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老头与猫
优雨和井上正章并排走在路上，印象中这条路就是优雨之前走过的，这么说，还是会返回到南町3番附近了。
“井上先生，这次……”
“别急，等到了事务所再谈价钱。”对方打断了他。
“谈价钱？”
面对优雨的疑问，井上正章停下脚步。
“年轻人，除灵是我的工作，我不是慈善家，都是要收取报酬的。”
可是他这次的目的并非是驱除石川英助的幽灵，虽然优雨确实很想这样做。
“您误会了，我不是来找您除灵。那天的幽灵找上我，是因为担心自己变成恶灵，想让我收他做式神。”优雨解释道。
一向板着一副高深莫测冷淡脸的井上正章突然震惊了一下。
“让你收他做式神？”
“对啊。”
怎么了，他刚才的发音很奇怪吗？
紧接着，优雨就看到了井上正章脸上努力憋笑的扭曲面孔。
眼看就要绷不住的时候，后者马上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咳咳，具体事项到事务所再说。”
优雨盯着井上正章的背影，心底莫名升起一股不爽。
这老头……
刚才一定是在嘲笑他吧。
十几分钟后，两个人回到了优雨先前寻找的地方。
卖鲷鱼烧的老伯已经不在那里了。
优雨跟在井上正章身后不说话，他倒要看看，这老头怎么把18号给变出来。
只见井上正章走到17号住户，拉开了车库旁的一扇低矮小门。
“等一下，这好像是别人家吧。”
“没关系，这户居所的主人不在家。”
“哦，这样啊……不对！就算暂时没有人住也不能私闯民宅吧！”
井上正章没有理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毕竟还有求于对方，优雨只好跟了走了进去。
“好疼！”
因为里面太暗，优雨从外界光亮处走进去，视线没有完全适应，一头撞在了天花板上。
这天花板怎么变低了。
待眼睛适应了昏暗，优雨发现，自己所走的路，是一条向下的楼梯。
这么说……
那个听名字高大上的除灵事务所。
原来是地下室！
没有关系吗？地下阴冷的气息让优雨不禁慌张起来。这老头真的是能驱除恶灵的灵能师吗？可是之前拉面馆里的店员松屋双叶已经作证了，难道，松屋双叶也是他们内部的人？这是一个犯罪团伙！专门绑架他这种长相帅气的年轻男人卖去歌舞伎町赚钱？
“到了。”
“就在这儿？名片上的地址不是写的3番18号吗？”优雨问道。
“是啊，18号。”井上正章指了指左上角的标牌。
优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还真是！
只是，谁能想到这地方是地下室。
“这地方也太难找了吧。这么一来，名片根本就没有用啊。”
“只要是灵力足够的人，是可以发现这里有结界的。”
“结界？”
“好了，进来吧，你的话，可能会有点头晕。”
话音刚落，优雨就眼睁睁地看着井上正章凭空消失了。
准确地说，是进入到眼前的那面墙里面去了。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优雨的脑海里回想起电影《哈利波特》里的情节。
根据书里的描写，伦敦火车站第九和第十站台之间有一堵墙，只有真正的魔法师才能冲进这面墙，到达九又四分之三车站，然后坐上5972火车，开往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井上正章所说的结界，应该也是同样的套路吧。
优雨伸出双手摸上去，还是墙壁坚硬冰冷的触感，稍微使劲砸了砸，墙壁无动于衷。
奇怪，刚才那老头是怎么进去的？
“井上先生，您还在吗？我该怎么进来？”
无人应答。
就这么丢下他一个人，也不做点技术指导。
优雨记得电影片段里，主角们都是推着行李很快地俯冲进去的。
迟疑片刻，优雨鼓足一口气，对着那面墙俯冲过去。
果不其然！
优雨撞到了墙上。
额头的钝痛加上轻微脑震荡产生的天旋地转，优雨只觉得自己离升天只差那么一步了。
看来是打开方式不对。
优雨回过身，一边揉着肿起来的脑门，一边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没有注意到，在自己身后，那堵墙里突然伸出来十几只半透明的手臂。
“啪！”一只手抓住了优雨的肩膀。
“谁？”
话音刚落，另一只手就堵住了他的嘴，优雨只能哼哼唧唧地嘟囔着，与此同时，其余的手也分工有序，抓胳膊的，抓腿的，抓脚的，还有抓头发的。
“嗯——！唔——疼！”
仅仅十几秒钟，优雨就被这十几双手拖进了墙里。
挣扎和呼救声戛然而止，外界又恢复了平静。
黑暗，一片黑暗。
被手拖进来的时候，优雨仿佛在穿越一个漫长的隧道，身体的各个部分被这个奇异空间里的引力来回拉扯，他整个人也在这些不协调的力的作用下，上下颠倒，左右不稳。
终于，过了大约一分钟，优雨的双脚终于触到了地面。
随之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呕——”
这一路上，堪比宇航员做平衡训练的强度。
“你那边有沙发，坐吧。”井上正章似乎是见惯了这场景。
优雨挣扎着，努力克服了那股眩晕感，扶着旁边的沙发扶手，拼命将身体支起来，放在了沙发上。
环顾四周，一个三十平米左右的房间，进门两侧是正对的两张黑色沙发，中间放着一张玻璃茶几，一旁靠墙的柜子上摆放着一些书籍和相片。正对着门，靠近窗户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办公桌，桌子后面的转椅上坐着的是井上正章，墙角和窗台上还放着几盆绿植。
总结，这是一间平平无奇的办公室。
“我进来了？”优雨激动地摸遍自己全身，还好还好，胳膊腿儿都在，没在穿越隧道时被拽掉。
井上正章抬头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灵力太弱，穿不过结界结界，我就让守门灵帮了你一把。”
看到正午的阳光照进屋子，优雨疑惑道：“这里看上去不像地下室。”
“这里是结界内部，对于现世来说，已经算是另一个空间了。”井上正章解释道。
“喵~”
一只黑猫不知从哪儿蹿上了井上正章的办公桌。
黑色，绿眸，有点像优雨先前踩到尾巴的那只。
原来是这老头养的猫，是不是干这一行的，都要养些人们一般观念中比较玄乎的东西，好用来装装……
“井上，我的小鱼干买回来了吗？”
“猫猫猫猫……猫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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