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故事即人生(二)(1/3)
11画
时间已经是晚上10点了。彩玉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采访任务,她顾不得游戏里其他队员的哀求和谩骂,匆匆关了电脑,准备出发。
彩玉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角。看着镜子里清秀的五官,彩玉自恋地笑了笑。彩玉是个记者。
今天彩玉参观了一个画展,并结识了那名叫阿源的画家。
阿源是一位非常有名的画家,在美术界有着极高的声望。尽管他的画从来都不买。
今晚的风有些刺骨,彩玉紧了紧衣领,在黑夜里寻找出租车。她现在要去采访阿源。彩玉不理解阿源为什么要把采访的时间定在晚上,而且这么晚。
可能艺术家都是这么让人难以理解吧。彩玉这样安慰自己。
但真正让彩玉甘愿在这么晚去采访阿源的原因其实是他的一句话。
当彩玉提出想要采访阿源的时候,他欣然接受,并给了彩玉一个地址,时间定在了晚上11点。临别前阿源突然对彩玉说:“你的脸让我有一种想创作的 !”
阿源的话,让彩玉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不过一想到阿源,彩玉总觉得怪怪的,不是阿源这个人,而是他的画。
他的画没有景物,没有花草。全部都是肖像。没错,都是人的脸。或开心、或惆怅、或面无表情。可彩玉觉得那些画画得太像了,她觉得那简直就是照片!不,比照片还要灵动。
彩玉突然打了一个冷战,她觉得画家的画有点诡异,她感觉那些肖像的眼睛后面还有一双眼睛。
出租车停在一个偏僻的地方的一个偏僻的宾馆门前。
彩玉找到了画家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阿源打开了门,笑吟吟地对彩玉说:“请进。”
彩玉发现阿源没有通常艺术家常有的颓废,他的头发很短,胡子刮得也很干净。
阿源给彩玉倒了一杯水。
彩玉轻轻地喝了一口水说:“很高兴您能接受我的采访。”
阿源说:“这没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为你画一幅画。”
彩玉说:“当然可以。”
阿源说:“那我们一边采访一边画画怎么样?”
彩玉说:“好。”
阿源支起了画板,慢慢地调着颜料。彩玉拿出录音笔放在了桌子上。
阿源说:“我们可以开始了。”
那支录音笔一声不响地记录着他们的谈话。
彩玉问:“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的美术。”
阿源盯着彩玉好长一会,才在画板上轻轻地挥动着手里的画笔说:“对不起,那是很久以前了,我记不太清了。”
彩玉又问:“那您画的第一幅画是什么您还记得吗?”
阿源冷冷地说:“记得,那是我的爸爸。”
彩玉马上想到了阿源的成名作《爸爸》。尽管那是阿源在很小的时候画的,却在当时的美术界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
彩玉说:“那您一定很爱您的父亲。”
阿源说:“不,我恨他!他是个混蛋,经常打我和我妈妈。”他的语气平淡,似乎是在诉说别人童年的不幸。
彩玉说:“对不起。”
阿源说:“没关系。”他依旧不紧不慢地画着。
彩玉说:“您的画为什么都不卖呢?”
阿源说:“我不会卖我的画,至少在我活着的时候,我要让他们陪着我。”他抬起头看了看彩玉的眼睛,笑着继续说:“其实每一幅画的背后都有一个故事。”
彩玉觉得阿源笑得很古怪,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巧妙地避开了阿源的眼睛,可她没发现阿源的笑意更浓了。
彩玉平复了一下心情问:“为什么您的画都是肖像呢?”
阿源说:“很多人都喜欢收藏,有的人喜欢收藏邮票,有的人喜欢收藏钱币,我却喜欢收藏人的‘脸’。”
彩玉忽然想到了那一双双诡异的眼睛,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彩玉问:“您为什么没为自己画一幅自画像呢,每个大画家都会为自己画自画像的。”
阿源手中的笔突然一顿,缓缓地说:“我会画的,但那将是我人生中最后一幅作品。”他的话像是在回答彩玉,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彩玉愈发觉得阿源神经兮兮的,她现在希望采访能快点结束,确切地说,彩玉有点怕这个画家了。
彩玉决定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您的每一幅画都是经典之作,是什么让您的作品看起来都是那么逼真呢?”
阿源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画笔,说:“是灵魂,我给了他们灵魂。”
彩玉“哦?”了一声表示不解。
阿源也没解释,只是把刚刚画好的画递给了彩玉说:“我画过我的父亲,画过我的朋友,画过医生,画过孩子,画过……可我没画过记者,你了却了我的遗憾。”
彩玉定定地看着手中的画,那是震撼人心的相似,彩玉感觉那并不是一幅画,而是一面镜子,镜子里有另一个她正冷冷地看着自己,那是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神。
彩玉吃吃说:“这……这太可怕了,好像另一个我!”
有的人不怕妖魔鬼怪,不怕歹徒,可偏偏害怕这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哪怕只是一幅画。
阿源突然幽幽地说:“你害怕和自己一样的灵魂,哪怕只是一幅画,我当然也不会容忍谁拥有和我的作品一样的灵魂。所以……”
彩玉突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阿源的阴谋,她想逃跑,可一阵眩晕让她的眼前只剩下了黑暗。倒下的那一刻,彩玉的眼睛定格在了那个空空的水杯上面。
第二天谁也没发现在阿源的画展上出现了一幅新的作品,它的名字叫《记者》。
12我看见你
最近彩玉连打排位的心情都没了,今天是她和阿源分手后的第十天。
彩玉决定要彻底忘掉那个没有责任感的男人,她要清除阿源留在她生活里的所有痕迹。
彩玉扔掉了阿源送给她的一些小礼物,尽管那些礼物仍然是那么可爱。她撕掉了两个人一起拍过的照片,尽管两个人站在一起仍然那么般配。她烧掉了阿源写给她的情书,尽管那上面的文字仍然那么火热。
人就是这样,只有在失恋的时候才会明白所有看似美好、感人至深的诺言,都是禁锢在玻璃杯中的阳光,终究不过是耀眼却易碎的浪漫。
就在彩玉强忍心痛烧掉那一封封情书的时候,一张已经烧着了的卡片吸引的彩玉的目光,她迅速地从火中抽出卡片,拍灭了上面的火焰。
彩玉看着卡片上的文字,心突然地颤抖起来。原文是这样的:我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永远看着你,保护着你!而现在那张卡片被火烧得缺了一块,变成了:我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永远看着你……
曾经这张卡片带给彩玉的是欣喜,是浪漫。而现在这张卡片带给彩玉的却是诡异,是恐怖。
彩玉突然回了一下头,似乎有一双眼睛正直直地盯着她看。彩玉甚至感觉到了那双眼睛上的睫毛。可是后面依旧是那个她熟悉的、空荡荡的家。也许后面根本没有人,不过也可能就像那张残破的卡片上写道的一样:我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永远看着你……
彩玉忽然想起来,阿源还保留着她家的钥匙。
一连几天彩玉经常不经意地回一下头,她总感觉有人在偷偷地看她。彩玉害怕了,那是源自心底的恐惧。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会令你感到害怕,那么这个世界已经小得会令你窒息。
彩玉就是这样,她害怕一个人上街、害怕一个人洗澡、她害怕一个人睡觉,她甚至害怕一个人待在家里。她能感觉到那双眼睛的存在,可是她就是找不到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彩玉知道,它躲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
彩玉找来好朋友来陪自己,她害怕一个人在家。可是女孩子通常都胆小,仅仅一天之后彩玉的朋友便受不了彩玉的古怪。
彩玉和别的朋友聊天的时候总是说着说着就突然回头看一下。让朋友都感觉彩玉的身后好像有什么人在看她一样。
彩玉的生活乱了。身边的朋友因为她的古怪,渐渐都和她保持距离。就连邻居都在背后议论她是个疯子。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在彩玉的身上,彩玉却没有感觉到应有的温暖。彩玉一个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突然她回过头大喊:“出来,我知道你在那!”
路人都被吓了一跳,纷纷向彩玉投来异样的眼光。
彩玉的身体还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害怕。她受不了那些异样的眼光,终于将恐惧升级为愤怒。
彩玉在一幢居民楼前停了下来,她本能地感觉到那个她看不见的人就躲在这幢楼里。
彩玉在4楼的一户门前停了下来,轻轻地敲了敲门。一个男人把门打开。彩玉瞬间把手里的刀插进了男人的肚子,那把刀是彩玉在楼下的超市里买来的。
彩玉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我终于看见你了!”
男人就是甩掉彩玉男友——阿源。他从来没有跟踪过彩玉,也没有偷窥过彩玉。那些不过是彩玉臆想出来的。当彩玉敲开阿源家的门时候,他正在给一个女孩写情书,正写到:我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永远看着你……
13宠物
阿源在别墅里养了一条藏獒。
这几年阿源的生意做得很大,他说只有藏獒那高贵的气质才配得上他的身份和财富。
这天阿源将剁碎了的生牛肉放在关着藏獒的笼子前。藏獒上前嗅了嗅,低声地呜咽着,似乎对这牛肉的味道并不满意。但是它还是一口一口地吃了下去。
那是进口的牛肉,阿源对自己的爱犬照料得十分精细。看着藏獒吃下了全部的牛肉,阿源开心的笑了,笑得像孩子一样的无邪。
最近阿源的公司的要对外拓展业务,很多重要的项目必须要他亲自出面谈。
“亲爱的,这次出差可能要久一点,不过我会尽快赶回来的。”阿源搂着彩玉,柔声说。
“上次你也说会尽快回来,结果一走就是半个月!”彩玉娇嗔道。
“这次不会了,对了,你想要什么礼物?”阿源说。
“香水吧,我的快用完了。”彩玉想了想说。
“好。”阿源笑着用手刮了刮彩玉的鼻尖说。
彩玉把阿源送到门外,阿源回过身来抱了抱彩玉,眼睛却瞥了一眼关在笼子了的那条藏獒。
夜,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惊动了院子里的藏獒,它在笼子里冲着大门的方向狂吠不止。
彩玉整理了一下性感的衣装,又在镜子前照了照,这才出去开门。
门开了,一双强壮的手臂揽住了彩玉。彩玉惊呼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才长长地出了口气。眼前这个人是阿源的司机,东野。
东野人长得并不帅气,却透着一股子男人味,让彩玉十分着迷。
“不是说让你今晚别来嘛,他刚走你就过来,要是让人看见了多不好呀!”彩玉佯装愠怒。
“这会儿薛总应该还在飞机上,我是亲眼看着他进的机场。我们有多久没在一起了?好不容易有这样好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呢?”东野说着把彩玉搂得更紧了些。
“你们男人都是馋嘴的猫,没有不**的!”彩玉说。
“我是猫,可我不**,我只做你的宠物!”东野在彩玉的耳边轻轻地说。
彩玉笑得花枝乱颤,她一指关在笼子里的藏獒说:“它才是宠物!”
藏獒听不懂彩玉在说什么,它抽了抽鼻子,眼睛里突然迸射出兴奋的光芒。
这个夜晚的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暧昧,还有彩玉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当阿源若无其事地走进来的时候,两个人的身体正火热地交缠在一起。
东野大惊,指着彩玉说:“薛总,是她……是她勾引的我!”说完拿起衣服逃了出去。
彩玉只是冷冷地看着阿源,她知道现在解释是愚蠢的。
“你知道背叛我是什么后果。”阿源转过身去淡淡地说。
彩玉迅速地拿起梳妆台上的香水瓶狠狠地朝阿源的脑袋上砸了下去。她当然知道阿源表面和善,其实心狠手辣。所以她要先下手为强。
阿源倒了下去,鲜血混合着香水从他的头上流了下来。他看着彩玉逃走的背影,笑了,笑得像魔鬼一样的阴暗。
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伴随着一声声野兽般的低吼打破了夜的寂静。
其实阿源并没有上飞机,一切都是他的计划。他早就发现了彩玉与自己的司机有染,如果离婚的话他要将自己财产的一半给彩玉,阿源舍不得。于是他买回一只藏獒,只喂它吃生肉,就是为了保留藏獒的野性。每次他都会在肉上面喷上一点彩玉的香水,时间长了藏獒就会认为这个味道就是食物。他已经三天没有喂它了。
阿源踉跄地走了出去,看到彩玉已经被藏獒啃食得支离破碎了。他的胃一阵翻腾。
突然,藏獒停下了撕咬,猛地扑向了阿源。
阿源的心一下就凉了,因为他闻到了自己身上浓浓的混合着血液的香水味。
14影子
彩玉一个人在这座冷漠的城市里打拼,她在一家公司里做职员,拿着一份还不至于被饿死发的工资。
这天,彩玉加班到了深夜,小区的街道一片漆黑。彩玉想起来最近好像是要换路灯,新的路灯还没有装好,所以就一直这么黑着。
不远处一点光亮吸引了彩玉的目光。彩玉走进一看,吓了一跳。那居然是灵棚!
原来是邻居薛大爷去世了,家人在楼下的空地上搭起了灵棚。
彩玉对薛大爷的家人说了些安慰的话,便转身离开了。如今这个社会,人的头上住着人,脚下也住着人。大家都习惯堤防着头上或脚下的人,所以人情都薄了。
今晚停电,整个小区都阴森地在黑暗中静谧地矗立着。
彩玉摸着黑打开了自家的房门,房子是租的。
她点燃了一根蜡烛,坐在微弱的烛光前,那是这冰冷的黑暗中仅有的一点温暖。
摇摆的火光将彩玉单薄的身影打在墙上,影子随着火光摇曳,像是在舞蹈,又像是在告别。
已是凌晨,彩玉孤零零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她又加班到很晚。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脑袋里一片混沌,她只想快点回到家里睡上一觉。
街边的路灯出奇的亮。彩玉发现一个孱弱的身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蹒跚地走着。
彩玉越看越觉得那身影有些眼熟。她加快了脚步,似乎是听到了彩玉的脚步声,那个瘦小、干枯的身影缓缓地转过身来。
原来是邻居薛大爷,彩玉赶紧说:“呦,薛大爷,您还没睡呢?”
薛大爷看了看彩玉,眼神有些警惕,有些陌生,他说:“闺女,你不也没睡么?”
彩玉尴尬地笑笑,她感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薛大爷转过身继续朝前走。
彩玉打了一个冷战,明亮的路灯照在薛大爷的身上,竟然没有照出他的影子。
彩玉惊愕地说:“薛……薛大爷,你的影子呢?”
薛大爷转过身,反问了一句:“闺女,你的影子呢?”
彩玉条件反射似的低下头。头皮像炸开了一样,彩玉的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她居然也没有影子。偌大的空地上,一如既往的明亮,她甚至感觉到灯光穿透了她的皮肤,就像她从未存在过一样。
过来好久她抬起头,薛大爷早就不见了。一阵风吹过,彩玉清醒了许多。她蓦地想起来,薛大爷不是死了吗?
彩玉忘记了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她只是躺在床上,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
难道自己要死了吗?要不然怎么会看到死去的薛大爷?要不然自己怎么会没有影子?
彩玉没有开灯,她害怕找不到自己的影子。
这一夜,彩玉没有了困意。她回想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种种。似乎没有一件事值得高兴,她每天都在重复上班、加班、上班、加班……她甚至忘记了最后一次休假是什么时候。仅仅是为了那点微博的薪水。
可是自己要死了!想到这,彩玉竟然有些淡淡的轻松,终于不用再加班了,真好。
彩玉在想自己的死期,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马上。现在对她来说,死亡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天快亮的时候,彩玉走到厨房里,缓缓地拧开了煤气阀门,然后回到床上。
闭上眼睛那一刻,彩玉无比平静。
天光大亮,万里无云。小区前面的空地上聚集了大批的人群,有居民,也有记者。
一个领导模样的人站在正中,对着话筒说:“现在大家所看到的这一排路灯,就是我市最新的科研成果。原理和医院所采用的无影灯的原理大致相同。只要是在路灯的照射范围之内,无论是人还是物体,都不会留下任何影子,这样大大提高了路灯的照明效率……”
领导讲话结束后,响起热烈的掌声。记者架起相机拍个不停,居民们的巴掌拍个不停。
死去的薛大爷的孪生弟弟,阿源老先生也在鼓掌的人群里。
他也是“薛大爷”。
15回家
阿源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客厅里柔和的光线舒缓了他紧绷着的神经。
阿源拿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电话那边响起了彩玉甜得可以腻死人的声音:“你好。”
“是我”阿源说。
彩玉明显迟疑了一下,问:“怎么样了?”听得出有些紧张。
阿源说:“都搞定了,以后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们一起了。”
彩玉兴奋地说:“太好了!宝贝等我回去我们就结婚!”
阿源说:“好。”
放下电话,阿源并没有自己预想的那么开心。反而一直处在一种莫名的焦虑的状态之下。
“第一次都会这样。”阿源这样安慰自己。
阿源一个人僵硬地躺在卧室的那张双人床上。他刻意不去翻身,怕触碰到另一个人的位置。其实他更怕的是那个位置的人。
阿源失眠了。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拿出了一个收音机。他每次睡不着的时候都会听一听收音机。
他用的是一种老式的带指针的收音机。他反复调换频道,都是一些无聊的讲座节目。突然在一个平常是空白的一个频率上传出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不过阿源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他想也许的哪个著名的dj吧。
“这位听众晚上好!今天我会给你讲一个故事”
阿源觉得这个dj的话怪怪的,阿源注意到他说的是“你”而不是“你们”。好像特意说给一个人听似的。
“首先请你相信这个故事绝对是真实的。”
阿源笑了笑,这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收音机仍在传出幽幽的声音。
“有一个人,我先不说他的名字,我怕你害怕!”
阿源皱了皱眉,他越来越觉得这声音很熟悉。
“这个人为了能和他的情妇在一起,计划要杀死自己的妻子。”
阿源一惊。他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诡异。难道刚才被人看到了?
周围静静的,只有一台收音机还在工作。
“终于,他杀死了他的妻子。可妻子临死之前的眼神让他害怕,好象在说我会回来一样!”
阿源傻了!为了能和彩玉在一起,他杀了自己的老婆,这件事是他和彩玉亲自策划的,他敢肯定动手的时候十分隐蔽,不会有人发现的,只是他老婆临死之前就是那种眼神,好像在说她会回来报仇一样。阿源一动也不敢动,死死地盯着收音机。
“今天她回来了,阿源,她回来了,你要小心了。嘿嘿嘿嘿......”声音戛然而止。只省下咝咝啦啦的声音。
阿源浑身战栗着,脑子里一片空白。收音机里的“他”知道他叫阿源,“他”的故事就是讲给阿源听的,而“他”的声音就是阿源自己的声音。
可阿源觉得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说“她”回来了!“她”是谁?难道是......
阿源还没来得及想完这些,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的声音,声音空荡荡的徘徊在死寂的客厅里。
阿源没有去开门,他被吓死了。
门外。彩玉用力地拍打着门。她就是阿源的情妇,刚刚从外地出差回来,下了飞机她接到了阿源的电话,阿源告诉她,他们的计划成功了,彩玉甚至没顾得上回家,就直接来到阿源的家。
“该死的,这么晚没回家,又去哪鬼混了?”彩玉一边嘟囔着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阿源的电话。
她没注意到楼梯下隐隐传来的脚步声……
16误会
可是自从有了家庭彩玉几乎没有时间打游戏了,特别是孩子东野出生之后,她就彻底成了专职的家庭主妇。
纵然是曾经轰轰烈烈的爱情,也未必能敌得过柴米油盐下的琐碎。
大概在东野五岁的时候,彩玉和阿源离婚了。
说起来真的是让人很无奈,起因不过是场误会。
那天傍晚,阿源下班走在回家的路上,正巧碰见了自己高中时代的女同学,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女同学打算给自己的老公买一件西服,而阿源正巧和她老公的身材相似。于是女同学拉着阿源为自己的老公选一件西服。
彩玉下班正巧经过那家服装店,透过橱窗看见了阿源和他的女同学有说有笑地试着衣服。
其实那个女同学长得并不漂亮,眼睛细长,下巴尖尖。有点像老鼠。
阿源回到家里,彩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淡淡地说了一句:“离婚吧。”
彩玉不听阿源的解释,阿源也懒得解释,他早就受够了彩玉的自以为是。
阿源把房子和五岁的儿子留给了彩玉。
周末的时候,彩玉允许儿子东野在阿源的家里过夜。
这天周六,阿源来接东野,临别的时候,彩玉看了一眼儿子,心里忽然涌起莫名地惶恐。
阿源带着东野在游乐场玩了一天,傍晚阿源把东野带回郊区的家里。那是他在郊区租的房子。
回到家里才发现冰箱里空荡荡的,阿源不想带东野出去吃,饭要在家里吃才有感觉。
阿源对东野说:“爸爸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电视里正播放着东野最喜欢的动画片,他眼睛直直地盯着电视说:“嗯。”
阿源又说:“你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东野说:“嗯。”
阿源穿上衣服,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把手机交给东野,说:“这个给你,有事的话就打给你妈妈。”
东野接过手机说:“嗯。”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电视机的屏幕。
阿源在外面把们反锁上,临别的时候,他看了儿子一眼,心里忽然涌起莫名的惶恐。
东野聚精会神地看着动画片,不时地被搞笑的情节逗得哈哈大笑。
突然,他听到了一声“唧唧”的声音。东野吓了一跳,一只大老鼠正趴在角落里盯着他。他一下就跳上了沙发。东野最怕老鼠,他拿起阿源留下的手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那上面有彩玉的电话号码。
老鼠的眼睛细长,下巴尖尖的。
电话通了,没等彩玉说话,东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彩玉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她焦急地说:“小野,你怎么了?”
老鼠似乎被东野的哭声吓到了,惊慌地乱窜。东野大喊:“妈妈,救命……”他没站稳从沙发上摔了下来,手机的电池被摔了出来。
东野想安上电池,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那只老鼠又不知道躲到哪个黑暗的角落里去了。东野又坐到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起了动画片。
通话断了,彩玉的心一下就凉了。恍惚中,她似乎看到这样一个画面:阿源手里拿着锋利的刀,一步一步地逼近缩在角落里的儿子……
彩玉再打那个号码,关机!
于是她报了警。
超市里,阿源买了牛肉、蔬菜、番茄酱、还有东野爱吃的零食。他又想起来家里的菜刀已经不快了,于是他又买了一把锋利的菜刀。
他付了款,只想快点回家。
彩玉坐在警车上,她不知道阿源的地址只知道一个大概的位置。她带着警察在那片区域巡弋着。
忽然,她的视线敏锐地捕捉到了刚刚从超市里走出来的阿源。
彩玉大喊:“就是他!”
警察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阿源,大喝:“不许动!”
阿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不知所错。
警察问:“口袋里装的是什么?”
阿源说:“都是吃的,还有……”他忽然想起了那把菜刀。
警察敏感地问:“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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