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贪欲
<="w">><="250">><>玉栀坐在圈椅上,单手支颐慢慢索着。
寒林立在一边,也在苦冥想:梁姑娘到底来做什么?
两人皆百不得其解。
玉栀索道:“算了,不理这件事了!”
用罢午饭,玉栀拿了些自己为林佳裁好的料,让寒和寒林去暖阁里缝制,自己则在书练字。
练了一阵子字,玉栀心里一动,便吩咐寒林:“你去叫锦儿过来,我有话要和她说!”
寒林和寒毕竟是丁派来的人,她不敢随便就信任,倒是锦儿母俩的契都在她这里,倒也算可靠。
锦儿一向跟着许二娘子住在外面的厨子里,过了好一阵子,寒林这才带着锦儿过来了。
玉栀拿出了阿橙送来的三个点心匣子,开一匣抓了些点心给锦儿吃,然后叮嘱道:“以后你就在听松侍候,专管门户。”
锦儿比先前长高了些,小脸白里透红,很是清丽。
她一边小心翼翼捏着一个桂糕吃着,一边竖着耳朵听玉栀说话。
待玉栀说完,她怯生生道:“姨娘,那我晚上住在哪里呀?”
玉栀见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最关心晚上住在哪里,便笑了起来,道:“东厢还空着,你住东厢吧!”
锦儿轻轻答应了一声,拿起帕子小心地拭去了嘴角的点心渣。
玉栀见她上的袄有些旧,便拿了一个小银锞子给了锦儿:“该过年了,让你娘给你买些料清水,做新服好过年!”
锦儿怯生生道了谢。
玉栀又把剩下的两个点心匣子交给锦儿,笑盈盈道:“一个你和你娘吃,另外一个送到廊下暖阁给寒林寒!”
锦儿答应了一声,抿嘴一笑,这才抱着两个点心匣子出去了。
寒和寒林正在暖阁里做针线。
见锦儿来送点心,寒冷笑了一声,道:“什么人吃剩下的点心渣子,巴巴送到我们这里!”
寒林闻言,停下针线看了过去。
锦儿的脸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睛里直转,她一言不发把两个匣子上面捆绳都解开,然后掀开两个匣子的盖子让寒看:“寒,子让阿橙送回了三匣子点心,其中一匣子刚才姨娘开让我吃了些,这两个匣子的捆绳没解开,怎么会是‘什么人吃剩下的点心渣子’?”
寒林识字,认出了点心匣子上面写的字,便瞅了寒一眼,道:“这是宫里的点心,等闲谁能尝一尝?就你事多!”
她拿了帕子帮锦儿拭去眼泪,柔声道:“没事,多谢你给我们送点心!”
锦儿看了拿起点心开始吃的寒一眼,道:“是姨娘让我给你们送过来的!”
说罢,她和寒林说了一声,抱着剩下的那个点心匣子转就走。
谁知她走得急,一锭小银锞子从袖里掉了出来,发出一声“脆响”,在了铺着青砖的地面上。
锦儿忙转拣了起来,拿着一小跑走了。
寒林若有所,放下针线,起找玉栀去了。
这锭银锞子大约有一两重,锦儿年纪这么小,哪里会有这么多银子?
玉栀正在临摹字帖,见寒林进来,抬头对着寒林笑了笑,继续临摹。
寒林看了看,见玉栀临摹的是李夫人的簪小楷,便道:“姨娘也喜李夫人的字?”
玉栀没想到寒林还懂书法,心中喜,笑盈盈看向寒林:“你也喜书法?”
寒林也笑了:“我对书法没兴趣,不过我见过李瑞写过。”
玉栀扬眉把笔放下看了过去:“李瑞?是不是丁留下的管家?”
寒林笑着点头,道:“李瑞会很多东西,会书法,会弹琴,会笛,会谱曲,还会画画,很厉害的!”
玉栀瞪大了眼睛:“他有这么厉害?”
寒林脸上笑容消逝了:“不过,他是个太监,而且子有些傲,轻易不理人的!”
玉栀:“……”
那个清俊雅致的青年,原来是个太监啊……
寒林很快转移了话题:“姨娘,你刚才是不是赏给锦儿一锭银锞子?”
玉栀点了点头:“怎么了?”
寒林便把刚才锦儿袖里掉出来一锭银锞子的事说了。
玉栀一听,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呼之出——她想起了《史鉴》里提到的宫闱秘史,比如某妃子下出现巫蛊之物,偏偏被人告发,结果皇帝就把这个妃子门抄斩;再比如宫中嫔妃争宠,把得了瘟疫的人用过的东西放在某妃子屋子,致使这个妃子染上瘟疫而死;还有把皇帝重要的物件走,让人放到要陷害的妃子里,再让人去举报……
想到这里,玉栀心脏怦怦直跳,面上却不动声,和寒林又聊了几句。
寒林离开之后,玉栀便深吸一口气,先索了一下,想好做事的顺序,然后拿了帕子裹住发髻,找了件旧服在外面。
做好这些准备工作,她开始拿着烛台和一根细竹竿,一点一点检查三间正。
把卧室和书全找了一遍之后,玉栀开始在明间找,终于在一个圈椅角里寻到了一支致的嵌红宝石榴树形发簪。
玉栀轻轻去发簪上沾染的灰尘,在灯下细细量着,终于在发簪上的一枚石榴叶片后面看到了芝麻粒大小的“梁颖瑜”三个字——原来这是梁颖瑜专门定制的首饰!
在明间枯坐了一会儿,玉栀起进了卧室,把这支嵌红宝石榴树形发簪放到了间放水的铜管里。
见了兵部尚书梁永明,林佳一直保持着一个度——以礼相待,既不过分热,也不过分冷淡。
梁永明原想着自己位高权重,又是林佳的青州同乡,对于自己的试探,林佳一定会欣喜若狂的,没想到林佳这么淡定,心里不由对林佳更感兴趣了。
与林佳聊了一会儿之后,梁永明起告辞。
送走梁永明,永泰帝为林佳选的老师韩离便过来了。
林佳陪着韩离进了外书,开始了一上午的学习。
眼看着快到中午,林佳颇为识趣地请韩老师去了城外运河边有名的碧。
碧的幕后老板正是永泰帝的亲信,军统领上官云,丁特地交代林佳请就去碧,这样比较安全。
一直到了傍晚,林佳这才带着些酒意回到了延庆坊这个宅子。
管家李瑞忙向林佳禀报:“子,刚才梁姑娘边的修竹来了一趟,说梁姑娘的一支嵌红宝石榴树形发簪似乎在听松了,留还特地说梁姑娘说了不是大事,请您不要声张,若是哪一日找到了,派人送到梁府就是;若是找不到,兴许是丢到别的地方了。”
林佳想起上午的时候梁颖瑜确实去看过玉栀,说不定真的丢在了,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修竹坐了府里的马车回了梁府。
她急急奔向宅的东偏,见蕊正拿端着一盏茶往明间走,便低声道:“姑娘在里面?”
蕊摆了摆手:“二姑娘三姑娘也在里面呢!”
修竹闻言,便没有进明间。
梁二姑娘和两三姑娘都是庶出,梁二姑娘名字叫梁颖芸,两三姑娘叫梁颖玫,这些年来一直和梁颖瑜明争暗斗,修竹可不敢让这两位发现自家姑娘的秘密。
待梁颖芸和梁颖玫离开,修竹这才进去回话,然后问道:“姑娘,这样做有用么?那支嵌红宝石榴树形发簪可是老爷在懿宝给您定制的,了好几百两银子呢!”
梁颖瑜端起茶盏优雅地饮了一口,轻轻放下,这才道:“玉栀小家出,又没几样像样的首饰,单是发簪上镶的那些红宝石,就能让她移不开眼睛。”
她的清水眼里现出一抹得意:“哪个人不爱红宝石?哪个人不爱这么珍贵美丽的首饰?玉栀敢下这支发簪,只要被林佳发现,林佳还会宠爱这个眼皮浅贪便宜的傻人么?”
玉栀太美了,她得防患于未然,林佳可以拿玉栀发望,却不能爱上玉栀!
天刚擦黑就起了风。
玉栀听着外面呜呜的风声,坐在书锦榻上拿着一本唐人笔记看着。
她正看得入神,忽然听到锦儿的声音:“姨娘,子回来了!”
玉栀忙放下书,起去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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