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竞争
跟着谢氏一家子来到后堂，张富贵拿过桌上的一张纸，对折了几下，然后沿着折线撕成书状，拿起笔在上面画了几个火柴
“慧言，你这是？”
谢友鄞一头雾水地看着张富贵的动作，当看到那几个火柴小人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们来看。”
张富贵翻动了几下纸张。
“画动了！”
谢友鄞惊叫起来。
“唔……就是纸张有些碍事……”
他又补充了一句。
以异界人的眼力，纸张翻动的速度其实还是太慢，但视觉残留的效应还是有的。
“没错，这就是我想让你们解决的问题。”
张富贵将“小人书”扔到一边，
“我的构想是这样的，让你们研究出一种透明的纸张和颜料，让用这种纸张和颜料画出来的画能够用光投到墙壁上，然后再用极快的速度切换画面，形成连续的动画。”
张富贵并不知道电影胶片是怎么整出来的，但是放映机的大概原理他还是知道的，所以他现在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载体问题。
“动画？”
谢友鄞舔了舔嘴唇，他对这种新东西非常感兴趣，不然也不会特地跑到南方去和那儿的工匠交流了。
“对，而且因为要连续不断地放，画纸不能太大，所以还得弄一套比较细致的绘画工具。”
胶卷一般大小的程度张富贵是不敢想了，但是三十二开应该还是能够期待一下的。
“颜料倒是好弄。”
杨阿姨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只要稀释一下。再稍微更改下配方应该是没有问题。”
“画笔也简单……关键还是纸张。”
谢明山从一旁的架子上抽出一叠纸，
“我们能弄出来的纸张最薄的也就这种了，再继续敲打下去。纸张就会变得很软，根本没有办法作画。”
异界并没有造纸术，所有的纸都是直接从纸竹里弄出来的，而且画笔和颜料还好，不同的工匠在画图时还有不同的需求，而画纸就不是那么重视了，所以在这方面的研究非常少。
“所以我才来找你们啊……要是能够简单解决我自己就干了。”
张富贵摊开双手。无奈地叹道。
谢明山点点头，“我会想办法的，实在不行我联系一下其他工匠一起来研究研究……事情很急么？”
“啊……那到不是……”
张富贵摇摇头。因为太无聊了想看动画片，所以才想找人帮忙一起捣鼓相关工具，这种话怎么都不可能说出口的吧……
“能问一下，这东西做出来有什么用么？”
谢友鄞在一旁突然好奇地问道。似乎还怕张富贵误会。马上又补充解释道：“我当然是绝对会帮慧言你的了，而且这种东西我也很感兴趣，就是好奇问问。”
“呃……是这样的……”
张富贵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忽悠起来，
“你们不觉得现在的说书团体有些臃肿么？”
因为说书的火爆，很多非武者纷纷转行去干这个，现在历城的每一家茶馆或者酒楼都会有说书人在里面说书，但是故事这种东西。都是听个新鲜，以前只有得胜楼一个说书团体的时候。他们一个故事东城说完了去西城说，可以说上大半个月。
但随着大批说书人的出现，就导致了新故事很快就传播开来，一个新故事不要半天就能传遍历城，然后说书人又只能说老故事，蓝月园等几个创作团体，根本满足不了说书人的需求。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撑死也就是说书人们少赚一点，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张富贵就是抓住了这点，可了劲地忽悠：“所以我就想，是不是能限制一下他们的传播速度……终于被我给想出来了。”
“就是这个动画？”
谢友鄞十分配合地给张富贵捧哏。
“没错！”张富贵得意地扬起脑袋，“这个动画，其实就是漫画、戏剧和说书三者结合出来的产物，你们想啊……若是一个故事被画师画出来，然后做成动画投到墙上，说书人再一人一个地给里面的角色配音，这是不是比单纯的说书要来得有意思的多？我们可以专门开辟出来的一个放映厅，让那些配音的、写故事的、画画的收门票，这样就算故事被传播开了，但是想要看动画的人还是会络绎不绝地跑去看的。”
“噢噢噢噢！！！！！这简直就是天才的想法！！！！！”
谢友鄞激动不已，抓着自己的老爸一个劲地摇晃，
“老爹！一定要做这个！一定要做成这个啊！我们会青史留名的！”
谢明山也很激动，他直接一脚将自己的儿子踹倒在地，怒喝道：“既然知道还抓着老子瞎晃个啥？！还不快去找把你的刘叔王叔张伯赵哥他们全都给叫来！”
“还有孙家的婶子！”
杨馨蕴在一旁补充道。
“哦！我这就去！”
谢友鄞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朝门外飞奔而去。
“那……这方面就交给谢伯伯你了，我还得去找制作望远镜的工匠，投影的事情估计还得落在他们的头上。”
“你放心！”
谢明山将胸脯拍得震天响，
“我们绞尽脑汁也会把你说的纸给做出来的！”
“啊哈哈……也不用那么认真啦……”
张富贵有些尴尬地打着哈哈，
“哦，对了……”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牌子，
“这是我在猎人公会的身份牌。谢伯伯你如果要什么材料的话，可以拿着这个直接去猎人公会的仓库里搬，就算仓库里没有。也可以让他们帮忙发布任务，等我联系好制作放映机的工匠，我会让他们过来找你们的。”
“好好好！”
谢明山咧着嘴直乐，
“我老早就想去猎人公会的仓库里参观参观了，可惜猎人公会不收我们这种工匠，这下可算能够了一了心愿了。”
“你这死家伙想些什么呢？！”
杨馨蕴掐了他一下，低声喝道：“咱们可不能做出中饱私囊的事情来！”
“谁想中饱私囊了？”
谢明山翻了白眼。
“我就是想去看看，解解馋不行么？难道你不想去看？”
“呃……其实你们想要什么材料，还是可以拿一些的。就算是帮忙研究的酬劳了。”
张富贵挠挠头，对他们说道。
“那不行！”
谢明山连连摆手，
“做这种事情还要酬劳，那可太亏心了！”
“对对对。我们不能拿的。”
杨馨蕴在一旁帮腔道。
好……好耀眼……
张富贵觉得自己再呆下去就要无地自容了。
“那、那就拜托你们了，我去找做镜片的工匠了。”
说完，他就赶紧从这个文具工坊里逃了出来。
“可恶……明明只不过是想打发一下时间而已……”
心虚的张富贵在工坊区里四处晃荡了一会儿，才调整好心情。
虽然目的不纯，但做的事情是有益的不就行了么？爱迪生发明电灯不也是因为他有老花眼晚上走道老摔跤么……
毫不犹豫地黑了爱迪生一把后，张富贵心情舒畅地朝制作望远镜的工坊走去。
异界并没有玻璃这种人工制品，望远镜的镜片是用一种叫做隐树的树木打磨出来的，执剑楼二楼的地板用的就是这种木料。方便顾客可以直接看到一楼的擂台。
所以这工坊除了做望远镜，还会做放大镜、窗户、以及聚焦生火用的点燃镜。因为技术含量不怎么高，历城也就只此一家而已，而且他们还兼职去帮其他工匠打下手，总而言之是没什么专业性的工匠，工坊里也几乎都是一些没法习武的健康人，唯二两个有着些许修为的人还是负责出城砍树的。
不过物理白痴张富贵也不觉得投影的镜片要多少技术含量，反正在他看来，只要多试几次应该就能磨出来。
而那些工匠的想法显然也差不多，因为当张富贵找上他们说明了来意之后，他们表现得比谢氏一家还要来得激动。
但当他们真正开始实验的时候，才发现这玩意好需要技术含量。
投影能不能成功且不说，单是想把阳石的光限制在一定的范围内而且还保持一定的亮度就让他们伤透了脑筋。
而另一边，放映纸的研究也陷入了瓶颈，虽然做出了好几种透明的纸张，但它们要不就是无法在上面绘画，要不就是透光性太差，甚至还出现了和透明颜料产生反应的纸张，那个味道让张富贵他们连着好几天都没好胃口。
本来还以为无意中研发出臭气弹的张富贵特地跑出城去试验了一下，结果除了把目标激怒以外，还引来了死蚕等食腐类生物。
“妈蛋！实在不行的话，我让公会联系南方的工匠一起帮忙了！”
两头的进展都陷入瓶颈，让张富贵有些急躁，虽说最开始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才搞这些的，但真参与进去之后被卡住，也是会十分不爽的。
“不行！”
张富贵的话音刚落，两边的工匠都齐声反对道。
异界人民是质朴没错，但是地域性的对抗意识还是会有的，守城器械之类和人命有关的，他们自然会虚心学习，但是像这种日常研究，他们可不会轻易认输，就好像南甜北咸东辣西酸一样，南北的工匠在研究方面也是有着各自的风格，就连最平常的锻造，南北之间也有着先点火再加炭和先加炭再点火之争。
“小言你虽然在南方呆过几年，但是别忘了你可是北方人！”
“没错没错！虽说南方的机关技术是领先我们不少，但是这一类的技术却不见得能强到哪里去吧？南方的纸和镜片不也都是用纸竹和隐木么？我不觉得他们会花时间在这些东西的研究上。”
“呃……虽然我承认你们说的有道理，但是多一些人参与进来不是更好么？而且南方的研究思路说不定能有不一样的发现呢？”
张富贵仍旧不放弃地劝说道。
“不行不行不行……”
去南方进修过的谢友鄞连连摇头，
“我去南方学过技术，所以我最有发言权！南方的工匠是很厉害没错，但是他们的理念太奇怪了，我们南北的工匠在一起工作总是会吵架，只会拖慢进度，在南方，两边的工匠在工作时都是分开的，只有研究讨论的时候会聚在一起。”
“呃……那我们也这么做不就好了……”
“诶？”
张富贵耸耸肩，说道：“就是讨论的时候在一起，研究的时候分开啊……还能比一比那边先成功什么的……”
见北方的工匠都沉默下来，张富贵嘴角一挑，使出了激将法，
“怎么？怕输？”
“谁怕了！比就比！”
“我这就去联系公会。”(未完待续。。)
s：特地去查了一下关于放映机的资料……完全看不懂啊……什么滤光啊分色啊之类的，好复杂的样子……所以如果有什么纰漏，你们就直接无视掉好了……(ˉ﹃ˉ)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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