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彩旗（34）
小女孩并不能很准确地理解“处分”这个词的意思，但也能感觉到不是什么好事了，她急了：“是我自己摔下来的！”
“你这话跟他领导说他领导也不信啊，”图楠故意叹了口气，“你一个小女孩怎么能爬得上那么高的升旗台呢？肯定是他抱你上去然后又没保护好你才让你摔下来的啊！”
“不是的！”楚嘉琪激动起来，“是面具姐姐……”
她刚说完这四个字，立刻又反应过来，赶紧用手捂住了嘴，这下再不管图楠怎么诱哄她都不肯说话了。
唐甜掐着时间把她拎出去，等两个人走到楼梯间之后图楠才问：“你听到她刚才说的话了吧？”
“我又不聋，当然听见了，”唐甜有些不耐烦地扯下自己的口罩，“就为了你这破事儿，我还得真在这上一个月班去伺候人，真是烦死了。”
这话图楠就听不懂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为我这破事儿？这是我工作，不过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乐于助人啊，”唐甜理不直气也壮地说，“怎么，好市民主动配合警方工作，难道还有问题不成？”
“你要是不心虚的话，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其他人？”
“这是什么心虚啊？你会不会想太多了？”唐甜问她，“你们队就你一个女的吧？你要是告诉别人了，到时候一窝蜂都挤过来，你觉得楚院长还会上当跑出去吗？”
听起来似乎也有那么几分道理，但图楠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不过唐甜也没给她时间多想，匆匆扔下一句“我先去点药”就跑了。
等图楠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本来早就应该跟着彭林的车走了的虞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折了回来，这会儿正坐在医院大门口卖花的小店前和老板唠嗑，看到她出来才站起身来扬起手和她打招呼。
图楠说：“我就知道没这么容易骗得过头儿，他让你来的吧？”
“彭队长说他和邹靖不方便跟过来，怕你有什么事临时需要人帮忙，让我过来看着点。”
彭林可真是她亲队长，图楠心里有点暖。
岳城的四月天，早晚温差没有这么大了，太阳当头照的时候还能出点儿小汗，图楠忙活了这么久，这会儿又被正当午的太阳一晒，瞬间有些头晕眼花的。
虞青赶紧给她递了杯饮料：“我刚买的，怕你低血糖来着。”递过去之后又酸溜溜地接了一句，“还是邹靖哥了解你啊，连你低血糖都能算准，特意提醒我买瓶饮料给你。”
图楠猛地灌了一大口才说：“了解我个屁！我这是饿的！我根本没有低血糖！”
说完她突然反应过来：“……所以他是想提醒我，楚嘉琪很可能有低血糖？”
她把饮料盖上，往虞青手里一塞，又立刻跑了回去。
唐甜这会儿已经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图楠只找到了护士站正在配药的一个年轻护士，亮了工作证让她帮忙调取一下楚嘉琪的病历资料。
小嘉琪入院时就进行了抽血检查，现在基本结果已经出来了，确实有点低血糖，但是身体情况大致还是不错的，孤儿院对孩子们的伙食把关比较严格，菜谱也比较注重营养均衡。
虞青跟着她跑回来，又看着她松了口气，就忍不住问：“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我怎么听不懂啊。”
“边走边说，”图楠拉着她出来，用手机软件叫了辆车，小声跟她说，“邹靖和嘉琪关系还不错，他平时经常过去陪她玩儿，大概对她的身体情况有点了解，她跟你说的那句话，是想提醒我留心一下嘉琪的血糖。”
虞青一点就通：“可是嘉琪的血糖没有大问题，也就是说她在摔下来之前是没有吃东西的，而且很可能已经体力透支了，这才会突发低血糖昏倒。”
大家最初都本能以为楚嘉琪是失足掉下升旗台，然后被摔晕过去的，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性更接近真相，当时没有人想要真的去害她，而是她因为对舞蹈太过热衷，而错过了饭点，练得忘我了，导致低血糖才会从升旗台上摔下去。
图楠叫的车到了，她上车之后就不再提工作，反而转移话题逗了逗虞青：“你刚才还吃我醋呢？你可放心吧，你的邹靖哥没人跟你抢，用得上我的地方只管开口，不过我觉得以他的行情吧，估计也没人跟你抢。”
莫名就被贬低了行情的邹靖刚接完一个电话，转头去叫上了白琮：“头儿在外面等我们，叫我们赶紧出去，有行动。”
白琮完全想不到这会儿能有什么特别行动，但出于本能已经直接捞了件外套就跟着他往外头走，邹靖告诉他：“听说有线人找到了陆放的不利证据，现在已经申请了逮捕令，陆放今天的飞机出国，得抓紧时间。”
彭林一路上把车开出了冲锋机的架势，幸好现在车上的都是大老爷们儿，这要是图楠在，肯定又要吐槽说自己胃都要被颠出来了。
白琮直接问：“有秧苗的消息吗？”
“你找了那么多人打听，该有的不该有的消息你应该都是第一手掌握的，”彭林也不跟他兜圈子，“我现在只收到陆放的行程，他涉及的问题比较复杂，这里头也不止他一个人的事。”
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先把人给拦下来，机场那边已经有同事先在悄悄部署了，确认他们到达之前至少飞机不能起飞，陆放人不能走，只等他们带着拘捕令到就能行动。
白琮也就没多问了，等到了机场之后，他们非常顺利地把人抓了回来，陆放全程表现得非常淡定，就好像自己被抓他心里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对，他这个反应不太对劲。
回程的时候彭林和被铐起来的陆放坐的另一辆车，彭林这辆车就交给了白琮去开，邹靖上车的时候还特意提醒了一句：“慢点儿开，你开再快他们的车没到也什么都问不了。”
白琮一颗想要把陆放活剐了逼问秧苗下落的心已经昭然若揭。
秧苗用极其惨烈的方式出现在大家面前，白琮被她家人阻拦不得和她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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