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 穷途末路的药老
“郑南星，是你。”药老盯着郑南星的眼睛里充满了怒火，这股怒火转眼之间熊熊烧烧起来，仿佛随时可能喷出来，焚灭周围的一切。
郑南星还算礼貌：“前辈，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少给我装蒜，郑南星，你说，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郑南星冷笑：“前辈，不管怎么说，您一大把年纪了，要报仇光明正大的来，我郑南星接着便是，秋后算账这种小人行径以后就不要再用了。”
“这么说来，冷鑫的死，是你造成的？”
郑南星也不想解释：“袁雪，美琪，我们走。”
“好好好。”药老气得急火攻心，险些喷出一口血来，他勉强忍住内心的怒火朝市局走去。
来到市局后，韩武亲自接待了药老。
韩武和青龙帮打过的交道不少，现如今也不是第一次个药老见面，在药老面前他一点架子都不摆。
“老前辈，您怎么来了？”
“听说，你们有一句尸体要我来认领？”
韩武眉头微微皱起：“老前辈，请跟我来。”
很快，两人来到停尸房，法医正在对冷鑫做最后的尸检工作。
当药老看到冷鑫冰冷发白，已经没有了一点生命气息的时候，他身陡然一震，心中的愤怒陡然放大千万倍，整个人瞬间被愤怒给淹没，他怒不可遏的发出一声咆哮，法医和韩武感觉自己耳朵都快被震聋了：“谁，是谁干的？”
韩武急忙道：“老前辈，你先冷静冷静。”
“冷静，冷静？你要我如何冷静？大徒弟死了，二徒弟也死了，我要如何冷静？”药老抓着韩武的衣领，轻而易举的就把他给提了起来，这个时候他已经失去理智了，直接将韩武摔飞出去。
韩武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快散架了，心中震惊无比，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他扶着墙壁艰难的站起来，咳嗽出一口血：“老前辈，你现在愤怒也没用，你先冷静下来，咱们有事好商量不是？”
药老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老泪纵横，他闭上眼眸问：“是谁干的？是不是郑南星，是不是他，是不是？快说，到底是不是他干的？”
“老前辈，我看你是误会了，这一切跟郑医生没关系，是一个叫做奇犽的小男孩干的。”
一听说不是郑南星干的，药老冷静多了：“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你是说奇犽干的？而且还是个小男孩？”
韩武点头：“是。”
“胡说八道，小孩子怎么可能杀得了我的徒弟，你们这些狗屁警察，想替郑南星开脱也得找个高明的说法，小男孩杀了我徒弟，这不是天大的笑话是什么？”药老冰冷的目光落在韩武身上：“我劝你最好还是说实话得好，否则，我保证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韩武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面，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老前辈，我所说的绝无半点虚言，你若不信，请看这里。”
说完话，他看了法医一眼。
“老前辈，你请看。”法医把盖在冷鑫身上的白布取下来。
药老眼瞳骤然一缩：“什么？”
这种事情不管看几次，都会觉得不可思议：“老前辈，我做法医十几年了，什么样的尸体没见过？刀伤，斧头伤，钝器伤，包裹其他外物所形成的伤口，但我从来就没有看见过这种伤口。”
法医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出去，放在胸口上的孔洞里：“老前辈，您觉得，这伤口是如何形成的？”
“有人把他的心脏抓了出来，而且，还是徒手。”药老不愧是古武界的前辈，居然一眼认出了伤口形成的原因：“好狠毒的手段，究竟是谁做的，别用什么凶手是小孩子这种笑话来欺骗我。”
韩武苦笑两声，给法医使眼色。
法医心领神会：“老前辈，您在仔细看一下这伤口的大小。”
药老目测了一下。
法医说：“其实，按照伤口的大小，我们就可以推断出凶手大致的年龄。”
“伤口比正常人拳头小两倍多，也就是说……不，不可能。”药老被自己的推测惊呆了：“怎么可能，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法医摇头苦笑：“我做了十几年的法医，鉴定了成千上万具尸体，虽然我也无法相信这个结果，但尸检告诉我事实就是如此。”
药老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韩武身上：“这个奇犽究竟是什么人？”
韩武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老前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我来。”
药老跟着韩武来到了办公室，紧接着，韩武把奇犽的资料和照片递给了他。
“他就是奇犽？”从照片上，药老就看出了奇犽的不凡，心中也有些相信了他们的说法：“就是他杀了我的徒弟？”
“老前辈，事实就是如此，别说您不信，就连我们也很难相信这个事实。”
“他人呢，带我去看看，我要汇汇这个小家伙。”
韩武说：“您来晚了，他们已经离开了。”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杀人犯逃走，还有没有王法了？”
韩武突然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老前辈，这也不是我一个小小的警察大队长能做主的，这是省领导的安排。”
“那他们住在什么地方？”
“这个嘛……我们还真不知道。”
药老冷芒一扫，韩武双腿发软：“老前辈，关于他的信息，就连省资料库都没有，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那这件案子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韩武自然不会把真相告诉药老：“老前辈，请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寻找重要人证物证，不管凶手是谁都要将他绳之以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相信，犯人一定逃不了的。”
药老对这个不怎么在意，即便警察不管，他也会用自己的方法去解决：“我需要和奇犽有关的全部资料。”
“这个没问题，我立刻叫人准备。”
说着，韩武把奇犽父亲的少许资料，递交给来了药老：“老前辈，这是奇犽父亲的资料，你看看。”
“怎么连名字都没有？”
韩武抓了抓头发，一脸的尴尬，在对奇犽父亲做审讯的时候，他连问话的勇气都也没有，他感觉对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龙盘踞在哪里，脸上虽然挂着模式化的笑容，但韩武却感觉到了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危险，因此，审讯草草了事，许多东西都是他自己添加上去的。
“市局里应该有监控才对，去给我弄一张他的照片过来。”
韩武哪敢不从，急忙找技术人员，从监控里面调出一张照片来。说来也奇怪的，只要是奇犽父亲正面的监控，画面全都模糊不清，仿佛是受到了什么干扰一样。因此，他交给药老的照片，正脸全都模糊不清，唯独背影没有受到影响。
药老拿着照片仔细端详了好长时间，照片里仿佛存在着另外一个世界，药老看得非常入神，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
过了半天，他回过神来，恍然大悟的道：“原来是他，”
“老前辈，你认识他？”
药老什么也没说，直接拿着资料离开市局，回到自己住处。
苏艳一直等候药老房间门口，眼睛红彤彤的，像是哭过。
“师傅，冷鑫师兄他……”
“先进房间。”
房间里，药老靠在椅子上：“苏艳，关于郑南星一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师傅，为什么？”
“冷月和冷鑫已经没了，你是我最后一个徒弟，我不能让你以身犯险。”药老已经从巨大的悲愤当中平静下来，心中已有对策。
听到冷鑫师兄不在的消息，苏艳内心像是锤子重重的敲击了一下，面无血色，她实在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师傅，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搞错了？”
“不会错的，你冷鑫师兄的尸体我已经见到了。”
苏艳泪如雨下，昨晚她还和冷鑫约定，一晚上的时间就物是人非，巨大的转变险些让她内心崩溃。
“师傅，是谁做的？”
“揍敌客家族的人干的。”
苏艳一下子就安静了，对于这个名字她一点都不陌生：“师傅，您说的是那个有着千年传承的杀手家族吗？”
“就是他们，这是一群活在世界之外的家族，他们行踪神秘莫测，据说没有人能够在他们的刺杀之下活下来，即便是苏鑫那种存在的人物也没有办法躲避他们的刺杀。”
“那冷鑫师兄弟仇……”
药老说：“他的仇自然是要报的，不过，报仇的目标却不是揍敌客家族，而是郑南星。”
“郑南星？”苏艳一脸疑惑：“为什么？”
药老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声音沙哑得厉害，就像是两块铁片在摩擦，声音极为刺耳：“苏艳，你我都低估了这个郑南星，此人阴险毒辣，卑鄙无比，竟然利用揍敌客家族来借刀杀人。他的目的很明确，是想让我们把仇恨转移到揍敌客家族身上，如意算盘打得真是响亮，不过，他也低估了老夫的能力，这般小伎俩老夫怎会上当？”
“郑南星，郑南星。”苏艳咬牙切齿，因为愤怒而呼吸急促，以至于让胸前两个呼之欲出的重物起伏不定。
“师傅，冷月和冷鑫师兄从小和我亲如兄妹，请允许我为两位师兄报仇，请您放心，这一次，我会万分小心，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苏艳扑通一声跪下，就算药老不答应，她也会出手报仇：“您要是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
“苏艳啊！”药老眼中含泪：“这个郑南星看似弱小，实则心机很重，早已将一切运筹帷幄，另有苏鑫和揍敌客家族这样的强大背景，若让你独自报仇，为师怎能放心？现在我只剩下你这么个徒弟了，你要出了事情，为师的衣钵有谁来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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