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节搏杀大洋（6）
中美海军航母舰队爆发中途岛海战前，罗斯福与尼米兹的电报对话：
罗斯福：“威廉，你认为中国海军的航母舰队现在哪里？是在夏威夷附近晃悠着？还是已经见好就收、开足马力返回中国的路上？”
尼米兹：“总统先生，我们虽然还没有找到他们，但我基本上可以肯定，他们此时仍然在以夏威夷和中途岛这两地为中心的太平洋中北部一带，就在我们的附近，当然了，这个‘附近’的幅度范围高达几千公里。”
罗斯福：“你有百分之多少的把握？”
尼米兹：“百分之七十吧！”
罗斯福：“威廉，你确实是一位出类拔萃的军事家，我知道，你是通过军事角度分析出这个正确无比的结果的，光凭这一点，我就足以为美国能有你这样的优秀军事家而感到欣慰和庆幸。如果你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那我就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了，是的，他们没有返回中国，还在你们附近晃悠着。”
尼米兹：“总统先生，可否告诉我您如此肯定的理由？”
罗斯福：“当然可以，威廉，除了军事上的原因外，还有战略上、政治上、外交上以及性格上的原因。首先，正如你已经知道的，中国人的舰队一直在你们附近晃悠着，就算他们接下来不再对你们发动攻击，但他们的存在必然会让你们时时刻刻地感到如芒在背，你们对他们不得不防，从而迫使你们不得不抽调大批军舰特别是航母，跟他们玩海上捉迷藏的游戏，此举大大地有利于他们正在跟我们展开着的瓦胡岛战役，能间接地、非常有力地增援了他们在瓦胡岛上的军队，因此，他们没必要急着回中国，而是以不战斗的方式参加着瓦胡岛战役；其次，相信你也分析出来了，中国人的舰队虽然能通过日本人的海上封锁线对我们展开偷袭，但他们出来容易，回去可就难了，日本人的舰队必定在他们回国路上等着他们，他们回去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跟日本人拼个你死我活，按照此时中日海军的实力对比，加上日本人早有预谋并且早有准备，中国人不可能对日本人再来一次偷袭，因此，双方舰队的交战方式只能是堂堂正正展开决战，中国人输定了，他们会全军覆没，虽然能把日本人打得损失惨重，但他们就是全军覆没，这个结果绝不是中国海军高层、中国政府高层以及那个蒋纬国想要的。虽然中日是敌人，虽然打败日本需要中**队全力以赴，但在蒋纬国的眼里，日本注定败亡，根本不值得他把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中国海军给搭进去，更何况，中日海军展开大战，中国海军全军覆没，日本海军损失惨重，最终赢家是谁呢？是我们。蒋纬国只想让中国成为最终赢家，不会干出这种让我们成为最终赢家的事情。排除中国海军舰队正在回国的这个可能性，剩下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们还在夏威夷附近晃悠着了；第三，也是最重要、最根本的原因，中**队跟我们打这场仗，包括瓦胡岛的陆战、空战以及他们的舰队和我们的舰队展开着的海战，目的是什么？蒋纬国的目的不是要打败美国，他知道中国不可能打败美国，他的根本目的是想要通过军事上的胜利迫使美国政府在谈判桌上让给中国政府更多的东西，他不想跟我们拼个两败俱伤，‘以战促和’是中国的对美策略，‘以战止战’是中国的对日策略。正因如此，中国海军舰队眼下需要战胜的敌人，是我们，不是日本人，如果他们不参加直接关系到美中关系的瓦胡岛战役却跑去跟日本人拼命，岂不是与蒋纬国的根本目的背道而驰？时至今日，无论对于我们还是对于中国人，日本人能算什么呢？中**队目前最急需打赢的战役，不在朝鲜半岛，而在太平洋。”
尼米兹：“总统先生，您的分析让我深感茅塞顿开，您通过战略、政治、外交的角度的分析正好互补了我通过军事角度进行分析的空缺，现在，我也百分之一百地肯定了，他们的航母舰队还在我们附近，没有返回中国。另外，总统先生，您说您还通过‘性格角度’进行分析，恕我冒昧，请问什么是‘性格原因’？”
罗斯福：“‘性格原因’就是蒋纬国的性格原因。我现在已经非常了解这个中日混血的年轻人了，他虽然十分圆滑，但却又有一种高傲的心态，蒋纬国想要让我向中国让出更多的利益，靠一场通过偷袭获得的胜利是做不到的，偷袭算什么呢？卑鄙无耻、胜之不武的小人伎俩而已。蒋纬国偷袭了我，就算他赢了，我又怎么可能会对他心服口服？这只会让我满腔怒火。基于蒋纬国的性格以及这个逻辑，我推断出，蒋纬国想要让我向中国让出更多的利益，他就要让我心服口服地认输，他想要让我心服口服地认输，那他就必须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打败我。威廉，这个原因说起来有些微妙，听起来也有些唯心和主观，但我深信不疑，因为我了解蒋纬国这个人，所以，既然他们的舰队想要堂堂正正地打败我们的舰队，那他们肯定还没有走，准备跟我们光明正大地大战一场，战斗还远没有结束，那场偷袭只是战斗的开端。”
尼米兹：“总统先生，我都明白了，感谢您的指点。”
罗斯福：“威廉，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的。蒋纬国试图通过军事上的一场重大胜利结结实实地震慑我和美国政府，我也一样，我也希望我的军队能在军事上取得一场重大胜利结结实实地震慑蒋纬国和中国政府。一开始，我们和中国人要在瓦胡岛决出胜负，可现在，我们不得不承认，取得瓦胡岛战役的胜利既需要重大代价又需要很长时间，因此，我们可以退而求次，不妨在海上取得重大胜利，即歼灭中国海军的航母舰队，此战获胜后，一来我们可以震慑中国政府，二来可以见好就收地通过政治、外交等手段间接地结束瓦胡岛战役并且收复瓦胡岛。威廉，你明白了吗？”
尼米兹：“总统先生，我明白！”
合上罗斯福发来的电报后，尼米兹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身边的参谋长金凯德、第五舰队司令米切尔等几名核心高层。“总统先生给出的推断不但进一步地确定了我的猜测的正确性，并且还逆向地反证了我一直不放心的一件事。”尼米兹感到他的思路已经豁然开朗，“中途岛。哈尔西正在带着800架舰载机追杀中国人的航母舰队，中国人只有300架舰载机，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国人还怎么通过‘堂堂正正的较量’战胜我们？硬拼吗？必败无疑，因此，他们必须拿下中途岛！为什么？因为中途岛就是一个不能移动的海上航母！可以部署300架陆基飞机！有了中途岛，中国人才真的有资本跟我们一较高下！300架舰载机和300架陆基飞机，对战哈尔西的800架舰载机，中国人的胜算就被大大地提升了！是的，虽然我们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中途岛出了问题，但我现在完全可以肯定，中途岛出事了，那里眼下已经被中国人控制了！”陆基飞机的性能是超过舰载机的，如果南京军是300架舰载机和300架陆基飞机，总数600架飞机对战美军的800架舰载机，虽然数量要少200架，但却得到了质量上的弥补，因此南京军在实力上虽然还是逊于美军，但差距不是特别大，完全有资本与美军进行一战。
“总统先生真是智慧高超啊！”米切尔感慨道，“通过对对手的性格和心理的精确拿捏，他便料敌先机地掌握了对手的军事行动，了不起！”
金凯德迟疑道：“可我们始终想不通中途岛是怎么无声无息地丢了的。”
“这个并不重要，等我们打赢了这场战役，答案自然就揭晓了。”尼米兹目光炽热，“汤姆金凯德的昵称，中国人的航母舰载机都是什么型号的？陆基飞机又都是什么型号的？”
金凯德稍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中国海军现役的航母舰载机主要分为战斗机、俯冲轰炸机、鱼雷攻击机、侦察机四种，其中，战斗机是结合德国b109和日本零式的技术的混合体，上将您是知道的，中国人、德国人、日本人曾经有过一段合作蜜月期，互相共享了很多军工技术，过去几年内，中国人一直不打仗，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军工研发，因此他们的武器装备在技术上都是颇为先进的，他们现役的航母舰载战斗机叫‘32丙式’，‘’是汉字‘舰战’汉语拼音的首字母，‘32’是中华民国32年即公元1943年，‘丙’是该机型的第三款改进版，这种‘32丙式’又被称为‘乌雕’，他们现役的航母舰载俯冲轰炸机叫‘32乙式’，又被称为‘鱼鹰’，是在德国空军的87基础上改进而来的，一架可携带两枚五百公斤重的穿甲炸弹，他们现役的航母舰载鱼雷攻击机叫‘33年甲式’，又被称为‘矛隼’，是在德国空军的88基础上改进而来的，一架可携带一枚一吨重的日本93式氧气鱼雷。总体而言，中国人的‘乌雕’‘鱼鹰’‘矛隼’跟我们的6地狱猫舰载战斗机、b无畏式俯冲轰炸机、b复仇者式鱼雷轰炸机在综合性能上是旗鼓相当的甚至在部分性能上还一定地超过我们。至于他们现役的陆基战斗机、陆基俯冲轰炸机、陆基鱼雷攻击机，在综合性能上自然都是比较地强于他们的舰载机的，比如他们的陆基战斗机，就可以跟我们最好的51‘野马’战斗机打成平手甚至还能稍占上风。”
尼米兹一边听着一边大步地走向航海图，他拿起一把圆规，先把圆规支腿重重地戳在航海图上的‘中途岛’，然后慢慢地张开圆规转轴：“中途岛虽然是一艘永不沉没的航空母舰，但它毕竟不能动，因此，为了充分地使用中途岛，让中途岛和航母舰队能够互相驰援，那么，中国人的航母舰队一定就在中途岛陆基飞机的航程范围内或者航程范围外不远的地方，如果不这么做，中国人的航母舰队遭到攻击时，中途岛陆基飞机就无法增援参战，反之也是一样。陆基飞机、舰载机…最大航程一般而言可以达到3000公里这是零式携带副油箱的数据，一来一回3000公里，那么，飞机最远能飞到1500公里处。一千五百公里…”他小心地转动圆规笔尖，在航海图上以‘中途岛’为圆心、以1500公里为半径，画了一个大圆圈，“是的，中国人的航母舰队就在这个大圆圈内或大圆圈外不远的地方！”
“没错！这样确实就可以确定他们的大致位置了！”金凯德心悦诚服不已，“他们就在以中途岛为圆心的这个大圆内！”
“上将…”米切尔露出一个犹豫的表情，“在刚才的那场偷袭战斗中，中国人完全就是把他们的飞机当成一次性产品使用，只管飞过去，不管飞回来。如果中国人在接下来的这场海战中还使用这种战术，那么，他们的飞机最远就不是飞到1500公里外了，而是会翻一倍，飞到3000公里外！反正他们的飞机就算没有损毁于战斗，也会在燃油消耗殆尽时被飞行员弃机跳伞的。中国人知道我们不会虐待俘虏，所以他们会放心地让他们的飞行员成为我们的俘虏，另一方面…”他耸耸肩，“现在的中国可不是七八年前的那个虽然很大但又穷又弱的、把几百架飞机当成宝贝的国家了。区区几百架飞机，中国人现在根本不在乎，完全损失得起。”
尼米兹点点头：“你说得对。不过，考虑到飞行员的因素，三千公里需要飞五六个小时，连续飞行五六个小时后再参加激战，根本就是把飞行员当成机器用了，疲惫不堪的飞行员和燃油消耗得七七八八的飞机，加在一起完全是敌方的活靶子，因此，范围需要稍微扩大一下，也就两千公里左右吧，不会达到三千公里的极限。”他重新张开圆规的支腿，画了一个半径更大的圆，然后胸有成竹地阐述道，“有一点是完全可以肯定的，中国人的航母舰队是围着中途岛转的，他们一是要为了利用中途岛，二是要为了保护中途岛，防止中途岛丢失。如果中国人东躲西藏、拖延时间，他们就不怕迟则生变吗？万一我们发现中途岛不对劲然后试探或者夺回中途岛，中国人就失去了跟我们一较高下的最重要的筹码了。”他露出一种从容而如释重负的笑意，“摸清了中国人的底牌，这场仗就好打多了。汤姆，立刻发电报给哈尔西。”
波涛万顷、浩瀚无边。勇猛号航空母舰，指挥室内。
美军第三舰队司令哈尔西此时的心情犹如一头正在丛林里寻觅着猎物的老虎，一方面难以抑制地焦躁无比，一方面竭尽全力地克制着焦躁让自己保持冷静和理智，浑身的力量和满腔的怒火都无处发泄。不需要参谋们的主动报告，哈尔西几乎每隔半小时甚至五分钟就要询问一句已经被他重复了超过一百遍的问题：
“找到那帮黄皮猴子了吗？”
参谋们的回复也已经被重复了超过一百遍：“还没有，上将。”
“那帮狗娘养的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哈尔西咬牙切齿并且两眼发红，他两眼发红一是因为他的近乎沸腾的情绪，二是因为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合眼休息了。尽管参谋们多次建议哈尔西睡一会儿，但都被他拒绝了，因为只要找不到中国海军的航母舰队，他誓不罢休。
在这个没有卫星的时代里，交战双方的航母战斗群在茫茫大海上展开较量非常类似于两头野兽在森林里展开搏杀：双方都不知道对方的位置，哪方先于对方发现对方，哪方就会抢占先机，获得极大的优势和胜算，双方都要一边全力地隐藏着自己一边全力地搜寻着对方。美军第3舰队拥有约800架舰载机，南京军第2舰队只拥有约300架舰载机，无疑，哈尔西拥有极大的优势，如果美军舰队先发现南京军舰队，南京军舰队必败无疑，如果双方同时地发现对方，南京军舰队还是必败无疑，如果南京军舰队先发现美军舰队，美军舰队仍然有着不小的胜算，因为足够的实力让美军舰队可以从容地迎战抢先进攻的南京军舰队的舰载机群并且随之展开反击。可以说，哈尔西的实力优势让他拥有很高的胜算，他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发现南京军舰队，然后出动铺天盖地的舰载机群把对方全部送进海底。可是，一直都找不到南京军舰队，让报仇心切并且立功同样心切的哈尔西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如果说美军舰队和南京军舰队是两头野兽，那么，美军舰队是老虎，南京军舰队则是鬣狗，实力差距是明显的，对于老虎而言，这只鬣狗刚刚通过偷袭手段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然后窜进了森林深处不知所踪了，自己怎么能放过这只狡诈至极、卑鄙至极、狂妄至极的鬣狗？必须要找到它，然后把它碎尸万段。
美军第三舰队此时正在从夏威夷前往中途岛的路上，但没有走直线，而是走着半径高达上百公里的“”路线，一方面是为了更好地更大的海域，一方面也是在防备中途岛。尼米兹通过无线电提醒和指导哈尔西：中途岛极有可能出了问题，对其必须加以严防，另外，就这样在北太平洋与中国海军舰队进行捉迷藏，主动权会一直在对方的手中，美军想要将其一网打尽，必须引蛇出洞，中途岛如果真的出了问题，那么，中途岛恰恰可以成为美军将计就计地引诱中国海军舰队的突破点。——出于对尼米兹的服从和尊敬，哈尔西对尼米兹的话深以为然，但他也跟金凯德等美军高层一样不是很相信中**队有办法可以在没有走漏任何风声的情况下袭击和占领中途岛，因此实质上采取了半信半疑的态度。
在近乎煎熬的苦苦等待中，哈尔西终于得到了让他望眼欲穿的报告：
“发现中国海军的航母舰队！”
大喜过望得几乎一跃而起的哈尔西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时间：夏威夷当地时间5月1日下午5点15分。
哈尔西急切地转动着已经十分疲惫但却因为精神亢奋而没有睡意的大脑，重新梳理了一下时间表：
夏威夷当地时间4月30日清晨4时30分左右，中国海军航母舰队在夏威夷西北偏东约270海里处起飞了舰载机群，约30分钟后，舰载机群起飞完毕，航母舰队立刻开向别处；
清晨5时40分至6时20分，中国海军的舰载机群成功地突袭了美军舰队群；
上午9时许，美军第3舰队开始搜寻和追击中国海军航母舰队，舰队先开向夏威夷北，航行六个多小时，抵达夏威夷北约150海里处，出动舰载机反复侦察搜寻了以舰队为圆心的方圆约1000公里的范围，没能找到中国海军航母舰队，基本上可以确定中国海军舰队已经不在夏威夷北部海域内，随即，下午三点多，美军第3舰队开始向西航行，迂回地靠近航向中途岛。中途岛和夏威夷距离约2100公里，由于美军第3舰队是以形航线航向中途岛的，并不是走直线，因此航程被扩大为约4000公里美军此举虽然有些浪费时间，但并不会跟丢中国海军舰队，因为美军已经断定中国海军舰队就在中途岛附近，不会跑回中国，按照美军第3舰队平均30节的航速折合55公里每小时。美军埃塞克斯级航母的最大航速可以达到327节，但美军的护航航母普遍航速较慢，只有20节不到，需要整整72个小时抵达，也就是整整三天三夜。此时，美军第3舰队已经向中途岛连续行驶了超过26个小时，距离中途岛还有约1500公里这是直线距离，并非美军舰队形航线所剩路程的长度。
“他们在哪里？”哈尔西目光犹如炭火地看着前来汇报的舰队参谋长布朗宁。
布朗宁也有些激动：“是中途岛驻军刚刚发来的报告，三十分钟前，他们的一架侦察机在中途岛正北偏东约20距离约1100公里处发现了中国人的航母舰队，确定四艘航母都在该舰队内，该舰队正以25节的航速向正西方向行驶。”
“为什么不是30节的最大航速？”哈尔西敏锐地问道，航母、巡洋舰、驱逐舰都可以达到30节甚至更大的航速，特别是最为轻捷的驱逐舰，甚至能达到40节，巡洋舰也能达到33节左右，战列舰最笨重，一般最大航速都只在25节左右。哈尔西知道，中国人的舰队里根本没有战列舰。
布朗宁报告道：“因为中国人的舰队横跨了半个太平洋偷袭我们，又要回去，所以他们舰队里有很多的运输舰船，携带了大量的燃油、淡水、弹药、食物、医药等物资，运输舰船航速较慢，他们的军舰如果以最大航速开动，就会让运输舰船跟不上了。”
哈尔西火急火燎地扑到航海图前，几名参谋军官已经在航海图上迅速地标注出了几个重要的点：美军第3舰队、中途岛、中国海军第2舰队，三个点构成了一个不规则的三角形。参谋军官们迅速地计算出了距离、方位、时间等要素：美军第3舰队此时距离中途岛约1500公里，中国海军第2舰队此时距离中途岛约1100公里，美军第3舰队和中国海军第2舰队此时则距离约2300公里。
“这帮狗娘养的黄皮猴子真的是要逃回中国？”哈尔西喃喃地道。
布朗宁看了一下窗外的太阳：“现在是夏威夷当地时间晚上5点多，不过，因为中途岛在夏威夷的西边，所以中途岛的当地时间要比夏威夷晚一二个小时，我们这里还有一个小时太阳就会落下，而在中途岛，则在起码两个半小时后太阳才会落下，中途岛那里的时间只是下午三点半左右。如果我们现在开始追赶中国人，一小时可以缩短敌我双方距离9公里左右，那么，我们需要连续追赶超过110个小时才能把中国人的航母舰队纳入我方舰队的打击范围内。”他俯身在航海图上，“110个小时后，以中途岛为参照物，敌方舰队已经航行到中途岛西北偏西约15距离约4500公里处，我方舰队同时已经航行到中途岛西北偏西约12距离约3700公里处。”
哈尔西背着手踱着步子：“如果中国佬见势不妙，丢弃了他们的运输舰船，航母和其它军舰都开足马力地跑掉，我们和他们航速差不多，那我们就要追到中国沿海港口处才能追上他们。这可不行！绝不能放跑他们！为今之计，就是让中途岛飞机立刻出击，击伤中国佬的航母，减缓他们的航速，拖延他们的脚步，让我们再赶过去将其一举歼灭！”
“上将…”布朗宁提醒道，“尼米兹将军反复强调，中途岛可能已经出了问题，在这个大前提下，中途岛提供的敌情信息都是十分可疑的，不能相信。还有，如果我方舰队展开了这场海上赛跑，那我方舰队必须走直线，必然进入中途岛陆基飞机的打击范围内，如果那里真的已经在中国人的控制下，我们就是在自投罗网了。三百架陆基飞机，虽然不能全歼我们，但也足以让我们元气大伤、损失惨重，到时候，中国人的航母舰队再杀一个回马枪或者他们就在附近等着这一刻，我们必然全军覆没。”
哈尔西冷笑一声：“中国人很狡猾，但他们未免太低估我了。我让中途岛立刻出动飞机攻击中国人的航母舰队，其实是在逼着他们露出狐狸尾巴，同时，我的舰队也不会直挺挺地开向中途岛，中国人当我是笨蛋吗？我要以中途岛为诱饵，逼着他们自己暴露自己的位置！”
波涛万顷、浩瀚无边。南京号航空母舰，指挥室内。
看着手中的来自中途岛的电报，徐祖善一直紧绷着的脸上露出一丝阴郁：“美国人确实不能被低估啊，你们看，哈尔西没上当，他的舰队没有被我们引诱进中途岛飞机打击范围内，恰恰相反，我们的诱敌之计反而起到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效果了。”
“我还以为这家伙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角色呢！没想到，这家伙还有两把刷子嘛！”欧阳四海虽然也有些失望，但语气还是比较轻松。
袁方乔点点头：“虽说美军一直是靠着实力优势打击日本人，但美军高级将领也绝不是日本陆军那样的武夫莽汉。我只是奇怪，美军是怎么发现中途岛已经出了问题的？”
种俊楚说道：“我看不见得。哈尔西命令中途岛飞机出动打击我们，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决定，诸位，我们不能泄气，美军不一定已经识破了我们的诱敌之计。”
“我们不能冒险，如果我们的战术已经被识破，那么，接下来就不是我们引诱和伏击美军了，而是美军在故意请君入瓮。”徐祖善显得语重心长，“诸位，我们本钱有限，这四艘航母还有那些巡洋舰、驱逐舰，哪一艘不是来之不易？我们可不能跟日本人一样把打仗变成孤注一掷的赌博，我们输不起的。”
“大家沉住气。”欧阳四海笑了笑，“还没开打呢，怎么就这么泄气呢？好戏这才刚刚开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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