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故人未欢容
郭芙虽是一副悍勇不惧的模样,却非是想凭着匹夫之勇去闯蒙古大营,于是在距离那座蒙古包尚有些距离的时候她便下马,看着老顽童如一缕青烟般身形飘渺地溜进了大营。>
“也有着老顽童这样的武功,才是天下何处去不得。”郭芙叹道。>
伯颜下马站到她的身边,“真要去么?”口吻里竟然是有些苦恼。>
郭芙心中一动,“忽必烈在那里?”>
伯颜点头,丝毫没有迟疑,“他来了,他要谋求蒙古,先要求功,但我想他亦是知道此次不能成,据我猜测,他此行目的有二,其一是招募高手能人,其二——怕是你的父亲。”>
郭芙默然,嘴角的笑略微带了些嘲弄之色。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不是真的历史,毕竟若是真的历史,一个武林中人再如何厉害,也不到被一朝权贵重视的程度。小说毕竟是小说,从一开始她父亲去了蒙古,居然被铁木真看重,居然成了大帅,居然灭了金,真是太过传奇,至于后来,就像如今,居然被忽必烈如此看重。>
自古以来,所谓军政之事,哪里是江湖草莽所能干涉,一人之力,哪里抵得过千军万马。>
但偏偏——武侠小说里便有了这般的传奇。既然洪七公可以潜伏在皇宫里偷菜吃,自己的父母也是去皇宫溜达了一圈,她便知道,小说里的世界,武人居然有如此的地位——>
比如伯颜向她求亲,居然说他的出身不及她。这若是在正常的世界,实是有些可笑的。就算是一个高官的庶子,也远比一个江湖武人的女儿出身来得高吧,至少,她原是这么想的。>
江湖之中她是公主,到了军政朝堂,她又算得了什么。>
忽必烈如此看重她的父亲,在她听来,仍是有些古怪的。>
“他想杀我的父亲?”>
伯颜冷然道,“不然他何必招募这么多的武林高手。”>
郭芙沉默半晌才道,“就算是金轮,也是杀不了我父亲的。”>
伯颜思考了片刻道,“他一开始是想抓,似乎还念着旧情,甚至是惜才,你知道,忽必烈的父亲是托雷王爷,与你父亲原就是‘安答’,且听忽必烈说,他父亲常常提起郭靖之善武,至用兵如神。他——实是太过忌惮你父亲,了解,所以忌惮。”>
“可惜,以我父亲的武功,杀他也许可能,但若要抓他,如今的江湖,当真没有谁能有这个本事。”郭芙浅笑道,对于父亲的武功,她自有一种无比的自信,可能这世上除了黄蓉和郭靖自己,当真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父亲如今的武功水平。>
伯颜淡淡一笑,只道,“两军交战,本是上兵伐谋,但他只想杀其大将,虽刀兵场上不计手段,但这方法实是太次。”>
郭芙听到他话里的自信,无端地心头一涩,她该知道像伯颜这样的人,本就不该被困在烟雨江南,不该被圈在乡下田间,最适合他的本就是那朝堂战场,但她本是个自私的人,所以在这个时候,她只能沉默不语。>
“他出来了。”听闻伯颜在耳边道,“这人着实好武功。”>
郭芙笑道,“老顽童心无旁骛,于武学一道自然比别人强。”说罢身形一动,往老顽童那厢奔去,此时轻功一展,她曼妙身形便如一片浮云,极为飘逸好看。伯颜的轻功也是极高,说是轻功,倒不如说是一种步法,奇妙之至,不见他如何动,却偏偏似是能缩地成尺一般,平平飘开一长段距离。>
身后两人倒也不显狼狈,毕竟阿古勒的个子极大,一步相当于寻常人两步,他只迈步疾驰,已非是寻常人所能及,最奇特的是辛十一,他也是老老实实在跑,甚至跑得也不觉得如何快,但偏偏距离郭芙绝不落下三尺以上距离。>
而后方的冯鼎初就倒霉了,若是没了马,他这只会玩弄毒物药粉的小怪物却没法像那些个武人一样跑得飞快,他可是娇贵的富家公子,连日来骑马磨破了腿侧的皮肤他都没叫过一声苦,但见现在郭芙和伯颜跑得飞快,他的脸色就有些白,甚至带着一丝幽怨。>
程英的轻功与郭芙传自一派,本也是非常不错,但她不过行了两步,就想起身后那人,终于是忍不住回头看他,见他原本光华粲然的眉眼已沾染了风霜之色,脸上亦有些憔悴疲惫,心中一软,走了回来。>
她非是不懂这人对她的心思,只是程英总觉得自己与他并不适合,但她生性温柔,总是不忍口出拒绝之语,但近日来他非但不朝自己献殷勤,反倒是有些冷冷淡淡,不知在闹什么别扭,她又感觉有些失落。>
程英就算再成熟,也是个寻常的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有个出色的男子喜爱着,虽说并不那么为她所喜,心中也不是没有些欣然之意的。>
于是,她皱了皱眉,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上前来拎住了冯鼎初的腰带,提起轻功,向前奔去。>
若是一般男子在清醒之时被一少女提了腰带前行,必然羞恼不已,心生窘迫,但冯鼎初偏偏唇角勾起一抹笑来,似是心情极好,鼻端嗅着程英身上浅淡的馨香,自由一种奸计得逞般的得意,甚至——伸出手去搂住了程英纤细的腰!>
程英一颤,差点被把手上的登徒子扔出去!就知道像这种人绝不能待他太好!于是她毫不犹豫的纤指一戳,直接点了他的穴道,提着僵硬的某人,往郭芙伯颜那边追去。>
却见那厢蒙古包西侧空地之上,老顽童已被几人围住,正兀自争吵,不过片刻,几人围着一个布衣青年出来,那青年相貌清秀,一副笑盈盈的神色,极为谦和可亲,郭芙认出众人之中站得离他最近的,赫然是前些日子刚才被辛十一一箭射伤的金轮法王。更让她觉得心头添堵的是,杨过这厮赫然在列,见她一眼看来居然把头一转,就是不看她。>
金轮法王见那边少女一身浅紫衣衫,眉目如画,浅笑盈然,顾盼流波,却不是郭芙是谁?身旁一少年英武不凡,眉目间睿智冷静,与郭芙站在一处,倒像是一对金童玉女,极为相称,不仅容貌出色抢眼,气质更是相谐出众,面色不由得一变!>
他自是知道那林中是中了郭芙的陷阱,但那射箭之人太过强大,几如杀神,这般的人物若是到了战场,何人将领敢上前城下?但还未等他凑到身边忽必烈耳边细细禀报,就见忽必烈一脸喜色,竟是上前一步,欢声道,“伯颜,想不到在此地见了你!”他虽是拜了西域智者为师,但实是没几个人知道,是以旁人面前,以他王爷之尊,更比伯颜大了七八岁,自是不可能唤伯颜作师兄。>
伯颜神色只是淡淡,一笑行过礼道,“见过王爷。”>
忽必烈见他如此冷淡,不禁有些失望,但仍笑道,“却不过几年未见,倒变得如此生疏,要知幼时我俩也曾一同玩耍。”又见伯颜身边一妙龄少女,姿容出众,竟是比自己见过的蒙古佳丽漂亮不知凡几,不禁一怔,随即又笑,“却不知这位姑娘是——”但见她打扮便知是一位汉人女子,心头一动道,“此次出来前倒是也见过晓古台大人,”这晓古台自然就是伯颜的父亲,“也道伯颜你已是到了年纪,也想给你结一门好亲——”>
伯颜闻言神情更是一冷,忽必烈见他神色,只笑盈盈地道,“不过如今看来却是不用了,这位姑娘如此品貌,我蒙古的姑娘们可是万万不及。”>
郭芙还不及说话,那边周伯通已被几人用渔网裹了个粽子,抓着便走,郭芙也懒得和忽必烈说话,虽是对这位开国皇帝有些好奇,但这人也是两只手两只脚,面目只是清秀,并未长得多么惊人样子,她看过一眼就不再关注,至于忽必烈带着些许刻意的挑拨之言,虽最后是圆了回来,但这些问题她才不管,让伯颜去伤脑筋,她本就没到非嫁伯颜不可的地步。>
但忽必烈只觉得那少女的眼神只是淡淡扫过自己,竟是半点情绪也没,平静如一口深井,一双眼睛通透如玉石,却是完全看不到底的深邃,心中不禁一凛,唇畔的笑便有些苦——>
伯颜此人他自小相识,虽是稚童之时已是谈吐不凡,睿智卓识远超常人,但此人心智之稳实难以打动,兼之晓古台一向耿直,且并不倾向自己这派,是以伯颜稚龄之时便懂得待自己敬而远之。近两年他在寻访伯颜,原是想着再说动他,自己有一表妹,其兄已官至中书右丞相,出身高贵,样貌更是被称蒙古第一美女,虽才十三稚龄,已是美名远播,求亲之人纷至沓来,忽必烈却想把她嫁给伯颜,以伯颜庶子身份,本会引来争议,但若伯颜想娶,就是现今大汗恐都不会有太大异议,只因伯颜有个地位高贵的义母。>
这位义母不是旁人,正是昔日成吉思汗最疼爱的小女儿,差点嫁给郭靖,后却黯然独居西域的华筝公主。>
金轮法王在忽必烈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忽必烈眼睛一亮,看向郭芙的眼神便有些微妙,郭芙知道大约金轮是告诉了他自己的身份,但她怡然不惧,见那几人抓了周伯通便走,她轻功一展,并不招呼就要随之追去,但又顿了下脚步,并不回头,沉声道,“你若还想见小龙女,就来,不来便罢,你再也别想见她!”说罢身形一摆,如一只翩然轻盈的燕子般追去了,伯颜朝忽必烈拱手一礼,也随即追去,程英提着可怜的依然被点着穴道的冯鼎初跟上,阿古勒与辛十一默然不语,只跟着各自的主人奔去。>
杨过不过怔了片刻,立刻提步追上,并未迟疑多久,只是咬牙切齿的样子显然极为生气,似是恼怒于郭芙以小龙女威胁于他。>
忽必烈忽然笑道,“国师,还麻烦你们跟去看看。”围着他的几人拱手为礼,随之跟去。只忽必烈一人站在原地,嘴角带笑,说不出的谦和亲切,喃喃自语道,“郭靖的——女儿么,似也不错,但却不知是她随了伯颜,还是伯颜随了她。”说到最后一句,每一字都已冷若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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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好辛苦>
┭┮﹏┭┮>
赶文存稿ing……>
另,我揭了伯颜的底牌>
大家猜到了唛?>
底牌翻开,又是一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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