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 你的印章（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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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了好一会儿，她才走出去。
还是之前的那个妇女，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地过来告诉她：“如果你想知道两夫妻的事情，你可以留给号码给我。那个沈老头的徒弟偶尔会过来，下次来了我让他打给你。”
宁蕊吓了一跳，愣在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是说……他的徒弟来过这里？什么时候来的啊？”
“我也不太清楚啊。三年前碰到过一次，当时他还受了伤，因为长得帅，所以我印象很深刻。”妇女不好意思地笑了，“不过这段时间才又过来的，也不常来，上礼拜好像来了一次吧。”
如果沈乐年没有别的徒弟的话，那来的人只能是江昱尧。
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可是他却不联系她，不来找她。
难道这段时间出现在她面前的人，真的是他吗？
耳边突然传来妇女的惊呼：“哎哟姑娘，你怎么哭了啊！他是你什么人啊？”
宁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流泪，赶紧擦了擦，勉强抬起嘴角露出个笑：“不是，就是眼睛有点难受才这样的。大姐，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可以啊。”妇女相当热情。
“我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你，如果你下次看到他回来，不用告诉他，直接打电话告诉我，可以吗？”
妇女满口答应下来。
驱车回去的路上，宁蕊满脑子都是那间屋子里的字。
接连几天，都在失眠多梦中度过，这段时间要跟美国那边的团队开会了，可是她现在连主角的衣服、武器、饰品等详细图都没有设计好。
交上去的几个稿子，都被九九重新打了回来。当初是为了尽量还原原著，所以尊重她的意见，让她亲自设计图案，但现在这个状态，只怕是会耽误整体进程。
最后九九说：“不然你跟那边的设计师见个面吧，先见道具师，把这一批工艺比较复杂的道具给定下来，衣服什么的下礼拜再见。”
想想也是，她现在的精神状态，画出来的东西，都是乱七八糟的，和别人见面，或许还可以帮她理顺一下思路。
估计是怕气氛太严肃，所以特地约的是一间环境不错的咖啡馆。
宁蕊提前出了门，毕竟是国外的团队，道具师可能是外国人，担心迟到了会影响不好。
结果她到的太早了，喝着咖啡，看着平板里自己准备的几张草稿，还有一些概念图。
不知道什么时候，对面有人坐下来。
她抬起头看过去的时候，迅速在脸上调整出一个礼貌的笑容，打招呼：“你好，我是这次漫画的原作者我叫……”
“宁蕊。”
坐在对面的人替她说出了后面的话。
宁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己等了三年、找了三年的人，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江昱尧比以前成熟了很多，看着也结实了不少，黑了一点，头发比以前更短，还是一样的黑色，但是看着很精神，唇边带着一个轻轻柔柔的浅笑。
还是跟以前一样的他。
宁蕊还以为自己重新看到他的时候，会激动得大叫，或者是大哭，问他到底去哪了，为什么这么突然离开她，为什么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是直到他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宁蕊也只是笑了笑，轻声说：“好久不见。”
“嗯。”他点点头，“好久不见。”
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对方，仿佛要把这三年的空缺都给补上，仔细看看彼此发生的变化。
半晌，江昱尧开口：“宁蕊，虽然现在也好看，可是我更喜欢你长头发的样子。”
她忍不住笑了一声，摸摸自己的短发：“嗯，我也喜欢我长头发的样子。”
“再留起来就可以了。”江昱尧端起服务员送来咖啡喝了一口，望着她，“要回到原来的长度，需要多久呢？一年？两年？”
“你还走吗？”宁蕊不答，追问着，“如果你不走了，我就留起来。”
江昱尧放下杯子，低头笑了一声，这一声短短的轻笑，不知道包涵了多少惆怅与思念，他甚至不敢去看她：“你希望我留下吗？”
“我希望。”她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长久的沉默之后，才缓慢开口：“宁蕊，我现在不是别人口中那个‘鬼斧神工’的雕刻师白枳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道具师，知名漫画家陆小七，会不会嫌弃我？你还能接受我吗？这个没本事的丈夫，和……不称职的孩子父亲。”
“孩子的事你知道了？”
江昱尧点头：“在美国复健的时候碰到了程绫和杰瑞，他们虽然帮我保密了行踪，可还是被程以韩派去跟踪程绫的人给发现了，后来程以韩飞来美国找我，跟我说了这件事。对不起啊，蕊蕊，我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在你那么难过的时候伤了你的心。我利用了师以瞳，那时候医生给我的诊断是我的手或许一辈子都拿不了什么重物，更别说重新拿起雕刻刀，治愈的希望太渺茫，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怕你以后都得陪着我这样的废人。但如果我知道那时候孩子……”
程以韩一直都知道江昱尧在哪。或许也是因为害怕被她看见那时候的江昱尧吧。
他很要强，被剥夺了引以为傲的技艺，自尊心肯定受挫吧。如果他知道孩子没了，只会更加自责没有照顾好她。她只是遗憾，没能在那段时间里陪着他。
“那后来你去哪了？为什么没有回来？”
“手复健好了之后，因为心理障碍很长时间我都拿不起刻刀，后来我就一个人到处去旅行了，走走停停，去了不少地方，我才发现，不管我去到哪里，走了多远，总是会在人群中看到你的身影，看见你停在路的尽头。世界那么大，我最想去的，还是你的身边。”他顿了顿，“所以我就回来了。”
“江昱尧。”宁蕊轻声喊他。
“嗯？”
“你带身份证和户口本了吗？”
“哈？”
“我们去登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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