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焦虑（四更）
( )“托尼，托尼”
托尼斯塔克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感到就像脑袋被人搅拌成了一大团浆糊。他晕乎乎地坐起来，拍了拍脑门，努力恢复眼睛的聚焦功效。等他委曲适应了刺眼的白色灯光，他才终于从眼前混乱一片的机械器件和电路板中断定出了这是自己的实验桌。
他想起来了。过往七十二个小时他几乎都泡在实验室里工作，他一直持续不断地保持着苏醒、直到身材的一切性能都不再容许他苏醒下往。
他下意识看了眼表，创造自己不知不觉间昏睡了四个小时。他再向旁边看了一眼，看到穿着件白色短袖衬衫的史蒂夫罗杰斯站在边上，怀疑地看着他。
“你没事么，托尼”他问。
“我......没事。”托尼摆了摆手，摇摆着身材站了起来，揉了下眼睛。
“有什么事吗，队长”
“圣诞派对，你说要狂欢的。大家都已经到大厦里来了。”罗杰斯耸耸肩，“你还记得的，对吗”
“哦，对，派对......当然是，我记得。”托尼拍了下脑门，“只是......等下，今天已经圣诞节了”
“今天是十仲春二十四号，平安夜。”罗杰斯皱了下眉，“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也许你可以持续在这里休息，我们自己也能......”
“什么不用，完整不用。我状态好的很，瞧。”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实验台边走出来，像是要用举动来证实他的状态很合适参加派对。罗杰斯看着他虚浮得像要飘起来的步子，皱了下眉。
“认真的，你上一次睡觉是什么时候，托尼”
托尼还没来得及答复，贾维斯的声音便十分及时地响起：“斯塔克先生此前的上一次进睡是七十二个小时之前。”
“没让你多嘴，贾维斯。”托尼不悦道。
“你应当多注意休息。再怎么说......”
“行了我知道。”托尼有些不耐心肠摆脱了“政委”的批评教导，快步向卫生间走往，直接逐客道，“你回往跟其他人一起等着吧，我洗把脸就来。”
......
应当说不愧是有斯塔克作风的大手笔，圣诞夜的复仇者大厦全部顶楼都激活了光学迷彩设置，屋顶全部儿变成了透明的。雪花像漫天鹅毛飘扬而慢悠悠地落下，一片片沿着透明的屋顶滑落，夜空一片澄澈。
托尼进场时多数复仇者都已经到齐了。在场的有史蒂夫罗杰斯、山姆威尔逊（猎鹰）、詹姆斯罗德上校（战斗机器）。娜塔莎和克林特这特工二人组也难得地到了场。蜘蛛侠暂时不在，由于平安夜他得陪梅婶一块过，不过期间稍晚一点等梅婶进睡后他应当也会参加进来。
雷神托尔在为之前洛基的事善后完毕之后也回到了中庭，这次他的重要任务是寻回毁灭者装甲。所以今天他也难得有机会地参加了这次圣诞派对，甚至热情地带来了阿斯嘉德神域特产的陈酿千年的美酒（不过多数人都选择了敬而远之没敢尝试）。
托尼今天格外地没有心情。他只象征性地和与会的人们聊了一下，甚至和最好的朋友罗德也没怎么多谈，随即便一个人坐到沙发上不说话了。
这无疑是相当变态的，一点也不像派对上的托尼斯塔克。
罗杰斯到他身边坐下了。
“没什么精力”他把一杯酒放到了托尼眼前的桌上。
“假如你有七十二个小时没合眼，你也会是这样。”托尼没碰羽觞，直接仰躺进了沙发里，改口道，“哦，当我没说，我知道你不会。”
罗杰斯以一副像在办公事一样的严正表情看着他：“不是那么简略而已。你一直都有什么心事，自从你之前跟托尔往了趟神域回来之后就严重了。事情和那有关，对吗你们在那边经历了什么”
复仇者们大概都知道了十来天之前钢铁侠和雷神有一趟二人神域之旅，也大致听他们粗略地讲述了洛基试图篡夺王位、终极被成功禁止这么一回事。但他们两人对此事的描写都相当含混，对跟洛基交战的过程也说得轻描淡写。但自从那次托尼回来之后便总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容貌，恨不得全天二十四小时都泡在实验室里。罗杰斯能很明显地看出来，那趟经历并不像他们随口一笔带过的那样简略。
“没什么。”
“我问过了托尔，但他也没提及详情。他只说你打得很不错，战斗得十分优良......”
“优良全程躺尸的优良战士”托尼嘲讽般地笑了，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嘲讽的对象是自己。
罗杰斯闭上了嘴，看了他一阵。
“所以这就是原因”他问，“你受到了挫折，自负心受到了打击。所以你才终日闷在实验室里，不眠不休地想捣鼓些新玩意儿出来”
打击是啊，他是受到打击了，而且还远远不止这么一次。
之前他还天真地认为，钢铁侠的技巧就是世界和平的曙光，他认为穿上铠甲化身钢铁侠他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可很快他创造他错了。残暴的现实和接二连三的壮大敌人一次次地粉碎了他的理想，也把他爆棚的信心踩踏得体无完肤。
最开端是阿尔德里奇基里安，那个自称“终极生物”的尽境战士首次正面击溃了他的战甲，让他第一次认识到了钢铁侠盔甲并不无敌。接着他又先后碰到了克里机器人，阿斯嘉德的雷神，然后是一支外星部队。接着是在复仇者大厦暴走的浩克，最后还有之前在阿斯嘉德面对的洛基。
每一次战败都让他更进一步地认识到钢铁侠技巧的不足，他被迫看清了现实，明确了钢铁侠还远远不足以对付那些真正的要挟。
哦对了，还有奥创，那个他本认为是自己设计用来解决麻烦的造物，成果反倒变成了麻烦本身，而且还出奇地阴魂不散。奥创貌似还从阿斯嘉德偷走了某个不得了的铠甲，据托尔向他的描写，那是一套“不可能被拦阻”的盔甲。
“你没法把世界扛在肩上，托尼。”罗杰斯开导说，“再怎么说你毕竟只是个人类，一个人所能做到的毕竟是有限的......”
“哦，是么可我就知道还有那么个人类，他同样靠着单兵盔甲作战，可他比钢铁侠要壮大十倍......不对，一百倍。”
罗杰斯摇头：“战斗靠的不只是枪支和设备，托尼。战士本身同样重要。”
托尼倏地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大声说：“行了，这说的可不是在打。时代在变，队长，靠精力和意志就能打胜仗的好日子早已经一往不复返了。”
他在意识到自己嗓音过大吸引了过多不必要注意时及时住了嘴。他不想再多说什么了，他感到很累。托尼扭过火，在众人的凝视中快步离开了会场，又朝着他的实验室往了。
气力，这才是现在的钢铁侠最需要的东西，也是现在的复仇者最需要的东西。
他需要比现在壮大得多的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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