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一章 血色晨曦
……
当神意的光芒消散，被乌云层层笼罩的天空重新恢复光明.
数万魔鬼站在远处，无声地见证了两名大君的战斗。
蓝本的草地已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焦土。每道落下的神意都仿佛蕴含着势不可挡的气力，岩石被击碎，树木被点燃，所到之处完整可以用寸草不生来形容。
但血腥宏大的身躯却在金色的电光中横冲直撞，仿佛尽不在意神意给自己带来的伤害。它同样在大地上留下了数不清的痕迹，那些足有几人宽的沟壑，就是它引认为傲的巨力的杰作。
不过终极先倒下的还是后者。
沉默之灾的攻击不单威力十足，还有着不亚于无妄的速度，每一次出手都会在血腥身上留下伤口。魔力的耗费终有极限，即使以恢复能力见长的高阶地狱领主，也总有被耗干的一刻。当沉默与对方擦身而过，利刃斩断那根粗壮的后腿时，输赢已不问可知。
“这并不是一场相当的战斗。”逝世痕低声道。
血腥的能力跟人类的超凡者极为类似，它的魔石大部分作用于自身，使其在战场上几无敌手。无论是金铁之器，还是魔力打击，都具有极强的抵抗能力，一旦发起冲锋，就鲜少有东西能让它停下。
而沉默之灾则是个体气力的佼佼者，斩魔的禀赋能强化其能力的效果，敏锐的感知与身形又能确保它避开那些势大力沉的致命攻击。
两者相较的成果，自然称不上有多对等。
“未必，”海克佐德却说道，“你看。”
“咳咳……咳……”血腥浑身都是缺口，蓝色的血迹像山泉一般四溢而出，显然所受伤势已远远超过了它的自愈能力。它拄着长斧，强撑其自己的上半身，脸上竟有着莫名的快意。“不错，不愧是有夏利塔之名的天才！我早就想和你厮杀上一场，看看谁才是……咳……族群最英勇的战士。”
“……”沉默也并非毫发无伤，它的盔甲上有着很多凹陷，一条胳膊完整折断，耷拉在身侧，“假如我不是近期经历过一次濒逝世的战斗，这次交手成果或许还难以断定。”
“这才是……厮杀的乐趣，不是吗？”血腥咳出一口鲜血，“比起投降，如此回宿更合适我。”
沉默缓了口吻，单手握剑朝朝对方走往。
“咳……最后一个问题，你也要像那些废物一样，拿族群的命运当理由，向人类屈膝投降么。”
“不，我只是为了瓦基里丝。”说完后，沉默挥剑劈下，斩进了血腥的胸膛。
魔力的涟漪再一次擦过意识界。
没人敢上来禁止，也没人愿意禁止，仿佛这样的结局在战斗开端之初就已经默认下来了一般。
“……接下来该怎么办？”逝世痕皱眉无言了许久后才开口道，“需要移植的灵魂之母全在神造之神上，目前能产生蜉蝣的出身之塔只剩下三座，而且最靠近北真个据点早晚会落进天海界之手，一旦安列塔和你的天穹城陷落，我们就退无可退了。”
“需要做的有很多，”海克佐德叹了口吻，“你得安置好大批从后方撤回的部队，然后在两城之间建立起一条补给线。传承碎片必须牢牢把控在族群手中，离人类和天海界越远越好。另外族群需要新的王，以保持后代的延续……”它顿了顿，“当然，最先要做的事情，是和人类交涉。”
“盼看瓦基里丝没有选错方向。”它转身朝营地走往，族人涌动着离开了一条道路。
天穹之主则看向东方那血色的晨光，没有答复。
……
罗兰早早的走进了起降场在得知机群即将着陆的时候。
事实上不止他一人，第一军、工程队、后勤职员……大家都跑上地面，等候着空骑士回回的那一刻。
当第一架双翼机颠簸着落在浮岛跑道上时，人群中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等候许久，罗兰终于看到了海鸥号和凤凰号相比和出发时没多大变更的滑翔机，后者显得斑驳了很多，但它的姿势依旧安稳，一如往常。很快，两架飞机便依次落在他的眼前。
还未等扶梯架起，他就已经迈开大步，朝跑道走往。
“等，等等”提莉落地后向他伸手拒止道，“不要过来！”
“为什么？”
“你不是说爆炸后会产生危险的沾染吗？固然凤凰号离目标较远，但也保不准会被粘上，现在我又碰到了它，你过来的话”
提莉还没说完，便被罗兰一把抱进了怀中。
“管它的呢。”
他笑着说道。
人群很快也注意到了这一幕，接着更多的人涌向停机坪，张开双手和回来的空骑士们拥抱在一起，最后直接把他们抬了起来，抛向空中！
起降场顿时成了欢腾的海洋。
“呃，你不说是说等他们回来后，首先得进行消洗和检查工作吗？”夜莺撇嘴道。
安娜则可笑地摇了摇头，“这下你可带了个糟糕的头。”
“看来确实是……”罗兰忍不住扶额道。
“呼呀”这时闪电从天而降，直接扑在他的身上，“我们成功啦！”
“咕咕！赢了咕！”紧随其后的是麦茜。
而其他女巫也迎了上来。
“你不禁止大家吗？”夜莺耸肩道。
提莉思索了下，随后笑了起来，“管它的呢！”
闹腾许久之后，起降场才恢复正常，根据空骑士的汇报，后勤将所有返航的飞机分成数批，按照离爆炸点的间隔来断定消洗程度。而古德等人驾驶的天火号由于过于接近神造之神，而直接采用了报废丢弃措施。
第一军高层很快也得到了终极统计，平安返航的飞机一共一百四十六架，其中大部分都是老一代的天火号，这也意味着无冬丧失了近三分之一的空中气力。显然守护王城的高阶魔鬼数目和西线军完整不在一个层次上，假如只采用惯例手段，这场战斗恐怕很难在短时间内结束。
另外两架轰炸机只有鲲鹏号顺利返回，当希尔维说出鹰面的遗言时，会议室中涌现了短暂的静默。
“灰堡不会忘记他们。”罗兰沉声说道，“等回到无冬，我会让所有人记住他们的名字无论是就义者，还是活着的勇士。不过在庆祝之前，首先得确保空骑士的身材状态。”
“陛下请放心，后勤部已经做好了筹备。”铁斧回道。
这些都是预案中的一部分，包含跟踪视察、以及对裸露者的隔离治疗等等。对于拥有病症转移能力的好汉和完善移除手段的娜娜瓦而言，辐射病并非毫无对策。尽管其过程可能会颇为漫长，并且开销不菲，但罗兰不打算放弃任何一个人。
“当然，在那之前，我容许大家今晚小小的庆祝一下，”他放缓语气，微笑着说道，“为了这来之不易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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