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女人,你在玩火

鸳鸯绮,知结几千丝。

谢长烟懒洋洋地窝在郁逻怀中,三千青丝披散下来,零零散散地披在肩头,衬得她发丝下面的肌肤泛着盈盈光泽,愈发嫩白诱人。郁逻一手揽着她,一手枕在脑后,口中哼着不成曲儿的小调,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乐得几乎快要裂到耳朵根子后头去了,真真儿一副偷了腥的猫儿模样。

两人从天蒙蒙亮一直腻歪到了晚膳十分,如胶似漆,连午膳都是互相喂着吃的,气氛极好,满屋都飞舞着粉红泡泡。

可这大好时光偏偏有人不知情趣,只见郁逻的侧脸光洁如玉,明亮的凤眸一转,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收了笑意,眼底稍显深沉,闭着嘴巴不再说话。

屋里逐渐沉静下来,那跑调的小曲儿亦不知去向,敛着眸子小憩的谢长烟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怎么不唱了?”

她声音沙哑低沉,语速极慢,不经意间便化身一只夜晚林间勾人的小妖,可偏生却又夹杂着些许少女初醒时的软糯,魅惑与纯真相互融合,叫人欲罢不能。

郁逻被勾得心痒难耐,可只要一想到谢长烟适才在梦中都不断呼喊着楚云远那渣渣的名字,他这小心脏便是一阵绞痛,胸腔攒着一股子无名火,却又不愿破坏了这大好的气氛与谢长烟吵架,只得扭过头去,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示意她亲亲夫君正心情不好。

郁逻这一翻身,本是躺在他胸膛上的谢长烟自然就被挤到了一旁。她怔愣了一会儿,片刻后才反应过来郁逻这是又犯了小心眼的毛病,又在闹脾气了。她仔细一番回想,虽她昨夜一直昏昏沉沉,头脑不大清醒,可细想之下亦知定是自己在陷入梦魇时说了什么过分话,这才叫郁逻一直记在心上了。

谢长烟贴过去一些,她身子绵软,犹如一条水蛇般凑了过去,攀上郁逻的脊背,将头探了过去,轻声问道:“郁逻,你怎么啦?”

郁逻本并未十分生气,不过是小性子上来,想着耍上一耍可叫谢长烟过来哄他,如此便可多尝一些甜头。可谁知谢长烟竟这般不开窍,哄还未哄,竟是连夫君都不叫了。

他如此想着,心中更气,抿着嘴巴大声一哼,又转着身子离谢长烟远了谢,末了,竟还把薄被抢了去。

谢长烟见他如此顽固,小嘴一嘟,蹙着一双寒烟眉不知如何是好。她咬着指甲思索半晌,忽然灵机一动,又贴了过去,两只玉臂环保住郁逻的蜂腰,压低了声量,极尽魅惑,道:“郁逻,我冷。”

这短短四个字叫的郁逻心头一颤,险些丢盔弃甲举手投降。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绷住脸,压下嘴边的笑意,板着张面孔头也不回地将薄被分过来一些,把谢长烟纤细如蒲柳的身子盖得严严实实。

这准头,仿佛他背后长了眼睛一般。

谢长烟见郁逻还不肯妥协,牛脾气亦上来些。她干脆一把将整个薄被都抢了过来,披在肩头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伸手扒拉了郁逻两下,冷巴巴地问:“喂,你转不转过来?”

郁逻本就在闹脾气,见谢长烟哄了没两句便失了耐心,心中更是抑郁。他如今只觉自己比当真是看上了一个负心汉,不会哄人便罢了,竟还在梦里叫着前任的名字!虽他心底清楚地知晓那不过是被梦魇所控,可谁叫他又偏生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自己的娘子,就是要一点一点蚕食掉她的心,叫她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一人,再也容不得他人窥伺抢夺。

“哼!”郁逻又是一哼,复又将身子挪得远了些,眼见着是打定了心思与谢长烟展开一场磨人的拉锯战。

谢长烟樱唇抿了抿,眯着秋眸,眼底算计之色陡然升起。她最后一次贴过去,柔软的唇瓣离郁逻光洁的侧脸不过分毫之间,哑声问道:“你转是不转?”

“就不转!”

男女之间便犹如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永不妥协的人抢占先机。郁逻一想到自己老爹,那平日里看着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阎君大人在家里被他娘亲管得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心里便一阵阵地打着寒颤。为避免自己日后沦落到与老爹一样的下场,郁逻只得咬着牙,用沉默回应谢长烟,以此重振夫纲。

眼见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谢长烟眸底寒光乍起,“不转是吧?行!”她说着欺身而上,半分未给郁逻反应的时间,小手灵活如蛇,一下子便从郁逻的裤脚里钻了进去,贴着他的大腿内侧缓缓向上攀爬。

她的指尖温软至极,像棉花一般,随处煽风点火,所过之处星火燎原,一下子便叫郁逻有些欲火中烧,扭着身子试图摆脱开谢长烟的小手。

可她亦是打定了主意与郁逻较劲的,岂会如此容易便善罢甘休?只见她干脆身子一直,一个翻身便骑在了郁逻身上,两只小手胡乱游走,丝毫未顾及郁逻逐渐深邃幽暗的眼神。

行行且行行,眼见那小手终于快触及敏感地带时,郁逻终是按耐不住,翻过身来将谢长烟的小手死死压下。喉头滚动,顺着脑门滑落一滴汗珠。

那双上扬的凤眸漆黑深沉,深处浮动着一层光火,欲海翻涌。郁逻的嗓音亦愈发低沉,如一坛上好的陈年老酒,醉人得很。只听他声音黯哑,道:“你在玩火。”

谢长烟抬眼看了看他绷着脸的模样,玩心更起。她披着薄被,坐在郁逻身上,犹如一只笨拙可爱的小熊,然而她说出来的话却显得不那么憨厚:

“那你来烧死我呀。”

这简直是 裸的勾引,红果果的挑衅,若是再不做出些事情来简直有辱他是男人的事实。郁逻一个鲤鱼打挺,直直地将谢长烟撞了下去,一手大手扣住她纤细的皓腕,桎梏于她头顶之上,另一只手则开始四处游弋,煽风点火。

“唔……”

谢长烟本就心仪郁逻,适才又有些情动,自然受不了什么挑逗便双眼逐渐迷离起来。她的身子仿佛化作一叶扁舟,在欲海之中浮浮沉沉,随着郁逻的手指而轻颤抖动。

郁逻的大手自她的腰际缓缓上移,拂过她平坦的小腹,略过她稍稍凸起的肋骨,最终攀上了那座傲人的雪峰。细幼弹滑,绵软至极,手下的触感是如此之好,温软之处又暗藏勾人的媚态,犹如那罂粟花般,叫人欲罢不能,让郁逻恨不能一头扎进去溺毙在这温柔乡里才好。

啪嗒。

郁逻想得紧,偏生又克制着自己,不愿伤到谢长烟,不一会儿脑门上便渗出了大片的汗珠。汗珠滑下,滴落到谢长烟吹弹可破的雪肌之上,犹如石子投入平静的湖水之中,搅乱了一坛春水。那诱人的雪峰稍显颤动,山顶的红缨迎风招展,盛情相邀。

他再也抑制不住,低吼一声,一头扎了下去。

“唔……郁逻……夫君……”

事到如今,谢长烟亦是动了情。她的双眸如蒙了一层水雾,显得愈发迷离潋滟。小脸白里透红,煞是粉嫩。她无意识地低声轻喃,不断唤着郁逻的名字,两条匀称的大白腿也不知何时蹭着郁逻的裤脚爬了上去,搭在他的蜂腰之上。

谢长烟整个人如八爪鱼一般攀附在郁逻身上,两人之间唯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已算得上是肌肤相亲了。二人一趟一跪,这姿势已然十分危险,但好在郁逻尚有理智,他头埋在雪域之间,深吸一口气,待那淡淡的玉兰花香深入五脏六腑之后才不情愿地动了动,退开了些。

“你这小妖精……”他伸手将谢长烟托起,将她整个人压进自己怀中,“为夫快要憋死了,怎么办?”

窝在郁逻怀中的谢长烟小口小口地倒着气儿,听到他如此问便不由得翻了个大白眼,“凉拌!”

她语气不善,似是隐隐夹杂着些许欲求不满的郁闷劲,叫郁逻听得低低一乐,凑到她天鹅般优雅雪白的脖颈处深深一吻。

嘬——。

待他离开时,那雪白的肌肤上已印上了一枚红缨,似雪域中圣洁的鸢尾花,极是夺人眼球。

“娘子,我给你打上记号了,你以后就属于我了!”郁逻昂首挺胸,口吻中不无自豪骄傲之感。谢长烟懒懒散散地坐着,头枕在郁逻肩头,又是一记无奈的白眼,拖拉着长音,嗔道:“幼稚。”

她话虽听着像是责备,但语气却是暧昧又低沉,一听便知是在假装正经。两人又嬉笑打闹了一会儿,待天彻底沉下来之后,谢长烟才突然问道:“你还未说你适才为何生气。”

郁逻一怔,似是未曾料到谢长烟竟还记着此事。他伸手摸摸鼻头,又扶了扶脸上的半截面具,故作轻松道:“那都不重要了,我——”

“为何不重要?”谢长烟突然坐了起来,毛茸茸的头顶险些磕到了郁逻的下巴尖,“为何不重要?郁逻,你我之间如今已不是普通的互相利用。你……我……”她说着忽然顿了顿,娇嫩的脸颊飞上一抹红霞,似是极其不好意思。她飞快地说了一句什么,郁逻只觉那句话比蜂蜜更甚,甜到腻人。

“再说一遍,再说一遍。”他只觉谢长烟如今脸若红霞,娇似处子的模样美极了,似是褪下了层层坚硬的外壳,终于露出了柔软的花芯。他缠着谢长烟,不断央求着她再说一遍适才那句话。

谢长烟拗不过他,终是被他缠得没了办法,只好鼓起勇气,又快速地说了一遍:“我说,如今你于我来说,是生命中的重中之重,是我最重要的人了。”

得偿所愿,郁逻终于喜笑颜开,贴过脸去,细密湿润的吻片刻不停地落在谢长烟的眉、眼、唇之上。待他用细碎的吻给谢长烟洗了个脸之后才终于将适才憋在心中的那疙瘩说了出来:“昨夜你身陷梦魇,口中不断呼唤着楚云远的名字。我虽知道你亦并未刻意为之,可终究是……有些别扭,所以适才才与你闹了脾气。如今我已知你心中有我,前尘忆梦便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娘子,你莫要放在心上可好?”

郁逻说着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不知是怕引得谢长烟误会他小心眼,还是因为一个大男人实在羞于说出口这般露骨情话。只见他微垂着头,凤眸静静地盯着谢长烟衣摆上的一朵小花,整个人看着仿佛是一只被人遗弃的大狗狗一般。

谢长烟最受不得他这幅模样,心中蓦地一软,低叹一声,伸出两只小手捧起他的头来,盯着那双薄唇缓缓地吻了下去。

她边吻边推,直直地将郁逻推得仰面躺倒在软塌之上,伸手拉下了悬梁上挂着的层层珠帘。

光影斑驳,挡住了满室春光。只听谢长烟的声音缥缈悠扬,魅惑微哑:

“郁逻,我只喜欢你一人。”
本章已完成! 请记住【朱门贵女】最新更新章节〖第一百零三章 女人,你在玩火〗地址https://m.963k.com/0/857/10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