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7 章 197：GAME MASTER（1/2）
“其实我并没有把那些东西串联到一起，毕竟遗迹的出现也只是在四年前。那些石塔和神庙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时候，我也只把它当成普通的遗迹好奇过，直到在四年前，我偶然在会猎人协会碰到了那家伙——对，就是林克。”
“谁会把在地底下几千年、全世界范围都有的古代文明和的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少年联系在一起？可是没错，这个联系是客观存在的。那家伙一出现就改变了几座‘石塔’的颜色……是的……我也觉得很酷。哈，如果可以，我当然也想进入那些神庙，没有人会不对它好奇吧？”
“是的，希卡族似乎掌握了某种操控时间的能力……我不能说，因为这关系到一些我必须要保守的秘密。林克的出现让我想起了一个阔别十余年的旧友，不过后来我和林克认识以后就熟悉起来了……都说了那是我的亲戚！啊对，我们关系还挺好的，这让我更加确定了一些猜想。”
“并且，想起了很多事情……我当然不打算告诉你，别想了，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助，不过就算没有，我也不打算妥协，如果我知难而退不如直接把我从猎人协会开除。”
“嗯……收到了。，再见。”
男人此刻没有包裹着头巾，一头乱七八糟的黑色短发在他的脑袋上乱翘着，像是顶着一个鸟窝。他的电话刚挂断不久，就传来两声提示音，似乎是接收到了加密的电子邮件。
电子邮件的发件人是猎人协会“十二支”的成员之一绮多，在很多年前，她也曾经接受金的委托帮助林克陈述证词而进行过公开发言，所以绮多算是可以麻烦的人之一。正因为此，金·富力士毫不客气地联络了对方，并从对方手里得到了猎人协会封存已久的几份资料——
三年前窟卢塔族灭族时间发生后周遭情况的调查报告；
拿酷戮当时前往克洛格森林（窟卢塔森林）时收集到的来自“克洛格精灵”的证词；
以及当时莫老五、诺布以及林克联合完成的辛西亚联邦东海域大范围异常任务的审结报告。
在金重新看完这些报告以后，被他丢在一旁的亚斯特在悠悠转醒。这个被迫跟随着男人奔波了一路而疲惫不堪的男巫眼神直愣愣地好像还在恍惚，等终于清醒过后，又开始“唔唔”地挣扎了起来——
而后“砰”地一声，一拳重重地击打在了亚斯特旁边的木板上。
此刻，他们已经离开了萨乌达德洋旋转的洋流，也不在网吧。咯吱作响的声音以及周身的振动意味着他们正乘坐在某种交通工具里，考虑到周遭阴暗的环境——他们似乎正在穿越某个隧道。
如果男巫对这个世界的地图足够熟悉，就会知道他们已经来到了维沙姆大陆的中心地带，正乘坐着遗留的矿车顺着矿床里的轨道遗迹穿越这条几乎横亘整条大陆的凯萨督姆矿坑遗址。这是一条很少人知道的捷径，出了这条矿坑，他们就能达到世界东南的尽头。
男巫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下一秒被砸到的就是自己的脑袋——而在他面前，这个看起来总是吊儿郎当一路上都游刃有余的男人正阴沉着脸，表情格外严肃。
甚至有些生气。
“可恶……为什么直到现在我才反应过来……消失的笔记，哭泣的天使，锁定时间的能力，跨越时间的神庙……塞尔达，还有林克……”男人自言自语道，“虽然操控时间的念能力极为稀少，但也并非没有。如此简单的指向性我竟然现在才意识到。”
他说着，站起来走向亚斯特。
“人们最开始对时间的认知，便是通过对影子的观察实现的。早晚的影子最长，而正午的影子最短，于是人类发明了日晷，以计量时间的尺度。所谓的‘影之世界’，应该就是靠着操控时间的把戏来实现追捕的吧？”
他曾经读过某些文献的记载，哭泣天使正是吸食的时间的能量。在辛西娅联邦东海岸的那些雕塑是否属于文献里的哭泣天使暂未可知，但莫老五在报告里说林克曾经因为接触过祂们而被短暂传送离开，那么与时空的联系似乎是可以确定的。十几年前，他偶然认识的女孩塞尔达苦恼于笔记的消失，如今再看，兴许是笔记上的时间被吃掉了……
而在拿酷戮的报告中，像花椰菜一样的树人挥舞着沙球，说自己并非异世界来客。“我不清楚勇者大人……不过我一直都在这里，起初是一颗种子，吸收着土壤与雨水的养分，直到苏醒。”单纯的树人也对喜欢小动物的猎人放下了戒心，伯库林深深一口气，发出满足的喟叹，“这里的味道很好闻，有公主殿下的味道。”
线索被小心翼翼地大胆串联。
对，还有那个书本里记载过的迷宫。
金逐渐不再愤怒，他露出了一个微笑，“确实很难对付……不过，也很有趣！”
而此时，尚没有获得更多主线任务线索的林克刚刚回到贪婪岛，又一次面对着从四面八方追逐而来的人的围剿。
林克身处高地，看着一个个光点降落在自己身边，渐渐地，人群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将他围在中间。
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林克，仿佛在看一只随时有可能逃跑的猎物。
无论是谁都不会忽略掉此处紧绷的氛围。
这是一次针对“遗迹猎人林克”的联合围剿。
侠客刚才还在劝勇者“再用一次”无双模式，这下看到这么多不速之客，终于不再纠缠，对身旁的少年揶揄道：“勇者大人好受欢迎哦。”
但是勇者大人的心情却并不晴朗。
刚才因为传送失去了很多能量，又看到这么多来势汹汹的玩家，林克很想直接掏出剑来大战一场泄愤，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相反，林克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像机器人一样僵硬地问面前的人们：“你们找我有事吗？”
贪婪之岛员工守则第一条：遇到玩家要先问清楚对方的需求。
虽然已经被“流放”了，但是不知不觉中，打工时学到的那些工作守则已经深深地刻进了勇者的心里。
来到此地的人本以为一场大战在所难免，谁都没料到林克会直接问他们的来意。有几个人反应过来了——都怪甘舒！那个家伙突然出现，说什么林克不会合作，才让他们一个个都变得紧张兮兮的。如果……如果林克愿意配合呢？岂不是500亿手到擒来？
终于其中一个玩家清了清嗓子，说：“林克，富豪巴特拉悬赏500亿，只要能把你带到他面前就能兑现。我们正是为此而来——”
“诶诶？？那林克自己去的话，岂不是就能跳过你们这些中间商直接拿500亿了？”侠客故作惊讶地说道。
可恶！本来这个遗迹猎人看起来挺好说话的，你这样一提岂不是要坏了好事！——某些玩家的脸上露出了这样的表情，还有些人已经暗暗做好了不管不问要动手的打算。
“而且——”仿佛在嫌麻烦还不够多一样，侠客继续笑嘻嘻地挑拨离间，“你们这里聚集了多少？少说也有将近五十人吧？你们是商量好了要平分那500亿才来的吗？如果我们答应要跟你们一起去的话，佣金又能分给我们多少呢？林克是悬赏目标，怎么说也得能分到百分之七十的钱吧？”
“——开什么玩笑！！”其中一个玩家终于忍无可忍，喊道。
他马上就被伙伴捂住了嘴巴。伙伴对他小声怒道：“就你话多！就你嘴贫！”
被捂住嘴的人无辜地“呜呜”了两声。
其余人都无语地看了看他们，心想：你们的对话完全被听到了啊。
“所以嘛，你们自己都还没商量好，就来这样找我们了吗？”侠客两手一摊，俨然已经化身林克的经纪人，对着下面的一群玩家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我们家林克不拿到百分之八十的分成可是不会答应的哦。”
“明明刚才还是百分之七十吧？”有人忍不住吐槽道。
“对、对啊！如、如果我们能抓到他，不就能直接拿钱了吗？？”
侠客举起一只手指摇了摇：“啧、啧、啧。你们真的不懂，决定权并不在你们手里啊。”
终于，侠客这副不把人当回事的嘴脸惹怒了玩家中的一些人。
有人喊道：“你们为什么还在听这家伙扯淡啊！直接上啊！！”
眼看着人群被煽动，这片丘陵地带马上就要演变成混乱的战场，一直沉默的勇者忽然伸出了手。
林克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了一句：“。”
侠客意外地看了看他。
底下有几个人反应很快，几乎在同一时间喊出了自己的集卡书。
要开始了吗？
众人心里打着各自的算盘。
“你们的需求我已经了解了。”林克说着，从集卡书里拿出了一张卡牌。
侠客看着那张卡牌，睁大了眼睛：“唔，原来如此……”他喃喃道，绿色的眼睛里闪现出兴奋的光芒，“原来如此……！”然后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也喊道：“！”
玩家看到侠客的反应，更警惕了。
是咒语卡？他们要跑了吗？
许多人已经在盘算着自己应该使用什么样的咒语：防御、攻击，还是追踪？
就在这时，林克大喊了一声：“！”
轰隆隆————
众人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茂密的森林！！
参天的树木拔地而起，伴随着清脆的草叶香味，鸟儿的鸣叫、飞舞的蝴蝶……
林克用的不是咒语卡！而是——
指定卡牌-3「一坪的密林」！
「一坪的密林」是通往“山神的庭院”的入口，而他们身处的这座童话一般的森林，正是“山神的庭院”！
有些玩家忍不住在心里痛呼：不要的级指定卡牌可以给我，不要随便用掉啊啊啊啊！
“这座森林里的动物对所有人都很友好，所以免疫任何攻击。”林克背诵着员工手册里学到的卡牌描述，“玩家最好不要尝试攻击它们。”
说着，林克抱起了一只路过的咕咕鸡。
“嗯，如果有人能抓到我的话，我就跟你走！”林克接着说道，“我不会使用传送技能，场地限制在这座‘山神的庭院’，时间限制是——三十分钟！超过三十分钟的话，我会直接去找巴特拉领取赏金！”
“欸——”侠客拖长了音调，眯起眼睛笑着说，“你说抓到你的人就可以，那我也可以参加游戏吗？”
“可以哦。”林克点了点头，“但是——”
然而还不待他说完，就有玩家丢了攻击咒语过来！
林克举起咕咕鸡挡住了咒语。
咕咕鸡发出了“咕咕哒！咕咕哒！！”的声音，惊恐地拍起翅膀。
“你明明也只是一个玩家，凭什么给我们制定规则！”那个人一边说着，一边率先冲了过来，眼看着手就要碰到林克的身体了，“赏金我就全部收下了！！”
但是，就在他的手指距离林克只有几厘米的时候，人们眼前忽然被一片白色的羽毛覆盖了。
是咕咕鸡！几十只咕咕鸡忽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了过来！！
玩家被咕咕鸡围住，只得发出“啊啊啊”的悲鸣。他四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却完全打不中飞来的咕咕鸡，甚至还引得更多的咕咕鸡飞了过来！
玩家被咕咕鸡重重包围，只得不管不顾地四处乱跑，向着其中一个方向直冲过去，然后众人听到了一声更为惊悚的“啊啊啊啊——”声。
“啊，忘记说了。”林克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员工手册，一字一句地对着上面的内容读到：“山神的庭院位于贪婪之岛的上空，所以出境的话是会掉出去的……掉出庭院的人无法再回到场地内，视为失格。”读完之后，他顿了顿，抬起头来认真地对大家说：“如果我掉出了场地，就视为我的败北。赏金可以平分给此时还留在场地内的玩家。”
“那么——”解释完规则后，林克“啪”的一声合上了工作手册，久违地露出了一个笑容，说，“游戏——开始！”
山神的庭院下方不远处，设计将炸弹魔三人组分开的比丝姬刚刚收拾完其中的一人，正起身拍着手，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了“啊啊啊啊啊——”的叫声。
抬头一看，天上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座巨大的浮岛！一个人从上面跌了下来，他的身边则是一群……五颜六色的鸡！
“什么啊……这又是什么东西？”
恢复了原样的比丝姬纳闷地看着那个跌落的人，只见他慌忙中伸手抓住了一只咕咕鸡，落下的速度骤然减缓——
但是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暴露在了鸡群的攻击中，于是他的悲鸣从连续的“啊啊啊啊——”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啊啊！啊！啊哎呦！啊！”
比丝姬感觉这幅画面看得她眼睛疼，于是没再多看。
“怎么样~?”贪婪之岛地上的深林里，红发魔术师对围在篝火旁的男人说道，“感觉，能行吗?？”
刚刚完成除念的阿本加聂身披斗篷，整个身体都藏在阴影之中。炸弹魔的念化作巨大的念兽攀附在他身体上。
面对西索的疑问，阿本加聂只觉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停顿了片刻，说：“我可以试试，但是没有完全的把握。”
“嗯哼?”西索眯起了眼睛，“那样的话，我们还找你做什么呢？”
这群人很危险。
之前，阿本加聂信心满满，本以为这单生意做成了自己就连着几年不用开张了。这伙人给的报酬足够他换一个身份，找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隐姓埋名地享受生活。
但是他们的委托，实在是……
此时他也只能拖延时间。
“我必须要先彻底除掉炸弹魔的念，才能继续下一单。”他说，“一次只能生成一匹念兽。”
“这个你不用担心。”玛奇冷静道，“我们的人已经去处理了，保证让你摸到活着的炸弹魔。”
“喂、喂——还活着吗？”
抱着咕咕鸡落到地面的玩家已经被啄得破破烂烂，倒在草坪上昏迷不醒了。
他旁边蹲着一个银发少年，手里还拿着刚刚实验战术用的悠悠球。少年用手指戳了戳那个落在地上的玩家。
“总觉得刚才那些鸡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少年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抬头看了看那个突然出现的漂浮岛，头顶上落下一滴大大的汗珠。
“这么夸张的手笔，怎么看，都只有一个家伙能搞出来啊。”
“！”
“！”
“！……”
独眼巨人、泡泡马、遥控器老鼠……一只只并不属于山神庭院的魔兽被释放了出来。而将它们放进庭院的始作俑者正蹲在一根树枝上，远远地用望远镜观察着正在努力寻找他的玩家们。
因为森林里的动物被攻击后会进入无敌模式，所以玩家们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谁也不敢贸然释放技能，生怕一个不小心像掉下去的那个哥们一样把自己给坑了。
当然了，也有玩家故意给别的玩家设套，想让他们失去游戏资格。
毕竟，竞争者少了，平分奖金的人就少了！
他们中的许多人也是职业或业余猎人，这种久违的狩猎游戏让所有人的神经都兴奋了起来。
隐匿自己的行踪、设下陷阱、引诱猎物上钩——
不知不觉中，很多人竟然真的认真地玩起了这个追踪与反追踪的游戏。
有人组成了几人一组的小团伙，也有人独自狩猎。在这个洒满阳光的森林里，猎手们隐藏于树木的阴影之中。金黄的落叶铺在土壤上，像一片片被太阳烤得焦脆的薯片，但是整片森林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人踩上的声音。
嘎吱。
一个身穿银色铠甲的“骑士”打破了森林的寂静。
林中的猎手疑惑不已，这个也是参与游戏的玩家吗？
正当此时，剑光闪过！
猎手藏身的树木被铠甲骑士只手斩断！
战况一触即发！
“！”
有人召唤出了集卡书。
“不……咒语对它不管用！”
“诶？”
“你身后！
“吼——————！！！”
巨大的独眼巨人突然出现，巨大的木棍向着玩家的方向砸来！
“欸——！！”
“这不是这座森林里的生物吧？？不是说这里的生物对人都很友善吗！”
“等等！攻击它是没用的，用「凝」！”
“这是玛莎多拉城外的魔兽！它的弱点是眼睛！”
“噼啪！噼啪！”
“是泡泡马！当心不要让泡泡碰到「念」！”
前来围剿林克的人群中既有新玩家也有老玩家，其中更是有只专注抢夺卡牌，完全不钻研游戏内容的人，这些游戏中的魔兽一股脑地全追上来，顿时打得一些人措手不及。
“那个绿色的……小恐龙？”
“是-11！掌上暴龙！不要碰到它——啊。”
可惜已经晚了，那个被掌上暴龙碰到的玩家已然被淘汰出局。
魔兽被放出来后，许多不明状况的玩家一个接一个地掉出了神之庭院，一时间贪婪之岛的上空下起了“玩家雨”。
地面上，飞坦“刷”地一声撑开了红色雨伞，接住了那个直冲着他们飞来的玩家。
旁边芬克斯吹了一个口哨：“nicecatch。”
飞坦白了他一眼。
“不知道那上面在干什么啊，很好玩的样子。”
飞坦冷笑了一声：“你想上去？我送你上去。”
“你以为我不想吗？”芬克斯哈哈笑着躲开了，他指着上面的那个巨大浮空岛说，“但那个玩意……好像是游戏剧情的一部分诶，我刚才试着用了「漂流」，结果卡牌直接坏掉了。”
「-200漂流」，使用后可以让玩家去到没有去过的区域。如果所有地方都已经去过了，就会原地不动，卡牌也会自动损坏。
没过多久，又有一个玩家“啊啊啊啊——”的一声掉了下来。
“可恶，我也好想去玩啊。那上面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山神庭院的中央有一座山。
传说中在特定的时候，这座山会发出蓝色的光芒，如果顺着光芒去找，幸运的话就能找到“山神”。
虽然林克早就在泰特拉公主和他的“新家”那里见识到了游戏组还原他的那个世界的能力，但真正来到山顶的时候，他还是愣住了片刻。
山顶的中央有一片小小的水池，水池边长满了粉色的樱花树，近乎透明的花瓣随风落下，飘在水面上，微风拂过，池塘里吹出涟漪，岸边静静绽放的花朵轻轻晃动。
渐渐地，蓝色的光芒聚集起来，几只正在池塘边小憩的蓝色兔子动了动耳朵。
山神，出现了。
山神四周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它甩了甩头，银白色的鹿角上洒下星尘一样的粉末。
林克看着眼前的景象，恍然间觉得自己回到了海拉鲁大陆。在陌生的世界再次看到熟悉的风景，不知不觉间，他感觉眼眶竟然有些酸涩起来。
“哇……真厉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林克身边多了一个人。
金发碧眼的蜘蛛脑惬意地学着林克的样子趴在树干后面，看着眼前神奇的景象。
“这个东西也是贪婪之岛的制作人做出来的吗？不知道抓住它的话会怎么样呢。说起来，没想到你居然会放那么多魔兽在外面，这算不算作弊呀？”
林克不太满意地用手捂住了侠客的嘴，小声耳语道：“嘘，声音太大了它会消失。”
侠客眨了眨绿色的眼睛，然后眼角弯了起来。
他的一只手抓住了林克的手，然后学着林克的样子，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抓到你了。”
“所以，这算是我赢了吧？”
林克看向侠客，那双绿色的笑眼里映出了自己的身影。那是剑士林克，海拉鲁的勇者，勇者的身后，山神静静地回望过来。
林克微微垂下了眼睛。
片刻后，又抬头面向侠客。
“不算。”
“诶？”
“你作弊了。”
“……诶？”
林克举着那根侠客送给他的天线。
“这个东西上面，有你的「念」吧？你可以感知到它所在的方位，所以你作弊了，不能算赢。”
“呃。”
“而且，我虽然说了你可以参加游戏，但是不能使用「念」。”
“你明明没有说过——！”
“我被打断了。”
“呃——”
侠客回想起来，当时林克好像确实被打断了，但是他没听到啊！没听到的规则难道也算数吗？他刚想说些什么为自己据理力争，却发现林克掏出了希卡石版对准他。
“诶？林克，你要干什么——诶？等、等等！”
叮叮叮叮——咚！
被定时后弹射出山神庭院的侠客飞了出来。
落在了飞坦和芬克斯的脚边。
“哦，是侠客。”
飞坦皱了皱眉：“他不是应该看着林克吗？”
“嘿嘿，所以，林克就在那个上面咯？”芬克斯托着下巴分析道，“炸弹魔不在那里，这下好了，他俩肯定见不到了，咱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飞坦又给了他一个白眼。
这时侠客身上的定时终于解除，发出了痛苦的“呜呜”声。
玩家们终于击败了山林里的魔兽。
在魔兽和小动物的双重攻击下，为数不多几个留在山神庭院里的玩家都气喘呼呼、身上的衣服也都变得破破烂烂的。
但是他们看起来却并不疲惫。
相反，这些留下来的玩家眼里都闪着光。
就在刚刚，他们合力击败了那几只最棘手的掌上暴龙，几乎用上了所有从游戏里学到的知识，再加上他们作为「念」能力者的特殊能力——
过关斩将留下来的玩家终于攀上那座最高的山峰，对于最后的胜利志在必得。
他们眼中映出的，是站在池塘边上的勇者的身影。
金色的夕阳洒在水面上，洒在勇者金色的头发上，池塘的四周，星星点点的蓝色升上逐渐变成紫色的夜空。
太阳一点一点向下沉去，落在勇者的肩头，然后直直地照进玩家们的眼睛里。
他们看到了——又看不太清楚——
勇者露出了笑容。
“恭喜你们，获得了胜利！”
勇者说。
太阳照在他们的眼睛里。
啊啊——
那个瞬间，来到山顶的玩家们不约而同地想道。
原来游戏获得胜利的喜悦，就是这个样子的。
「林克，你觉得，作为最重要的是什么？」
那天晚上，把又一伙非法登录的玩家驱逐之后，磊扎问他。
「嗯……」连续几天高强度工作之后，林克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了，他想到了被他们驱逐的玩家，说，「维护游戏规则，处罚犯规玩家。」
「虽然这个也很重要没错，」磊扎摇了摇手指，「但是，不是的。《贪婪之岛》作为一个面向念能力者的游戏，本来就没有什么特别需要遵守的规则。」
「呃，那就是——提供资讯。」
磊扎点了点头：「这确实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工作。但是人手充足的时候其实是不用来充当这部分职责的……」
林克开始自暴自弃：「赚钱。」
磊扎额头出现了一滴汗：「诶，我没跟你说过吗？我从游戏开服以来从来没领到过现实世界的工资。」
「……」
「……」
两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那——」
「咳咳。嗯，」磊扎将林克从问答地狱中解救了出来，说道，「做最重要的事情，是让玩家享受游戏。」
林克眨了眨眼睛：「享受……游戏？」
「是的。让玩家自由地探索游戏的各种玩法，去发现隐藏在角落里的剧情，或者享受和其他玩家的交锋与对峙——这些都是游戏的一部分。游戏管理员是为了服务玩家而存在的，我们要带给玩家的，是更纯粹的游戏体验。攀上一座没有去过的山峰，穿过一座没有造访过的城市，得到稀有的卡牌，或者，只是看到一处未曾被人发现的美景……」
林克想到了他在海拉鲁大陆的冒险。发现一座藏在瀑布下的神庙，去往世界尽头的迷宫，或者穿行在迷雾缭绕的森林中。
「嗯，我明白了。」
「诶？你、你明白了？」磊扎意外地看着林克。本来他是因为李四特说林克最近工作量太大，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才被派了任务让要想办法给林克鼓鼓劲儿。磊扎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效果了。「总、总之你能明白就是最好的。」他调整了一下心态继续道，「虽然大家不会挂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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