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灯怪”
“咳咳，既如此，烦请公子照价赔偿本店白银两千两！”那掌柜见陆染秋最后说话的时候语气神态固然依旧是谦恭有礼，但眼中一闪而过的厉芒却不在加以粉饰，那掌柜心中一惊，这才想起来最开端见到这几人时自己的断定，虽说眼前的陆染秋看上往是一个文弱公子，那两个小女孩虽未长开，但是容貌气质皆是上佳，何况身边还随着这么多的高手…心中暗骂自己一句财迷心窍，还好最后收住了，两千两固然不少，但是算下来，他们差未几因此要歇业整理三四天，差未几也就是这个数了，再加上本日被打伤的伙计和一应丧失，自己最后也就能落个两三百两的利益…
“唰”还不等掌柜的想的更多，陆染秋已经从怀中取出两张一千两的银票扔了过往，看着两张冲着自己飞来的银票，掌柜一把捉住，打开细细翻看了一下，随后对陆染秋等人说道“公子果然英气冲云，既然此间事了，本店也不便留客，诸位轻便吧，来人，送客！”说着掌柜的带头让出一条通道，做了个请的手势。
“敏雯，拉好你表姐，我们走。”说着陆染秋看了一眼依旧还在失神的沈筱芸，不觉还有些庆幸这小姑奶奶在失神，若是她再掺和一脚，陆染秋想想都感到脑袋都要炸了…
“呼，可算是出来了…”从青风汇酒肆中走出来，看着眼前依旧安静祥和的大街，陆染秋感到自己这一向真的分歧适出门，昨天出门先是沈筱芸差点被马车撞，然后又被她师父救下来，然后他们又在大街上走散了，接着他碰到了人贩子，杀手，还有…莫梓婼…然后晚上回往又打了一架，之后还有和沈氏父女的谈话以及今天早上席间的那一幕，再加上刚才的事情，陆染秋感到自己这两天经历的事情，比他这两辈子三十多年中任何两天所经历的事情都要多多了…
“哥哥，哥哥！”就在陆染秋想着这两天遭遇的时候，一旁拉着沈筱芸的陆敏雯忽然大声喊道。
“啊？怎么了？又出什么事儿？”陆染秋此刻神经紧绷，忽然听到有人叫他，惊了一下，问道。
“呼，我说哥哥，你在想什么呢？雯儿刚才那么大声叫你你都听不到？”陆敏雯明显对今天的出游很不满足，明明她从昨晚央沈锦蓉到今天早上才获准出府游玩，成果看看他们今天都经历了什么？早上席间就不对劲，出了府，沈筱芸也很不对劲，一路行来还碰到个算命的，额好吧，算命的姑且算他还算是会说话的…那这大晌午的，他们这一群人在这烈日之下面面相觑算怎么回事啊…
“咳咳，哦哦，是哥哥疏忽了，走，前面还有一家酒肆，咱们过往瞧瞧…”陆染秋说着，看了看沈筱芸，不由得叹了口吻，一手拉着一个，领着陆敏雯和沈筱芸朝着那酒肆走往，身后的杨成等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忙追着陆染秋等人而往。
“客官，您几位啊？”在门口早已看到陆染秋等人走过来的店小二此刻连忙迎上往问道。
陆染秋等人踏进了这间名为莲歌的酒肆，创造内里却有不同，假如说刚才那家青风汇是四平八稳，没什么特点的布局，那这莲歌，可就别有一番韵味了。只见这大厅正中心，一个十米见宽的池塘中，朵朵莲花正在娇艳的绽放着，水中似是还有几尾锦鲤在游动，更添几分灵动。而四周的布局更是和青风汇的传统布局不同，只见这里餐桌的摆放错落有致，均有雕刻镂空的隔尽来分割空间，给了食客们更好的私密之感，而且这里的食客们也不似青风汇的那般，高声叫嚷，这里安静很多，即便是交谈，食客们也都是低声说话，故而也让全部大厅与那方池塘显得相得益彰…
“小二，给我们找两个雅间。”陆染秋回过神来道。
“好嘞，客官，您里边请。”说着小二领着众人上了二楼，只见二楼的布局与之前见过的青风汇没什么不同，这让很想再见识一下古人智慧的陆染秋略感扫兴。
“客官，您请。”说着小二将陆染秋等人领到了一个挂着采荷居三个字的门牌的房间眼前，打开门说道。
“恩，行了，杨成，你们也辛苦半天了，也没好好吃口东西，好好休息一下，咱们下午晚点再出往。”陆染秋说道。
“是，谢公子。”杨成说着，带着那几个随从打扮的金吾卫进了他们隔壁的房间。
“小二，你先往服侍我们公子往吧，不可怠慢。我们这边不用你招呼，待会儿只管把你们这儿的吃食随便上一些上来就是。”杨偏见小二领他们进了屋子，心想陆染秋他们那边若是没人侍候，怕是失了礼，说道。
“嘿嘿，客官您尽管放心，本店虽小，但是这随从还是有的，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吩咐小的便是。”那小二答道。
“恩，没你什么事了，待会儿给我们上些吃食就行，你先往吧。”杨成听他如此说，心也放下了。
“得嘞，您有吩咐尽管叫我。”说着小二便出了门。
“杨…杨管事，您说这次的事情，五公子会不会怪罪我等啊？”见那小二出往，其中一个领头的金吾卫担心刚才在青风汇的事情，问道，一旁的其他人也是一脸担心的看着杨成。
“呵呵，请大家放心，公子本日的做派你我都看在眼里，公子宽仁，便是那青风汇的人，公子都未曾计较，何况我等效忠之人呢？诸位多虑了。”杨成自然之道众人担心什么，随即安慰道。
“如此便好，还请管事能在公子眼前为我等多多美言才是。”一众金吾卫这才放下心来，对着杨成作了一揖道。
“好说好说…”
“咕咕咕…”这边，采荷居内，陆染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叹了一声。
“呵呵，哥哥可是饿了？”一旁的陆敏雯看着眼前长吁短叹的陆染秋，笑了笑。
“不饿…不饿才怪…”说着陆染秋还做了个鬼脸，以示自己现在真的很饿。
“噗嗤，谁让你刚才…”陆敏雯话没说完，看了看坐在椅子上依旧一言不发的沈筱芸，心中不知如何劝解，只得叹了一声，也不再说话…
“好了，筱芸，我知道的，你那么厉害，怎么会让我受伤呢，来，笑一个。”陆染秋虽说不明女儿心，但也自知刚才自己利用沈筱芸对自己的爱好，这让她有些受伤，却也不知如何劝起，只好盼看能和往常一样，嘻哈打混过往。
“呵呵，表哥真是好兴趣，请恕筱芸无法陪伴您持续游玩了，告辞。”沈筱芸笑了笑，也不往看陆染秋，起身便要出门。
“诶诶，别啊，好筱芸，小芸芸，小小小芸，表哥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表哥吧。”陆染秋连忙拉住沈筱芸，不让她出门。
“……”沈筱芸慢慢地转过身来，两只眼睛通红，泪水不住的流出“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就这么想看我难过苦楚吗？”
“…对不起...”看着眼前面容哀伤，泪流不止的沈筱芸，陆染秋喃喃道，他知道沈筱芸对她的情绪，他对沈筱芸，不知从何时开端，也不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也许是那天她在他怀中痛哭，信誓旦旦的说再也不要和他离开，也可能是那天晚上她在众人眼前对他的挺身掩护，还可能就是在这平日里他自认为是兄妹之情的点点滴滴中就产生了那莫名的情愫，但他知道，他不能在看着沈筱芸流泪了，哪怕是为了他也不行！只见陆染秋一把将沈筱芸搂进怀中，轻声安慰道“乖，没事了，一切有我在，没事了。”
“染秋哥哥，对不起…”沈筱芸倚在陆染秋怀中，感受到这个人的温度，声音，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但又似乎多了些什么不同，只是此刻在她而言，这一切却更加让她心安。
“二位，这可是和好了？”就在二人沉浸在那股莫名的感到中的时候，一旁传来一阵虽是悦耳，但有些分歧时宜的声音。
“陆敏雯，你上辈子怕不是个灯怪吧？总是在这种时候放光发热…”陆染秋此刻在心中腹诽，但是倒也慢慢的拉着情绪已经舒缓不少的沈筱芸坐了下来。
“咳咳，小丫头，看什么呢！”陆染秋见陆敏雯始终是不停地盯着他打量，饶是他这般的脸皮也不觉有些为难，更别提一旁都快把头垂到桌子底下往的沈筱芸了，于是他连忙大声道，顺便给自己打打气。
“哥哥这是怎么了？雯儿可是说错什么了？”陆敏雯一脸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看着陆染秋。
“我…”陆染秋话未说完，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客官，奴婢是来为您点餐的。”门外响起一阵女声。
“哦，进来吧。”
“……”陆染秋看了看眼前这两个一身红裙，端着几盘茶点面容秀气的侍女，又回想了一下他们今天一路走来碰到过的人，不由感叹“这古代的水土就是养人啊…”
“哦？慢着，你们家的菜名不会也是什么鸳鸯比翼燕双飞，清风玉露水云间吧？”陆染秋似是想起了之前在那家青风汇看到的菜谱上那一个个看着就没了八分食欲的菜名…
“呵呵，客官说笑了，想来客官应当是往过那青风汇了吧？宴客官放心，本店尊客为上，尽不会拿那一套用来糊弄那些酸腐文人的花招来招待客人。”领头的那个侍女将一本菜谱恭敬地递给陆染秋说道。
“哦，如此就好…”说着陆染秋翻开了眼前这份做工朴素节俭的菜谱，只见上面一个个都是些特点家常菜，也不细看，将菜谱一合，对着那女子说“恩，你们看着安排便是，只一点，勿要糟践。对了，再给旁边的那个房间点一桌，不用担心价格，只管挑好的上，多上一些。”说着从怀中又是取出了一千两的银票…（话说你到底从那个方野那里摸了多少啊？作者有点蒙）
“客官放心，我们的雅间皆有专人侍候，必不会怠慢了各位客官。还宴客官稍待，先用些茶点，奴婢们这便往后厨传菜。”说着二人恭敬地退出门往，轻轻地合上门。
“哥哥，快试试这里的糕点。”陆敏雯见他又要说教，连忙将一块精巧的糕点送到陆染秋眼前，讨巧的笑着说。
“唔…味道不错…”陆染秋见到自家妹妹这幅表情，再加上本就从昨天中午之后就没吃什么东西又走了这么久，自然已经是饿的有些难耐了，当下也顾不得往再说些什么，只是拿着盘中的糕点往嘴里喂。
“染秋哥哥慢点，别噎着…”一旁的沈筱芸也回过神来，想起来昨天从回府之后，她和陆染秋就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晚上还和莫梓婼那女人打了一架，加上今天走了这半日，确定是已经饿了，说着帮陆染秋到了一杯热茶。
“啧啧啧，这画面…”一旁的陆敏雯似乎真的有变身成一个灯怪的趋势，又是啧啧有声的说了句，直把一直都天不怕地不怕的沈筱芸给臊红了脸。
“咳咳，陆敏雯，注意你的身份，你是帝国的公主殿下，怎么搞的像个街里坊间的好事大妈一样？”这时陆染秋也吃了不少糕点，恢复过来，开端一本正经的说道。
“哥哥，这话要是筱芸姐说，哦，不对，你们俩谁说这话，只怕都只能哄哄自己了…”陆敏雯颇是不认为意，眼前这两人的不守规矩和胆子之大，她是一清二楚的，只是平素二人在长辈眼前暗躲的太好，又有尊贵的身份摆在那里，所以旁人不太明确罢了。
“好哇，居然敢编排起我们了？小丫头，怕你是还没看清局面吧。”这时沈筱芸也反响过来，她自然明确陆敏雯的用意，当下配合她在这房中打闹起来。
陆染秋见沈筱芸似乎真的恢复了不少，一直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是落了地。他慢慢的走到窗边，将窗户从里向外打开，顿时又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了。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条数十丈宽，左右一眼看不到头的大河涌现在他眼前，河面上千帆百舸，川流不息。不远处一个宏大的码头上人影绰绰，车水马龙，好不热烈，甚至陆染秋站在这里都隐约能听到那边传来的阵阵号子声。
“哇！”陆敏雯和沈筱芸这时也来到他身边，二人也是惊呼一声，陆敏雯自不必说，本就是第一次出来，惊奇是必定的，沈筱芸虽说拜了个水竹涧的师父，但一来她年纪还太小，二来又是帝国重臣家的女儿，闯荡江湖是不可能的，就是这凌涧城中的很多处所，她也未曾往过，自然也是被眼前的景象震动到了。
“哥哥，那便是书上说的能出海逐浪的大船吗？”陆敏雯指了指那处码头上最大的那几艘船问道。
“应当不是，我看过皇室文档，里面记载说凌涧城自振武天子重新修葺之后，将凌涧河与城外的洛山港之间的水道扩宽，水门也是新建的，但似乎仍然不能通行海船，这应当还是内河之中行驶往返的船只吧。”陆染秋回想了一下他之前看到的那些文档说。
“真的吗，真想出往看看啊…”陆敏雯听他如此说，心中对外面的广袤世界更是憧憬，眼中的光芒都有些刺眼，但随即又渐渐淡往。
“会的，会有机会的，我必定带雯儿出往见见这大千世界！”陆染秋自然明确她话中未表达出来的东西，作为一国的公主，能出宫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若是想要离开这繁花似锦的凌涧城，只怕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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