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命
贺燃连水都没拿,推开椅子差点绊倒。>
简皙拎着箱子要过马路,被贺燃呵住,“站那别动,车多。”>
他手撑着栏杆,飞快地跃过,然后在汽笛鸣叫里穿梭,奔过来将简皙一把抱住。>
“你怎么来了?一个人来的?几点到的?怎么不打我电话?”贺燃连番发问,又把她稍稍推远了些,上下打量个不停。>
简皙:“我医院请了三天假,下了班赶最晚的飞机过来,我想看看你,我太想你了。”说到后半句,她声音小下去,抬眼看着贺燃,挺心疼,“你瘦了。”>
贺燃笑,“没瘦,体重还是那个样,就是看起来肉紧了点。”>
简皙一脸不相信。>
他牵起她的手,“不信你摸摸,我这腹肌扎手呢。”>
简皙终于破涕为笑。>
贺燃拎过她的箱子,“走吧,我去给你开个房。”>
简皙:“你不是租了房子吗?我不用住酒店。”>
“酒店环境好一点,你跑过来够累的,好好休息。”贺燃牵着她往前走,手从他掌心抽了出去,他回头,“怎么了?”>
简皙坚持:“去你租的房子那,我想看看。”>
贺燃言词闪躲,被简皙的态度给弄得有点慌,想了想,还是默默答应了。>
走了五分钟,拐进一幢较旧的商场大楼,越走,简皙的心就越冷。>
贺燃时不时地提醒:“慢点,这边有楼梯。”>
灯光渐暗,窄挤的走廊上只有一盏声控灯,走过去有五扇门,贺燃就住在最后那间。他拿出钥匙开门,简皙看着门口还没来得及倒掉的垃圾篓,里头全是吃过的方便面桶。>
贺燃说:“你先在门口站一会,屋里味道重,散一散再进来。”>
他自己赶紧进屋,打开电风扇摇头吹,简皙紧跟着过来,这屋里的摆设一眼就能装完,木板床上一层薄薄的被褥,边上就支着一张矮桌,上头放了打火机和烟。>
简皙拿起那包烟,“你连牌子都换了。”>
“啊?”贺燃回过头,“哦,没之前的好抽。”>
能好到哪里去,简皙知道,不过是这种比较便宜。>
贺燃拧开瓶盖,给她递了一瓶水,“这什么表情啊?一点也不漂亮,别难受,我早出晚归,就在这睡个觉,没什么不好。”>
简皙情绪一拔高,脱口而出,“我不要你挣钱了,你跟我回去。”>
贺燃笑,“说什么呢傻姑娘。”>
简皙说:“傻就傻,我只知道我老公在这受苦,在这住地下室,天天闻着发霉的空气。”>
贺燃表情夸张,掏了掏耳朵,说:“我靠,这么一听,好像我还挺伟大的。”他从后面扣住简皙的肩膀,小半力气压过去,低声说:“听话。两个月没见了,你想在这个地下室被我疼?”>
简皙挣了挣,怪道:“谁想被你疼了。”>
贺燃沉声笑,贴着她的耳朵说:“好好好,是我想被你疼。疼不疼我啊?老婆。”>
万千情绪由思念主导,经不起一点撩拨,简皙浑身就像灌入海绵,唯有靠着贺燃,才得以支撑。>
她转过身,搂住贺燃的脖子,踮脚就吻了上去。>
舌尖像是觅到了主人,迫不及待地解了渴。屋里潮湿闷热,两个人大汗淋漓,贺燃憋得太久,经不起几下刺激,掀开简皙的长裙,直接用舌头帮她放松。>
简皙被他推在木板床上,手指揪紧被单,和贺燃的频率一样。>
霉变的墙壁上,摇头风扇吱吱呀呀地仿若助兴,掩盖了床板发出的暧昧响声。>
贺燃第一次没坚持太久,很快就交待了。>
第二次,他来得气势汹汹,简皙吃力地受着,全身心地配合。>
“太乖了。”贺燃喘着气,把她搂在怀里,一动,这床板也识时务地“咯吱”一响,像在附和同意。>
简皙额头上的薄汗还带着余温,她软着音地说:“你今天也很乖啊。”>
贺燃听后,低低地笑。>
简皙闭着眼睛,“要不要我吃避孕药?”>
她用平静的语气粉饰忐忑的等待。>
贺燃声音沉,缓声说:“老婆,我们要个孩子吧。”>
简皙没有睁眼,极轻地应了一声,“嗯。”>
贺燃把她抱得更紧,“我去给你打水洗个澡。”>
简皙也要起,被他按住,“别动,躺着。”>
“为什么?”>
“刚做完,多躺容易受孕。”>
“……”>
简皙一脸无语,贺燃笑出了声儿,“你上网查的都是这些,我都能背了。不过这事情,和姿势没太大关系,关键在于男人是不是厉害。”>
简皙嘟囔:“这理论一点都不科学。”>
不过她还是维持着姿势,躺了很久才起身。>
贺燃给拎了两大桶热水进来,卫生间只有冷水淋浴。两个人窝在几平米的小地方,贺燃站着淋冷水,简皙蹲着洗温水,她仰着头,对着贺燃的好身材直舔唇。>
贺燃笑死,“你演小狗呢。”>
简皙:“对啊,演你呢。”>
“贫嘴玩意。”贺燃乐的,拿起香皂蹲下,“靠近点,我给你擦擦背。”>
简皙乖巧地挪动脚步,一个趔趄没稳住,坐在地上往后一顶。>
贺燃嗷嗷叫,“老子的蛋!”>
简皙慌忙回头,惊喜嗨了:“怎么了?碎了?”>
贺燃:“……”他单手,假装勒住她的脖颈,“明天还想不想高|潮了?嗯?”>
简皙:“……”>
“蹲好,擦背。”贺燃作凶状,但手上的力气还是放柔和,生怕刮疼她。>
洗完后,精疲力尽一扫而光,两个人又抖擞来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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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燃把今天挣到的三千一交给简皙,“拿着。”>
简皙哇的一声,伸出大拇指,往贺燃额头上一按,“给你点个赞。”>
贺燃靠着床头,抽出一根烟咬在嘴里,没点燃,过干瘾。自从结婚后,他已经有意识地减少抽烟次数。>
简皙穿着贺燃的恤,小脸白净,正在美滋滋地数钱,“以后,日入三千,给你吃排骨,日入两千,给你吃肉,少了就吃小白菜。”>
贺燃坐直了,光溜溜的大长腿盘住简皙,他叼着烟勾嘴笑,“那我挣多少,能吃你?”>
这个姿势,让两人下面贴得紧。简皙扭了扭,贺燃就故意顶她。>
“你这人简直了!”简皙怒道。>
“嗯?”贺燃眼缝微眯,语气危险,“简直什么?”>
简皙激灵一抖,立刻放软,往他怀里一栽,“简直让人如获至宝。”>
墙壁上的老风扇,还在不遗余力地摇头晃脑,清风送爽。>
两人挤在窄窄的木板床上,守着这方寸之间,却好像拥抱到了整个世界。>
贺燃凌晨三点就醒了。他轻手轻脚地下床,尽量不吵到还在熟睡的妻子。>
但他前脚刚下地,简皙扑腾一下就坐直了,吓得贺燃眉间一跳,“怎么了?做噩梦了?”>
简皙揉着眼睛,费劲地眨了眨,力求清醒,“我跟你一块去。”>
“哎呦我天。”贺燃赶紧安抚住,“我要跟车,路上累,你今天自己去商场逛一逛,明天老公陪你去玩好不好?”>
简皙眯着瞌睡眼,雷厉风行地掀开被子,“没事,我不困,我想跟你去。”>
“慢点慢点,衣服在这。”贺燃扶住她,勾手把胸衣递给她。>
简皙两下脱了恤,迅速穿衣,“我保证,不吵你,当个合格的跟屁虫。”>
贺燃被逗笑,想了想,答应了。>
就这样,简皙也当了一回“镖师”。>
今天这趟货,距离不算远,从深圳到虎门的一个小镇,如果中途顺利,下午四点就能来回。>
贺燃先去货运站搬货,后半夜的空气混着新鲜的露水味道,贺燃穿着短袖,动作之间,肌肉拉伸有型,姿态蓬勃。>
“简皙,上车。”贺燃隔着距离吆喝,中气十足。>
“来啦。”简皙兴奋地跑过去,货车太高,爬上座位不容易,贺燃怕她摔着,索性把她给抱了上去。>
周围许多人,看着直笑。>
简皙不好意思,贺燃坦荡大方,“我又没抱别的女人,抱媳妇天经地义。”>
披着晨昏夜色,货车开动。>
贺燃要帮司机盯着情况,所以没敢睡觉。简皙补了个瞌睡,再醒来,阳光万里。>
下了虎门高速,一路往西,再绕一段盘山路,目的地是半山腰上的货运站。>
就在行程即将顺利完成的时候,问题出现了。>
行驶至虎门寨一段山间路的时候,他们的车,被一伙人给拦了下来。>
领头人是一个老婆婆,呼天抢地地抱出一只大母鸡,非说是他们给压死的。>
她呼天抢地,卖力表演,“我一个老太婆,就靠着这只鸡下蛋卖钱啊!死了可怎么办啊!”>
紧接着,就是一群“围观路人”纷纷赶来,帮着吆喝指责。>
贺燃一看就明了,这是遇上碰瓷团伙了。>
“待着别动,不许下车。”他交待简皙,并让司机看住,然后自己跳了下来。司机眼明手快地锁了车,简皙紧张地看着贺燃朝他们走去。>
“大娘,这鸡,不是我们压的,你看,轮胎上连血都没有。”贺燃微笑和气地解释。>
对方炸了,“就是你们的车!非得有血才是证据吗!我可亲眼看见了!欺负我人老是不是!”>
贺燃往后退了退,躲开老太婆的唾沫星子。>
他耐着脾性,把话往好地儿说,“大娘,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呢,给你两百块,就当向你买了这只鸡。”>
“两百块?你打发叫花子呢!”老太婆一哭二闹,嗓门破天,“可怜哦!不讲理哦!”>
那些青年“路人”,也开始打抱不平,纷纷指责起贺燃。>
贺燃沉着静气,依旧笑脸,从裤袋里摸钱夹。那老太婆眼尖地盯着他的手,一个劲地瞧。>
贺燃掏出钱夹,打开亮了底,“大娘你看,我一个跟车的,就带了三百路上吃饭,挣点辛苦钱不容易,你都拿了去吧。”>
他把钱递过去,老太婆手一挥,把钱打到了地上,往地上一坐,撒起泼来。>
贺燃冷眼看着闹剧,凉凉地看着地上的老太婆,“那你要多少?”>
老人暂停打滚,声音洪亮,“三千!”>
周围的人立刻言辞激烈地把贺燃围在中间,叫嚣着:“赔三千!没三千别想走!”>
老太婆更加卖力地尖叫,“我要死了啊,车轱辘压死我了啊!”>
贺燃拂去和气的面具,戾气一点一点涌上眼底。他往后退两步,然后迅速捡起地上的实心红砖,作势要砸人。>
这突然的动作,让他们措手不及,本能地躲开。>
贺燃就抓着这道出口,奋力往车上跑!>
“小张!开车门!往后倒!”>
司机机灵,赶紧换挡踩油门,简皙恐惧地看着贺燃即将被那些人追上。她不做多想,摸出包里的防狼喷雾,利索地跳下了车。>
“哎!嫂子!”司机惊叫,“燃哥!嫂子下车了!”>
贺燃吓得魂飞魄散,“简皙!”>
他已经被人赶上,凶神恶煞地要打他。贺燃手脚麻利,一招一式都带着凌厉的气势。>
但寡不敌众,很快落于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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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皙铆着一股劲,捡起路边的粗木棒,逮着最近的一个用力打,“滚开!别碰他!”>
有了助力,贺燃要轻松得多,他打架从来不服输,很快就撂倒三四个。>
简皙像个女战士,除了贺燃,闭着眼睛谁都打。>
有人扑向她,贺燃操了一声,拎着那人的衣领就往地上甩。>
简皙丢了棒子,拿出防狼喷雾,跟杀虫剂似的对着那群刁民喷。>
痛叫声连天,贺燃牵起她的手,“跑!”>
两人麻溜地爬上车,车门“嘭”的一关,加速驶走。>
简皙惊魂未定,头发乱得像个小疯子。与贺燃一对视,两人“噗嗤”两声,同时笑了出来。>
贺燃后怕,咬牙切齿地抬高简皙的下巴,“再不听男人话,老子就不要你了。”>
简皙眨巴眼睛,喘着气作保证,“就不听话。”>
贺燃:“……”>
简皙:“谁欺负我老公,我就跟他拼命。”>
一旁的司机竖起大拇指,强行抢戏,“嫂子,牛逼!”>
贺燃剧烈的心跳渐渐平复下去,放软了语气,“受伤了没?”>
简皙摇头,“没有这一次,我真不知道自己打架这么厉害。”>
贺燃哭笑不得,“你还觉得光荣啊?”>
简皙顿时苦了脸,认怂道:“其实我脚现在还在发抖。”>
贺燃:“……”>
这一趟,有惊无险,回深圳的时候,他们绕了一段国道才上高速。>
贺燃和司机换着开,简皙软绵绵地陪他聊天解闷。>
太阳渐落西山,余晖柔软,贺燃的身子浸在其中,五官仿佛润了色,更显深刻。>
简皙知道,东山再起谈何容易,贺燃的每一次努力,都是在拼命。>
下了高速,遇到路口红灯。贺燃的手探了过来,把她给拽紧。>
简皙侧头,“干吗?”>
贺燃认真道:“两小时没牵了,怪想的。”>
简皙冲他笑,相视无需多言,反手将他握得更紧。>
三天假期很快结束。>
临走的时候,简皙到底舍不得,趴在贺燃肩头哭得稀里哗啦。哭够了,还是懂事地不让他担心,稳住情绪去登机。>
两个小时后,飞机平安落地。>
简皙刚到出口,陶星来的车就等在那儿,“姐,这里。”>
上车后,陶星来惊呼,“怨妇脸呢。”>
“去你的。”简皙还沉浸在分离两地的忧伤里。>
“我贺贺哥怎么样啊?是不是晒黑了?晒黑就好了,颜值可以减一分,我可嫉妒他了。”陶星来脑补想象,特欢心。>
简皙剥了一粒糖,直接塞进陶星来嘴里,“闭嘴。”>
“还有最后一句话。”陶星来吧唧吧唧舔着糖,“香蕉味儿的,我不爱吃。”>
“等等,我还有一句话。”陶星来:“姐,你还没告诉我,贺贺哥变黑了没。”>
“不行,忘了一句,咱妈要……唔……”>
简皙快烦死,又给他喂了一颗糖。>
这回闭嘴了,因为草莓味的,陶星来可喜欢。>
贺燃不在身边,简皙的生活变得规律单调。>
上班下班,回家陪爸妈的次数增多,尤其这个礼拜,顿顿回家蹭饭。而且每一次,上午就打电话给陶溪红,把晚上想吃的菜报备。>
晚饭时,简皙把酸汤鱼的汤汁都给喝干净了。陶溪红心思细,谨慎问:“你一直不太爱吃鱼,这一段时间,口味发生变化了?”>
简皙捧着盆的手一顿,若无其事道:“嗯,去同事家吃饭,觉得还不错。”>
饭后,简皙没多停留,回了公寓。>
在洗手间,她拿出之前剩下的验孕盒,毕竟这个月的经期,就在这几天该要来了。>
她没抱太大希望,随手验了验。>
洗完手后,随意一瞥,如雷轰顶。>
验孕盒上,两条红杠,明明白白地出现了。>
冬去春来,神奇的阳春三月,果然有着神通广大的新生力量。>
如梦所愿,简皙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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