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剑客
固然江湖人爱好用杀害解决彼此之间的仇恨，讲究江湖事江湖了。只要没有迫害一方安危和百姓，一般官府也会对这些江湖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像金刀门这样的近乎灭门的惨案，是不是真的就是江湖仇杀这么简略呢？
沈灵均总感到哪里有问题，可她又一时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劲，持续问道：“李奕，你感到这是江湖仇杀吗？”
李奕微微皱眉道：“像是像，只是没听说这金老爷子得罪了什么人啊，而且他在洛阳城天子脚下开门授徒，黑白两道也都会给他几分薄面。何况这金刀门徒弟众多，这金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重义气，结交了很多江湖义士，恐怕这案子有些麻烦啊。”
沈灵均点点头，“你可探听到这金刀门现在还有谁能做主，有没有活下来的人。”
李奕道：“大人，还真有。我方才探听到金雄有个大弟子名叫金茂行，之前有人看到此人事发前一天正好外出办事，至今未回。而且我找人辨认了，那些尸体中并没有金茂行，他也算侥幸躲过了这场灾劫。”
沈灵均道：“这金茂行倒也算是命大，你安排几个兄弟盯着点，尽快找到他，也许能从他身上找到什么线索。”
“只是大人……”李奕面露难色，仿佛有什么话想要对沈灵均说，但又不知如何开口，迟疑未定。
沈灵均看着李奕这幅样子容貌，不悦的皱眉说道：“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李奕点头道：“大人，金茂行这人我听闻为人瑕疵必报，跋扈跋扈。这平日里也没什么人敢得罪他，如今这金刀门出了这等大事，我担心这金茂行会把洛阳城搅的不得安定。”
沈灵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没关系，这灭门案等传出往，也足以让这洛阳城的江湖人士人心惶惶了，越乱才越轻易找到线索，假如一片安静那我们才真是束手无策了。”
李奕点点头道：“嗯，不过寺卿大人，假如这真是江湖仇杀，我们大理寺还是不必插手为好。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朝堂有朝堂的法则，我们之间素来井水不犯河水。”
沈灵均轻笑道：“井水不犯河水，在洛阳神都天子脚下产生这种灭门惨案，何况还是金刀门这种江湖豪门，你真感到这是江湖人的伎俩吗？我看事情未必那么简略。”
听到沈灵均这番话，李奕一脸思虑。江湖纷争，刀剑无眼，逝世伤在所难免。但这灭门可一般都是血海深仇呐，江湖人虽以杀止杀，但非穷凶极恶之徒断然不会赶尽杀尽，也许真没有那么简略。
沈灵均忽然又问道：“李奕你感到，在这江湖上的使剑高手中，能有几个人能做到瞬息之间就可以把金雄一剑毙命的呢？”
李奕眉头微蹙，认真揣摩了一下。忽然他想到一个人，兴奋道：“大人我想到有一个人能做到，”但他却难以置信的看向沈灵均。
沈灵均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神秘的笑意，双脚一蹬，胯下的黑马如离弦之箭一般嗖的一下冲了出往道：“大概我们想到的是同一个人。”
在这江湖上使剑的高手有不少，但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一剑封喉未见血——他就是白衣剑客苏幕遮，他的剑是这世间最轻灵的剑，也是速度最快的剑，被誉为天下第一剑客。
李奕纵马追上沈灵均往，急切道：“难道真的是他，但也没听闻这苏幕遮与这金刀门有什么恩怨？”
沈灵均勒紧缰绳放缓速度，慢慢摇摇头道：“不会是他的。”说着她抬头看了看天际，小巧的面容上一副若有所思。
之后喃喃自语道“他不屑，”声音细不可闻。
李奕看着沈灵均的侧脸，一瞬闪神。有时候他感到沈灵均明明只是个贪玩爱闹的小姑娘，但她却担负了这个身负重负的大理寺卿。
他当年奉命前来大理寺报到时，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是个小姑娘时，简直不敢信任自己的眼睛。
可有时候，就像现在一样。沈灵均脸上涌现的神情，叫他看不透，带着与她年纪不相符的圆滑。
最重要的是，李奕出身武林世家自认为一身工夫了得，可在沈灵均手下，他居然都走不过一招。
甚至他都没看明确沈灵均是怎么出手的。在这个世上，总是用实力说话的，从此他心甘甘心听从沈灵均差遣。
“申合，冒理，你们俩往查一下最近与金雄有过来往的人，”李奕从思绪中醒过来，就看到沈灵均招了招手，对身后两个官差正交代，“还有，最近洛阳是不是来了些不正当的人物。”
所谓不正当的人物，一不是普通的贩夫走狗，二不是求学仕子，三不是行走江湖的豪侠。
“是，大人，”两个身材宏伟，重髯虎目标官差并未多问，抱拳领命便策马飞奔而往。
李奕见沈灵均吩咐完了，马头一转却不是回大理寺的路，好奇的问道：“寺卿大人，我们现在这是要往哪儿？”
沈灵均一歪头眼眸中光芒渐盛，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问道：“李奕你难道真的没有创造什么吗？”
李奕听到这句话精力一震，难道沈灵均已经创造了什么重要线索，怪不得她能任大理寺卿，果然了得。
却只见沈灵均抬起手懒洋洋的抬手指了指正当空的日头道：“我们现在该往吃饭了！”
李奕听到沈灵均这句话一个踉跄差点跌下马背，急忙道：“大人，郊外创造的那具无名尸还……”
沈灵均忽然停住不往前，斜眼看着李奕，脸上浮现出让李奕非常熟悉的神情，无数次的经验告诉李奕，这个神情必定没好事。
忽然沈灵均柳眉一竖，嘴角往上勾了几分，露出一个亲切的笑脸道：“那个李大人啊，我看你这么废寝忘食的本官着实激动，要不然这样，我呢，往吃个饭，你就往查一下那具无名尸体。”
说到最后，沈灵均一字一句道：“假如李大人没查到蛛丝马迹前，是不准回大理寺的。”说罢，一转蹬马，潇洒离往。
李奕留在原地，苦笑的看着沈灵均离往的背影，一阵无力感浮上心头，这叫哪门子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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