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故事即人生(十二)(1/2)

86定时炸弹(3)

站在审讯室外,阿源知道和东野的博弈将会是一场很艰难的拉锯战,但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胜利,因为他代表的是正义。

走进审讯室里,阿源坐到东野的对面。

阿源像是很随意一样,说:“还是不打算开口吗?”

东野笑着问:“薛警官,您想让我说什么?称赞您办案神速吗?我早就说过,这个城市有您来保护我很放心。”

阿源喝了一口水,然后很坚定地说:“为了不让你失望,所以我才要救出最后被你绑架的两个女孩儿。说吧,也算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东野抬起头,又看了看审讯室里的时钟,他咧开嘴笑了笑,说:“那两个姑娘可能已经不在了吧。”

阿源皱了皱眉,他发现东野又在盯着时间,而且他的话好像哪里不对劲儿,这让他又有了看到了线索,却捕捉不到线索的尾巴的那种感觉。

东野捕捉到了阿源表情上的变化,他喊道:“薛警官……”

一连喊了两声,阿源才从思绪中回到现实。他忽然意识到,只要他能发现究竟是哪里让他有了那种怪异的感觉,或许就能找到案子的突破口。

阿源想了想,不再问关于失踪的彩玉和西西的问题了,他换了一个角度,只是为了稳住东野,他问:“算了,我们先不说那两个女孩儿了,还是说一说被你杀掉的那些女学生吧。”

东野冷笑,说:“她们?没什么可说的,死都死了。”

阿源的心弦又被拨动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尽管现在还没办法攻下东野的防线,但他知道一切都在朝着他希望看到的样子在发展。

阿源也冷笑,说:“不见得吧,如果你对这些女学生毫不在意的话,为什么在你的门卫室里还留着她们的东西,如果不是那支特殊的笔还有你柜子里沾着香水味道的丝巾,我们也不会这么快就抓到你。”

东野轻蔑地说看了一眼阿源,说:“嗨,您说的是那些东西呀,那都是我的战利品,我还有更多的战利品收藏在各个地方。”

阿源饶有兴趣地问:“哦?都是什么?都在哪里?”

东野说:“都是女孩子们的东西,藏在了……算了,还是不告诉您了,如果您自己找得到一定比我告诉您更有成就感吧,游戏只有这样玩儿才有趣。”

阿源强压着怒火,故作镇定说:“你把杀人这种事儿当成游戏?而且被你杀掉的学生和你有什么仇?她们可还都是孩子。”

东野低下头,身体在不住地抽动,他想忍住笑意却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阿源冷冷地看着他,问:“有这么好笑吗?”

东野一边笑一边解释说:“对不起薛警官,我不是在笑杀人这件事,我是在笑您。”

阿源没有回答,而是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东野说:“您是不是忘记了在我的办公室里和您说过的话了。我说过,在她们这个年纪,能有什么矛盾非要闹到你死我活不可呢?她们怎会和我有仇呢,我们甚至谈不上有什么交集,因为这些女孩子未必瞧得起一个门卫。还有,您说她们都是孩子,这一点我不否认,可大家谁曾经不是孩子呢?所以孩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阿源气得发抖,他的双手死死攥着拳头,如果不是隔着一张桌子,他说不定真的会失去理智痛打东野一顿。

阿源咬着牙问:“我没空听你胡扯这些歪理邪说,我就是想知道你杀掉这些陌生的女孩究竟是为了什么?”

东野耸了耸肩,说:“薛警官,您又错了。或许对这些女孩来说,我是个陌生人,但是对我来说,她们每一个人我都认识,您又忘了我对您说的了吗?我能叫出这个大学里大部分学生的名字。”

阿源点了一根烟,平复了一下躁怒的心绪,他问:“就是因为这个毫无逻辑的理由,你就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东野却倔强地说:“您觉得我是在害她们?其实我是在帮她们。”

阿源冷冷地说:“那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帮她们的?”

东野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痴狂,他说:“这些女孩都多漂亮啊,又是在最美好的年纪,就像是一朵花。我不忍心看到她们将来老去的时候满脸都是皱纹的样子,或者身材变得又胖又蠢,那是对她们曾经美丽的亵渎,既然是花儿,就要凋谢在最美的年华。”

阿源被东野的这一番言论惊呆了,没想到一个人的心理竟然能扭曲到这个程度。

看到阿源不说话,东野继续自顾自地说:“你们都认为我是杀人犯,可我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诗人。”

阿源质问:“你也是一个父亲,如果你的女儿也遭受到这样的噩运,你的心情会不会也能现在现在这样诗情画意?”

东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所以啊薛警官,我才会说这个城市有您来守护我很放心,有您这样的人在,我女儿才会安全。”

阿源愤怒地呵斥:“你的女儿是女儿,别人的女儿难道就不是孩子了吗?你的女儿一辈子都要背负着‘杀人犯的孩子’这样的包袱,你有想过你女儿的感受吗?”

东野第一次愧疚地低下了头,阿源的质问令他无言以对。

阿源看到时机似乎成熟了,他缓和了一下语气,说:“现在你说出那两个女孩被你藏到了什么地方还来得及,就算是为了你的女儿,我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

东野突然抬起头,说:“薛警官,差一点您就赢了,您利用我女儿作为我的弱点,想击溃我,但是让您失望了,女儿是女儿,我是我,我给了她生命难道还不够吗?她未来的人生轨迹我没办法干涉,就像我也不会为了女儿去改变我的想法一样。”

阿源有点恼羞成怒,他大声问:“你真的要这样固执下去吗?”

东野摇着头,答非所问地说:“其实薛警官,您应该庆幸自己抓到了我,因为连我都不确定杀掉了西西和彩玉之后,下一个目标会是谁,或许是您的女儿也说不定!”

阿源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东野还能说出这种话。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眼中的杀气毫不遮掩地释放出,他恨不得立刻就杀掉眼前这个变态杀人狂。

在另一个房间里监视着审讯室的刑警看到气氛不对,急忙走进审讯室里把阿源带了出来。

东野看着阿源的背影,说:“薛警官,和您聊得很开心,希望等您休息一下之后能继续和您聊聊,如果是别人来问我,我是不会说话的。”

阿源回头看了东野一眼,他发现东野的眼睛还是在盯着审讯室墙上的时钟,他不明白东野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时间。

走出审讯室,阿源清醒了不少。似乎在和东野谈的第一句话开始,他就陷入了东野的思维节奏里,就在刚刚,他差一点就做出了冲动的行为,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很可能也会摊上麻烦,之前那位因为刑讯逼供而被停职的同事就是前车之鉴。这让阿源在和东野的交锋中,有一种败下阵来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流逝,距彩玉和西西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二十个小时了。会议室里每个人的表情依然凝重,这一次没有人再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不休了,连队长都拿那个嫌疑人没办法,他们就更没自信了。

这时候手下的一个警员走进了会议室里,他趴在阿源的耳边笑声说:“队长,被绑架的那个彩玉的家长又来大吵大闹了,她的妈妈一直在嚷着问嫌疑人是不是已经交待彩玉的藏身地点,还质问我们什么时候去营救她的女儿。”

阿源本来就觉得已经焦头烂额了,彩玉的家长过来这么一闹,他的头就更大了。

无奈之下,阿源只好安排了两个女警员去安抚一下彩玉家属的情绪。然而做出这样的安排之后,阿源突发奇想,有了一个大胆的主意。

阿源对手下的警员说:“等一下你们关掉审讯室里的监控器。”

所有人都以为阿源真的生气了,要用暴力的手段逼迫阿源开口说出彩玉和西西的下落。虽然这样的行为会令阿源丢掉工作,甚至会追究他的刑事责任,但以目前的形势看,只有对东野用私刑才有可能让他尽快开口。

别人都不敢说,只有副队长老王犹豫着劝他:“薛队,这样不合适吧,要是让媒体记者看到了嫌疑人身上有伤,那可就糟了。”

阿源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然后徐徐吐出,他冷笑着说:“我不会碰那个家伙一个手指头。”

然后阿源对年纪和他差不多的副队长老王说:“等一下你和我进去,以彩玉父亲的身份和那家伙谈一谈。”

老王一头雾水,阿源悄悄地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老王,老王本来茫然的脸上立刻皱起了眉头。他结结巴巴地问:“这……这能行吗?”

阿源只是抽烟,没有回答老王,他也不知道这个计划到底能不能行,但他除了赌一次之外,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

无论最后证明这究竟是好办法还是馊主意,他都要试一试,现在他是要和时间赛跑的。

87定时炸弹(4)

阿源和老王把计划的全部细节都推敲了一遍,两个人来到了审讯室隔壁的房间,在这里能透过监视器看到审讯室里的情形,一个警员在审讯东野,东野却微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就像他说的那样,除了阿源之外,他不会和任何人交谈。

阿源对老王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审讯室里,他替换出了那个在做笔录的警员。

看到阿源之后,东野露出了一个笑容,说:“薛警官,这么快又和您见面了。”

阿源却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向了监控摄像头下面,他冲着镜头挥了挥手,然后镜头旁闪烁的红灯熄灭了,这也就说明有人关掉了监控器。

东野轻笑,说:“薛警官,您这是要准备对我用刑了吗?”

阿源冷笑着问:“你怕了?”

东野想了想,说:“嗯,我怕,我怕您做出这么不理智的行为之后会受到处罚,如果您做不成警察,会是这个社会的损失。而对于我,只怕也很难再和您聊天了。您说我是不是应该害怕。”

阿源噗嗤一声笑了,说:“好,既然你都这样为我着想了,我怎么会让你失望呢,你放心,我不会碰你一下的。”说着他还是习惯性地抬起头去看监控器,他马上意识到摄像头已经关掉了,但他还是压低了声音,说:“尽管现在杀了你都不过分。”

东野微笑不语。

阿源不气也不恼,他继续说:“等一下我会给你介绍一位朋友,或许你和他也会聊的很开心。”

东野似乎想到了什么,说:“哦?是您的打手吗?也对,这种事儿怎么能让您亲自出手呢,找一个替罪羊是最稳妥的办法。”

阿源急忙补充说:“哎呀,怪我怪我,我忘了和你说了,我保证今天你不会受到任何身体上的伤害。”

东野低声笑了笑,说:“如果不用私刑的话,我实在想不到您会有什么办法让我开口。”

阿源正要走出审讯室,他回头看了一眼东野,一丝若有若无的惊慌出现在东野的眼睛里,被阿源敏锐地捕捉到。就算是这只狡猾的狐狸,在面对即将可能发生的未知也会存有一份忐忑。

阿源心中一动,他看到东野又在盯着墙上的时钟。他也看了一眼那个时钟,很普通,刑警队里都是用这也的时钟,阿源看不出来哪里特殊。

不过既然是博弈,只要能让对手感到不舒服,就算是一种胜利。

想到这儿,阿源搬了一把椅子放到墙壁前,他站在椅子上把时钟摘了下来。

东野静静地看着阿源摘下钟表,冷冷的眼神将一股莫名地愤怒毫不掩饰的呈现了出来。

阿源拍了拍抱在怀里的钟表说:“我们好像都在赶时间啊,不过你现在倒是有的是时间了,这个对你来说应该没什么用,如果你不反对的话,那我就带走了。”

东野皱着眉头,带着灼灼的怒气看着阿源,这让阿源感到十分意外,他想不通东野的情绪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这个家伙在意的肯定不会是这个时钟本身,那么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他在意的是时间。

东野突然开口,问:“薛警官,您这样激怒我对您有什么好处,您真的不想找到那两个姑娘的下落了吗?”

阿源的心咯噔一下,东野说得对,现在阿源每一个行为都是在冒险,如果他的计划失败了,那他们就彻底拿东野没有办法了,不但人质没办法得到解救,而且很有可能舆论会将整件事的责任都推到他的头上。

阿源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我没想到你会这样生气,但生气和你坦白交代是两回事儿,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也相信你一定会告诉我那两个女学生的下落。不过话又说回来,看到你生气的样子,这让我很开心。”

东野愤怒地想要起身,但由身体被束缚在审讯室的椅子上,除了发出无奈地金属碰撞的声音,他别无他法。

阿源轻蔑地看了一眼东野,然后走出了审讯室。

门外,副队长老王一直等候着阿源的命令。

两个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阿源拍了拍老王的肩膀,老王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审讯室里。

阿源站在门外,他的怀里还抱着那个钟表,可他的手却在忍不住发抖,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两个女孩儿的生命此刻就握在他的手里,如果这一次没办法让东野开口,那么不但很可能会让他结束自己的职业生涯,而且也会让他觉得是他亲手杀了两个女孩。所以无论如何,这都是一次不能失败的行动。

审讯室里,东野狐疑地看着走进来的老王。

老王又把墙壁前的椅子搬了回去,轻轻擦去了上面的脚印,然后坐到了东野的对面。

东野不屑地笑了一声,说:“我说过了,除了薛警官,我不会和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说话,要打要杀随便你们。”说完,东野就闭上了嘴巴,不再发出一点声音。

老板看着东野好一会儿,才幽幽地开口,说:“你把我的女儿藏在了什么地方?”

东野狐疑地睁开眼睛,忍不住开口问:“你的女儿?”

老王说:“我不是警察我姓李,彩玉就是我的女儿。”

东野瞪大了眼睛,问:“你是彩玉的爸爸?”

老王叹了口气,说:“我希望你能放过我的女儿,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能做到的都会尽量满足你。”

东野挑衅一样说:“如果我告诉你,你能让警察放我我出去吗?只有那样我才会考虑告诉你。”

老王认真地摇头,说:“你触犯的是法律,并不是你我的个人的恩怨,我没办法对你做出这样的承诺,而且看目前的形式,你能不能活下去都还是未知数,出去的话更是奢望了。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活着一天,我就会为你提供更优质的待遇,怎么样?”

东野拒绝得很干脆,他说:“李先生是吧?我看你的提议还是算了吧,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而且我这样的人也不配拥有更好的待遇,地狱才是我的归宿。”

通过在老王身上暗藏的监听设备,阿源和同事在另一个房间将老王和东野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一个警员听到东野的话之后,忍不住骂道:“这家伙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混蛋。”

阿源却觉得东野的语气似乎不对,难道他已经识破了老王其实并不是彩玉的父亲吗?

老王继续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说辞劝说着东野,他说:“既然这样,那我可以给你的家人一笔钱,用你一家人后半生衣食无忧来换回我的女儿,这样总可以了吧?”

东野嘲笑一样说:“和别人施舍而来的衣食无忧相比,我更希望我的孩子能够靠自己的努力自力更生。”

老王气得站起身,用手指着东野,说:“你……”

东野说:“李先生,您先消消气,如果我放过您的女儿,我想对那些被我杀害的女孩的家人来说是不公平的,您说对吗?哈哈哈……”

东野肆无忌惮的狂笑,激怒了老王,也激怒了在隔壁监听的阿源。

阿源通过无线设备对来我说:“老王,别和他扯淡了,按我们说的,给他来点狠的。”

审讯室里的老王心领神会,他把手伸进了衣服的口袋里,灼灼的目光像刀子一样看向东野。

隔着这么远,东野都能感觉得到老王的杀气。他忽然笑了,说:“或许你早应该动手打我,那样说不定我会透露出一些线索,让我猜猜你口袋里的是什么,刀子?还是电棍?”

让东野没想到的是,老王从怀里掏出的和他猜测的东西截然相反,甚至都不算是武器,因为老王拿出了一只手机。m.ζgx.

东野眼中戏谑的神色更浓了,他笑着问:“李先生,我应该害怕这种东西吗?”

老王冷笑着打开了手机的相册,里面出现了一个小女孩的照片,他问:“你对这个女孩儿不陌生吧。”

东野的笑容一点点在脸上凝固,那个女孩正是他的女儿。他死死地盯着老王的眼睛,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王毫不示弱地说:“如果我的女儿遇到不测,我会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你的女儿。”

东野问:“你知道这是哪里吗?就凭你这句话就足够逮捕你了。”

老王冷笑,说:“我当然知道,不过那又能怎么样,谁能证明我说了刚才的话?”

东野立刻想到了,原来这就是刚才阿源已经关掉了这个房间里的监控器的目的。他的眼神里终于出现了一丝无助,他茫然地看向四周,可没有人能帮助他,或许就算是命运也不会眷顾他这样的人吧。

老王不依不饶地说:“虽然我没办法对你做出任何可以泄愤的事情,但如果我的女儿因为你而死,那么我会用残忍十倍的方式对待你的女儿,不仅仅是你的女儿,还有你的妻子,你的父母,你的亲戚朋友,我都不会放过。”

东野惊恐地摇头,说:“不,你不会那样做的。”

老王冷冷地看着他,说:“我为什么不会那样做,我辛苦了半辈子为女儿赚够了钱,就是让她有一个更好的未来,现在我的女儿被你毁了,我的生活也被你毁了,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是不会做的呢?幸亏我还有足够的钱来执行这个疯狂的报复计划,为了给女儿报仇,我能做出超出你想象的任何事,而那笔血债也要记在你的头上。”

东野躲闪着老王的眼睛,说:“你不会成功的,如果你真的那样做了,我就是你的下场,对,还有薛警官,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在另一个房间里的阿源在心里暗暗捏了一把汗,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东野的意志能不能崩溃就在此一举了。

老王忽然笑了,反问道:“你觉得我是怎么走进这间审讯室里的?说出了你可能都不相信,你现在是这个国家最知名的人物之一了,在这样敏感的时候,我还能这样大摇大摆走进来,对你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你不觉得意外吗?这就是有钱的好处。只要有足够的钱,我能买通任何人,也能逃避法律的制裁。”说完老王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然后对东野继续说道:“你也是个父亲,即使你的心理再扭曲变态,或许你也应该懂得作为父亲心情,我希望你把我女儿的下落说出了,给她一个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我不想变成和你一样的杀人凶手。”

东野一直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老王知道他是在考虑要不要交待。

阿源看不到审讯室里的情况,但紧张又诡秘的气氛让他都感觉到了一种窒息的感觉。

这一阵冗长的沉默,让所有人多有一种度秒如年的煎熬。

老王看到东野低下头,他哼了一声,然后打开了审讯室的门,说:“我走出这个屋子的时候,我们就都没有办法回头了,当然你不会死的那么快,就算是被判处死刑也会有一个漫长的过程,在你被羁押的时候,会录下所有和你有关的人被我杀死时发出的惨叫声,然后寄给你,或许那是你这辈子收到的最后一个快递了。”

老王说完就转过了身,不仅仅是他自己,连阿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如果东野真的就这样看着老王离开,那么也就说明了他的计划彻底失败了。其实就算东野即便如此仍然不肯交待彩玉的下落,他们也不能真的做什么,刚才老王说的一切都不过是吓唬东野的说辞而已,老王手机里的那张照片是东野妻子提供的,这女人也知道丈夫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愿意提供这样的照片,她希望她的行为能为减轻女儿将来所要背负的压力,比较女儿是无辜的。

老王的一只脚已经迈出了审讯室,他闭上了眼睛,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东野突然在老王的身后喊道:“李先生,等一等!”

老王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另一个房间里,阿源的心也终于放回了肚子里,看来东野上当了,对于他来说,多多少少还保留着一丝人性的底线吧,为了女儿,他应该会交出被他绑架的两个女孩。现在阿源觉得自己可以和所有人有个交待了。

老王收回了脚,把门轻轻关上,他转过身问:“怎么?你想说了?”

东野点了点头,说:“我说,不过在我说之前,能不能请您回答我一个问题。”

老王不置可否地看着他。

东野自讨了个没趣,只好讪讪地笑了笑,继续问:“李先生,我想问一下您,您真的有个女儿吗?”

老王在心里暗暗一惊,难道自己哪里演得不像,被这个狡猾的变态杀人犯抓到了破绽吗?

老王故作镇定,他反问道:“你把我的女儿绑架到现在,她生死未明,你居然还这样明知故问,看来你真的是不在乎你的家人的安危了。”

东野说:“你误会了李先生,刚刚您的那番话真的吓到我了,我没想到你会用家人来威胁我,人都是自私的,我承认我不想家人因为我受到伤害吗,我认输了。”

老王看着东野,东野此刻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害怕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气馁,不过老王还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问:“算你识相,赶紧把我女儿的下落说出来吧,趁我现在还没改变主意。”

东野点头,说:“好好好,李先生我还想问您最后一个问题。”

阿源在另一个房间里通过无线耳机对王老五说道:“老王,不要和他纠缠下去,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老王得到了阿源的指示,他做出一个怒不可遏的样子,说:“要说就快说,如果你不说我也不会强求你,反正我和彩玉的母亲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你这样拖延时间只会让我更恨你,做出的事情也会更残忍。”

东野说:“李先生,您误会了,我这不是在拖延时间,我下面要问的问题直接关系到彩玉,难道你不关心自己的女儿了吗?”

老王皱眉,杀气腾腾地说:“你究竟要耍什么花样。”

东野有恃无恐地说:“李先生,你还记得彩玉小的时候,差一点因为调皮而差一点在家引起一场火灾的那一次吗?”

老王当然不清楚这件事儿,但这个时候他已经骑虎难下了,阿源也不知道东野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现在这个情况,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他对老王说:“老王,你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千万不要犹豫,免得让他起疑心。”

老王气哼哼地说:“我当然记得那次,你提那件陈年旧事干什么?”

东野说:“没什么,只是那次险情正好因为彩玉的妈妈及时赶回来,才避免了一场惨剧的发生,彩玉虽然有惊无险,但她也被火烧伤了,不幸中的万幸,她烧伤的并不是脸,而是腿上。如果那么美的姑娘因为烧伤而毁了容,那该多令人惋惜啊。”

老王走到东野面前,拎起他的衣领,咆哮着问:“你到底要说什么?”

东野的脸被勒成了酱紫色,但他却依然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毫不在意地说:“我是想说,您还记得彩玉的伤疤在左腿还是右腿上吗?”

阿源在心里暗暗叫道:“糟糕,这个家伙太狡猾了,原来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老王的身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想再试探一下老王。”

阿源现在已经无能为力了,他没有时间去打电话询问彩玉的家人了,只要耽误一丝时间都会令东野清楚这是一个由警方主导的骗局。现在只能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老王的身上了,他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老王能够选择对,本来他觉得自己的计划几乎是天衣无缝,可没想到东野狡猾的程度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万无一失的局面竟然被他弄成了只有百分之五十胜率的境地,要么对,要么错,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老王沉默了片刻,他没有听到阿源在无线耳机里的指令,他知道现在连队长也失去了掌控局面的能力,而唯一能挽回局面的就是自己猜对东野的问题。压力经过几番博弈,最终还是落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这是在之前谁都没有预料到了局面,但老王毕竟是刑警队的副队长,这些年来经手的那些疑案悬案不计其数,曾经卧底在犯罪团伙中依然可以面不改色,所以这一次他也有信心拿下这个比狐狸还要狡猾的变态杀人凶手。

老王冷笑地说:“我是彩玉的父亲,当然知道,那伤口就在她的右腿上。”

东野听到老王的回答之后,哈哈大笑。

听到监听器里东野肆无忌惮的笑声,阿源知道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老王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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