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 李迎春遇惊3

老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柳耀文这等人,遇事从不想自个儿做错啥,只怪到旁人头上。

他认为倒霉的根源是李迎春,就将李迎春恨得要逝世,眼看她脚步轻快地提着灯在前头走,柳耀文不禁眼中喷火,挥动着拐棍遇上往,想要给她好看。

柳忠人老成精,比儿子高超百倍,见柳耀文状若疯魔,连忙拉住他,小声道:“你干啥?”

“我打逝世那贱人!”

柳忠连忙把他扯到一旁:“打逝世她简略,痛快一时,往后咋办?”

柳耀文一愣:自然要畏罪叛逃,万一被抓起来就是个逝世,还能咋样?柳忠冷笑道:“二十来年本来我养了个傻子,难怪给人坑成这样。她一个单身女人,我们两个人,要杀要剐还不是随我们便?依我说,竟掳她来办了,她**过两回的

女人,还有哪个人肯娶她?到时候不怕她不嫁给你。”要换做以前,柳耀文定然不肯娶柳迎春,搓磨过这几年,休说迎春这等眉清目秀、有家有业的,就是个满脸麻子穷得叮当响的,只消能给他们父子当牛做马,他也愿

意。惋惜,就是这样的女人也看不上他。给他爹一提示,柳耀文心想,柳迎春这女人原就对他有意,自个儿找上门往,不怕她不从,到时候落到他手里,逐日使她出往挣钱,但有不从任意打骂,哪一天厌烦

,便剥掉衣裳偷偷卖给人牙子,一文钱也不许她带走,叫她好好试试苦头。

柳耀文想得很美,也不着急追迎春了,父子两个摸明确迎春住处,就在四周胡乱找个避风的角落窝一晚上。第二日,柳忠叫柳耀文守在迎春门前,看她啥时候出门、啥时候回家,跟哪些人有来往,街坊邻里都住着啥人。柳忠腿脚方便,随着迎春看她往干些啥,小吃摊子开

到啥时候。迎春早上收拾屋子,晌午一出门,见个叫花子直勾勾看着自个儿,顿时吓一跳。再看这人断了一条腿,心道也怪可怜的,这年头只要全手全脚肯做活的人,哪里找不

着能养活自己的差事?县里吃顿饭也不贵,五六文钱就能买到十来个大馒头,迎春摸出五个钱放到那叫花子眼前,同他说:“我们这里没啥有钱人,你往北边往,那边太太们心善,指缝里漏

出一点儿,就够你吃好几个月。”

那叫花子点头说:“姑娘真是活菩萨”

迎春起身往巷外走,浑没发觉这叫花子逝世逝世盯着她的背影,眼神如疯狗。

从柳府大管家的儿子沦落到叫花子,柳耀文把错处都怪到迎春身上,恨不得咬逝世迎春,却又惦记着迎春也有一份家业,要娶她把家产弄得手,因此极力忍耐。不过两三日,父子两个已摸明确迎春逐日里到哪些处所、见啥人、做些啥,商议一番,都感到这段巷子顶好,比别处安静,到迎春晚上收摊时路上人也少,把她往巷

子里一拖,喊破喉咙都没人来救。柳耀文几年没碰过女人,想着柳迎春给他堵着嘴哭叫不出,他在她身上驰骋鞭笞的情况,浑身好似要烧起来,还是柳忠一巴掌打在他那不诚实的玩意儿上头:“收敛些

,晚上再用!”

这日迎春摆摊时,眼皮总跳,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心道,自个儿这摊子赚不着啥大钱,能养活自己就成,要是灾也不怕,她们姊妹如今不怕人欺负。

杨林来吃粉,见她隔一会儿拿手揉眼睛,遂问:“有啥事不成?”

迎春道:“没事,就是眼皮乱跳。今儿有肥肠粉,你吃不吃?”

杨林不爱吃肥肠,还是要一碗酸辣粉,坐在摊子上吃完,放下钱走开。

等到晚上,迎春收起摊子,摸摸袖中锋利的剪子,点起灯笼回家。今夜她总感到暗处鬼影幢幢,像有啥野兽在黑夜里要埋伏她。

迎春加快脚步,谁知才刚进巷口,身后忽然传来“笃笃”的木杖点地声,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急,迎春心下发紧,禁不住奔跑起来。

眼看就要到自家门前,忽然眼前一黑,却是一人拿破布兜头蒙下,迎春才张嘴要喊,那人飞快地捂住她嘴巴,往旁边拖往。

灯笼跌在地上闪两下,灭了。

柳忠父子两个把迎春拖到偏僻处,看看四下无人,一个捉着她手段,一个将她嘴巴牢牢塞起来。迎春摇头踢打,被柳耀文一巴掌打在脸上:“贱人,你认得我是谁?”

黑灯瞎火,迎春哪里瞧得见是哪个?只听这人性:“老子这条断腿,是你害的,你不是贞洁烈女要在我家门前上吊吗?今儿我就再奸污你一回,你再上吊啊!”

迎春忽然张大眼睛,想起这个声音属于谁。

柳耀文说着就要得逞,忽然腿上剧痛,惨叫一声,本来迎春忙乱中摸出剪子胡乱扎下,狠狠扎在柳耀文那条好腿上,柳耀文一个没站住,摔在地上半日爬不起来。迎春立时要跑,谁知跟前还有个柳忠,柳忠体力比柳耀文更强,冷笑道:“你既看不上我儿,嫁我也是一样。”他回头对柳耀文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反正你娘逝世了,

她当你后娘咱们爷儿俩也不亏。”

柳耀文骂道:“老不逝世的,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快些个,要是叫人撞破,谁都落不了好!”他忍痛不敢叫出来,可不就是为了报复这贱人?

迎春挣扎不脱,恶心得恨不能吐他一脸,偏这老王八蛋气力大,剪子还戳在柳耀文腿上,她手边一样能伤人的东西都没有。

柳忠按着迎春就要凌辱,便在此时,一个声音叫道:“你们干啥?”

柳忠父子两个一慌,才要说话把人糊弄走,那人已遇上来,提着灯笼一照,登时又惊又怒,扑过来一脚踢开柳忠,手忙脚乱地扶起迎春叫她名字:“你还好不好?”

迎春浑身发抖,双手牢牢扯着这人袖子,高低牙直打架,一个字都说不出。

柳忠一看势头不对,这人竟认得柳迎春,急忙连滚带爬地往暗处跑往,也不管柳耀文逝世活。

杨林正要追,迎春拉得逝世紧,他只得叹口吻,把外头衣裳解下来披在迎春身上道:“别怕别怕,无事了,我在这里哩。”

迎春半日才挤出一句话:“柳耀文!”

杨林一愣,忽然想起当初骗了迎春的可不是柳耀文?急忙问:“哪个是柳耀文?”

迎春抖着手指正在地下往远处爬的叫花子,“我就是化成灰,也不会认错!”

杨林三两步遇上往,劈手抓起柳耀文头发,狠狠往地上一磕,柳耀文登时给砸晕过往。杨林又回来,扶起迎春道:“你先回屋里往,这里的事情交给我。”迎春点点头,给杨林扶到门前,要取钥匙开门,半日取不出来,还是杨林啼声“得罪”,自个儿从她腰间摸出钥匙,到屋里点起灯,只见迎春脸色灰白,比逝众人好不了

多少。

杨林心中又疼又怒,咬牙道:“你放心,今儿我必给你个公平!”

说着大步走出往,揪起逝世狗般瘫在地上的柳耀文,才要走,又回往站在门口对迎春道:“你关好门,别怕。”

迎春依言关上门,坐在灯下发呆半晌,呜哭泣咽地哭起来:她倒霉得还不够?柳耀文这天杀的为啥还不放过她?

哭了半晌,连眼泪都要流干,忽然有人在外头敲门,迎春一惊,闻声腊梅声气道:“二姐开门,我来看看你。”

迎春这才敢开门,姊妹两个见面,迎春还未说话便哭成泪人,腊梅一边安慰迎春,一边咒那杀千刀的柳耀文父子两个,好轻易才哄着迎春睡过往。

第二日天才亮,杨林就来说:“昨儿已把柳耀文扔进县衙大牢里,柳忠跑不了多远,我已同兄弟们打好招呼,这一两天就能把他捉回来。”

本来他昨日吃完粉就要回家,谁知恰好有个兄弟多嘴道:“我看这几日有两个叫花子常在那里出进,鬼鬼祟祟。”

他一时不放心,心想再随着迎春一回,看她回家就安心,只远远地别叫她晓得就成。

瞧见迎春灯笼忽然灭掉,他遇上往一看,登时魂飞魄散,连忙追上,天可怜见,总算救下迎春,没叫那两个悖时砍脑壳的得手。

把柳耀文拖回县衙大牢,杨林又往寻腊梅,告诉她此事,叫她往看看迎春,免得迎春畏惧。

之后杨林连夜给柳耀文上刑,又托兄弟们抓捕柳忠,到天亮时,还是不放心迎春,这才再来看看。

他那身公服还在迎春屋里,穿着件旧衣裳,眼底满是血丝,腊梅不忍道:“二姐还睡着哩,你要不等等,等她醒了亲身谢你。”

谁知迎春睡不踏实,闻声他两个在外头说话,早已醒来,听全经过,在屋里道:“三妞,你来一下。”

腊梅进屋又出来,手上托着杨林的公服,给他福一礼:“我二姐说,改日她给你磕头。”

“不用不用!”杨林忙道,“这是我差事,哪里用得着磕头。”杨林看着腊梅身后细棉纸糊的窗户道:“她没事就成,你叫她好好养着,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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