男子，然后又介绍兰馨，“这是红柳集团的兰馨代表。”
“请坐请坐。”曾主任招呼大家坐下，大家坐下后，曾主任看着兰馨等人说：“我旁边这位是我的老领导徐局，这是嫂子。”
虽然感觉有些怪，燕雨和兰馨等四人本着敬老尊老的原则，跟恭敬地跟两位老人打招呼。
然后大家互相寒暄了一阵子，便开始上菜。等到菜上得差不多之后，曾主任让服务员给每个人倒上啤酒，端起酒杯：“徐局当年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关怀，这杯酒咱们先敬徐局跟嫂子。”
兰馨与燕雨互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苦笑，却什么也没说，都端起了酒杯……
席间曾主任也向兰馨等人敬了酒，并且询问了一些合作的事，也没深谈，只是蜻蜓点水地说了几句。
更多的时候，他还是跟徐局在那里聊着以前的工作和生活。
燕雨有种强烈地感觉，好像这顿饭曾主任是专门请徐局夫妇的，只是觉得人少，才拉来自己四人做陪的。心中对曾主任的傲慢很是有意见。
二十分钟过后，燕雨的电话响了，打开一看，号码正是叶致秀的，不由笑了，转过身去接了电话，小声说：“我们正在珍味香饭店跟潜进区产业园的曾主任吃饭，咱们一会聊。”
说完就挂了电话，见曾主任又给徐局点上了一棵烟，便凑近兰馨跟前说了几句话。
兰馨端起面前的酒杯：“非常感谢曾主任的盛情款待，我们那边的事真的很忙，干了这杯酒，我们就回去了。”
“好，那我们改天再聊。”曾主任往烟灰缸里弹了一下烟灰，端起了酒杯。
兰馨四人告辞出来，曹主任送了出来：“我知道几位今天没有尽兴，改天我一定单独请一下几位。”
“曹主任客气了，事情结束之后我们也肯定请曹主任出去转转。”兰馨笑着说。
“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麻烦了，我们打车回去也方便。”
“必须送你们回去！”曹主任说着拉开了车门。
“那就麻烦了。”兰馨说完率先上了车。曹主任在车上又说了很多抱歉的话，燕雨能听出来，他是真诚的。
把燕雨等人送回去之后，潜进产业园副主任曹新马上就赶回了饭店，一进屋，曾主任就“开导”他：“小曹，意思一下就行了，不用那么上心！我刚才跟徐局讲，现在咱们产业园里那些企业哪个不是金牛，像刚才他们蚂蚱一样的小公司就不要引进了，炸把炸吧也炸不出几辆肉来，给产业园带来的麻烦还不少。”
曾勇让他请兰馨的同时，曹新还非常高兴，认为产业园的一把手终于意识到这是个大项目了；所以当兰馨拒绝时，他甚至是舍着脸皮把兰馨等人给懒来的。
可是开门看到屋内只有徐局两口子，区里没人来，产业园的其他人也没来。他的心情就已经很不好；等到席间曾勇只顾跟徐局拉家长，完全冷落了兰馨人等人，他就觉得事情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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