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摧毁
周可成在双屿沉船之中打捞出来最多的也是这种火炮，至于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的长炮，他一共也才打捞出四门来，连装配一条船都不够，只能用在淡水河口的炮台上。炮手打开炸药桶，用量药勺子将炸药倒进炮膛，然候用长木杵将其捣进炮膛底部，向接近炮膛底部的活门插进引线、捣紧，然候装进木质的弹托，最后才放进一个装满铅弹的薄铁皮罐子。
快船上彦次郎正用力划着桨，方才野口孙七郎对自己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一个武士最要紧的不是胆量武艺，而是一股子认真劲儿，只要是上司的命令，哪怕畏惧的浑身发抖也一步也不能退！”固然他能够感到到头顶上不时传来铅弹划破空气时发出的嗖嗖声，但他还是强压下趴下回避的**，挺着身材用力划桨不休。
“彦次郎，把桨给我，你往把船头竹把盾举起来！”野口孙七郎大声吼道，彦次郎本能的应了一声，跑到船首举起一捆捆扎的十分紧密的竹枝来。三好氏作为当时称霸近畿、四国的霸主，自然知道这些海商船上多载有各色火器，自然也有事先筹备。这竹把盾遮挡铁炮的效果固然只能说差能人意，但也总比啥都没有好，至少可以起个心理安慰作用。众人顿时感到头顶上飞过的铅弹少了很多，划船的气力也大了几分。
眼见得最前面那条快船到白鸟号的间隔只剩下三十步左右了，算起来也不过是转眼的工夫。彦次郎正咬紧牙关，下定决心待会必定要第一个登上敌船，砍下敌将的首领，立下建立家门的武勋。忽然看到敌舰侧舷处红光一闪，便喷出一团火光来，随即便看到最前面那条快船上一片惨啼声，纷纷落水，船也打横了过来。还没等他明确是怎么回事，便看到敌船的侧舷喷射出一团团火光，前面的己方毛病便如同中了魔法一般，纷纷了落水，事先筹备的竹把盾似乎纸糊的一般，起不到一点作用。
“快跳船！”彦次郎忽然感到背后被猛推了一把，站立不稳落进海中，措手不及之下立即吃了几口海水，幸好的自小是在海边长大的，水性精熟，深吸了口吻用力蹬了一下海水，方才浮上海面，擦往脸上的海水不由得惊呆了。
几秒钟前还活力勃勃的快船上已经变了一番样子容貌，甲板上满是尸体的碎块和鲜血，伤员在尸体间爬行，徒劳的祈求赞助，他在不远的海面上找到了自己的竹把盾，他游了过往，创造就似乎被一头无形的巨兽啃了一口，只剩下半截，禁不住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是国崩，这是国崩！”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彦次郎回过火，看到野口孙七郎熟悉的面容，惊喜道：“殿下您也没事，那太好了，国崩是什么？”
“与铁炮一般，也是一种火器，只是威力要大得多，便是大名的居城，也能将其摧毁！”野口孙七郎的脸色铁青，与漂浮在海上的尸体看上往差未几，他接下来的话语就似乎自言自语一般：“糟糕了，这次我们野口家踢到铁板上了！”
面对海盗的夜袭，霰弹的扫射起到了吹糠见米的效果，很快夜空里便传来了号角声，剩余的敌人也在夜色的掩护下撤走了，螃蟹号也幸免于难。不过由于进夜，海况不明的缘故，周可成也不敢下令追击，只能等到天明之后才盘点丧失，捕捉俘虏。经过半天的辛苦，看着丧失的清单，周可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极其丢脸起来。
“什么，逝世了二十七人？伤十九人？怎么会逝世伤这么多？”
“禀告掌柜的！”莫娜低下头：“螃蟹号首当其冲，除了九指带着十几人在船首楼里坚守外，其他人几乎全灭，所以——”
“好了，不要说了！”周可成摆了摆手，他深吸了一口吻，强压下胸中的怒气：“这重要是我的错，到了陌生的海域，我应当——”说到这里，他也说不下往了，按说自己事先也有戒备，在这陌生的海域，面对这等凶险的对手，实在是防不胜防。
“周贤弟，你莫要赌气了！”许梓接口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昨天夜里来袭的应当是倭国当地大名水军，若是换了旁人，只怕早已是全军覆没了！”
“安宅水军？”周可成想起昨夜晚上他有听到许梓提到过一次，只是当时战场上铳声四起，血肉横飞，自己没顾上细问，赶忙啊追问道：“我记得你昨天晚上说什么三好，安宅的，也没有记住，到底是哪一家呢？”
“这话可就长了！”许梓笑了笑：“贤弟，你对倭国的事情知道多少？”
“倭国的事情”周可成在头脑里回想了一下前世里电脑光荣游戏留下的一点记忆，似乎织田信长、德川家康他们要么现在还没登上历史的舞台，还是说话警惕些为上：“我所知未几，只听说这倭国列国各自为政，相互攻杀，便如同我国战国、魏晋南北朝、五代十国时候一般。”
“贤弟说的不错！这倭国自应仁之乱以来君弱而臣强，虽名为一国，实不过徒留名号而已，其国分为六十六，强者具有三四国，弱者与邻分国而居，自相攻杀，无日不战，像这样已经近百年了。而这三好家本不过是四国岛上阿波国三好郡的一介土豪，但恰逢时运，已经一跃成为倭国数一数二的大名，间隔称霸天下也不过只有一步之远了。”
“哦？那安宅家又与三好家有何关系呢？”
“这就要从三好家的上一代家主三好元长说起了，此人乃是幕府之管领代细川高国的重臣，一生历经坎坷，最后却以被迫自尽而终。但他的四个儿子都是一时名将，分辨继续了三好家、十河家、安宅家的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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