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小金库
杜泽修过不少飞船。
按照经验，他认为，像发财号这种损伤程度，需要被拖到太空港里，重新接上缺失的船体，重新安装一套动力系统，才干再开起来。不过由于囊中羞涩，没有那么多信用点，他只好忍痛放弃这个方案，转而选择更省钱的。
飞船是确定要修的。
直播间的名字都叫“我在异星修飞船”了，当然不能骗人。
再说了，要是能把修复发财号的过程直播下来，这不就是现成的广告么！
又直播了一会四周的环境，和发财号的总体情况，杜泽结束了直播，决定先和多宝商量一下。
“你刚才干什么往了？”
在一大堆管道和线缆间埋头工作的多宝，用冰冷的摄像机眼睛凝视着杜泽，语调里隐隐有些幽怨。半天过往，杜泽不是窝在一个处所看星网，就是不见人影，几乎都是她在干活。
“我还认为你在修飞船呢。”
“马上！”
出于某种奥妙的做贼心虚，杜泽下意识的这么答复了一句，然后才反响过来。
”嗨，不对，我往赚信用点了！我有个好主意，只花了1信用点就——”
“你赚到了多少？”
多宝打断了杜泽的话，直接问到了重点上。
“……05信用点。”
自知理亏，杜泽立即转移了话题。“但这只是暂时、暂时的！我正在星网上直播修理发财号的过程，假如一切顺利，可能很快就会带来大笔的收益。你知道吗，人类可无聊了，我们愿意付钱看别人吃饭、跑步、打游戏，有些人甚至愿意付钱看别人睡觉，像这种一个男人和一个女智械人流浪异星，在蛮荒之地艰巨求生，直至最后修睦整艘飞船，重回星辰大海的故事，应当是很有市场的！”
“假如，可能，应当。”
正确的提炼出杜泽话中的三个要害词，多宝决订婚身懂得一下详情，额头上的某个唆使灯立即亮了起来。她自己连接到星网上，查找了一下浏览历史，最后找到了杜泽的直播间。只过了几秒钟，她就完整明确了杜泽先前在星网上的一举一动。
“有个问题。”她说。“一旦有人创造我有五级智能，我们就麻烦大了。”
“我尽量不在你身边直播。假如必须的话，你可以假装成只有三级智能的样子，我会帮你遮蔽过往。”杜泽既然打算持续直播下往，当然考虑过该如何这个问题。“你不用说话，不用和观众互动，只要扮演好一个正在修飞船的智械人就行了。他们只能和我互动。”
多宝实在不太愿意这样，但她知道信用点对于杜泽而言的重要性。
因此，在经过杜泽一番有（逝世）理（缠）有（烂）据（打）的说服之后，她委曲批准了这个主意。接着，他们切磋了一会，该如何修理发财号，以及更重要的，如何让看直播的观众满足，得出了一个结论：先从那些最显眼的处所修起。
在过往的几个小时里，多宝一直在飞船中部的断裂处繁忙，修理破损的设备和船壳，并试图从中抢救出一点东西来。
到目前为止，她的工作已经初见成效，从一个暗躲在飞船货舱和生活区之间的夹层里，取出了一批用金属箱子封好的货物，总量大约有十几个之多。大部分箱子上没有任何标记。唯逐一个有标记的箱子上，喷涂着显眼的商标——邦利团体，那是一家专门从事涂料行业的公司。
“咦，奇怪。”
多宝指着那个箱子，一本正经的‘惊奇’道：“这里怎么会有油漆？”
“嗯？银色飞船外壳涂料？”
看了看带有商标的箱子，又看了看另外十几个没有商标的箱子，最后看了看多宝能徒手掰弯钢铁的双手，与其似乎流露着一股警告之意的气势，杜泽很配合的一起‘惊奇’道：“真是意外之喜！”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一个浓眉大眼的智械人，居然瞒着我偷偷躲小金库！
终极，考虑到自己的头还不够铁，他到底没敢把第二句话说出口，只能默默的看着多宝很警惕的背对着自己，把另外的箱子抱走了。不过，鉴于两人的关系，他很信任，就算那些都是多宝私躲的小金库，到了要害时刻，她确定还是舍得拿出来的。
“飞船外壳涂料分歧实用来涂智械人的。”
等她再回来时，杜泽‘好心’的提示了一句。
“哼。”
多宝很少见的发出了一声模仿人类鼻音的声调，没有正面回应，似乎有点“我当然已经知道了”的意思。
从这天下午一直到深夜，发财号内外，都一直在响起施工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
杜泽难得的设了个闹铃，提前起床了。想到之前刚一说“帅气男主播在这里”，居然就有观众逃走了的情况，他终于想起来，自己是不是该注意一下个人卫生了。没措施，工作性质就是这样，整天收褴褛的男人，自然满身都是一股褴褛的气味，更何况之前还碰到了一场火灾，倒是很好的增长了流浪异星的真实感。
不过，为了自己加上往的那个“帅气男主播”的标签，杜泽还是决定做出点转变。
直播在一小时后开端。
曾经看过直播的人，大概有那么一些点了关注，其中又有那么一些正好有空，因此直播间刚一开放，就有两三个观众自发的进来了。
其中赫然包含那个昨天和杜泽打赌的“浑水摸鱼”。
果然，仇恨的气力是无穷的。
杜泽看到这个眼熟的名字，暗道这就有第一个忠诚观众了，真是不赖。
“大家好，我又来直播啦！”
涌现在镜头里的，是一个看上往只有20岁左右，样子容貌俊朗，发色漆黑，双目有神的青年人。他的皮肤因长期待在飞船里显得有些苍白，手段处可以清楚的看到紫色的血管。他穿着一件干净的深色工作服，外面套着围裙，手上戴着一副新的线手套，脚穿一双擦得发亮的工人皮靴。在他说话时，还露出了一口雪白整洁的牙齿。
重新收拾过外表的杜泽，卖相上立即和先前拉开了差距。他天生带来的轮廓和五官，他后天养成的气质，以及不再有脏污影响的衣着打扮，使得他的形象跃升了几个档次，终于有了几分“帅气男主播”的感到。
“换人了？这不是昨天那个主播吧？”
弹幕里马上就涌现了质疑。
可见男人洗澡前和洗澡后的变更有多大了。
“昨天，我和我的智械人助手，协力修了修发财号的外壳。请看——”
杜泽举起通信器，展现了一下发财号现在的外形。
从飞船的中心部离开端，沿着一条人工划分出来的界限，发财号的右半边保持原样，左半边经历了一次迅速而过细的掩护。经过和大气层的高速摩擦，以及火灾的持续烘烤，所产生的一层黑乎乎的损坏层，被精心的往除掉了，又进行了重新喷漆和打磨抛光，使得船壳基础恢复了蓝本的样子容貌。
本来，发财号并不是一艘好看的飞船，但和惨不忍睹的右半边比起来，左半边的样子，就显得顺眼多了。假如说前者看着像是一团烧焦了的垃圾，后者至少能看出是一艘飞船了。
为了直播效果，杜泽把从多宝的小金库里搜刮出来的一箱油漆，全都用上了。
经过仔细回想，他终于想起来，这是大概三五年以前，某个他手头比较宽裕的瞬间，买来刷船的，就是不知道怎么被多宝扣下了一箱。
当然，邦利团体的飞船外壳涂料效果固然好，售价却一点也不经济实惠，他只买过这么一次，就再也舍不得买了。严格来说，从那次以后，发财号就再也没刷过漆，各种各样的痕迹都原样留在那里，一看就有一股饱经沧桑的感到。
“呵呵，骗鬼哦，这么大面积，一晚上弄完，这主播背后必定有个专业团队。”
自认为找到了一个喷点，“浑水摸鱼”立即开喷。
“哈哈，要是真有就好了。”
杜泽调笑了一句，没有再做辩护。他要用铁证如山的事实来阐明情况，不然对方确定不会诚实认输，自己想要的火箭也就没了找落。
“今天，我的重要目标，是进一步修理飞船的外壳，重要是露出了线缆和管道的部分，避免意外导致电气系统短路，或者飞船内循环的气体、液体等外泄。”
他这么说着，把通信器挂在胸前，拿起了一个早就筹备好的瓶子。
“大家看，这是一瓶飞船上用的隔离泡沫胶，20年前的老产品了，没有最新款好用，不过我手头只有这个了。”他把瓶子转过来，在镜头前展现了一下标签和应用阐明。“老飞船驾驶员应当都知道，隔离泡沫胶很好用的，基础每船必备，像我手里这款，凝固后能稳固抗15个压的压差，从负50度到正400度都能用，而且真心粘，小一点的口子直接喷上，大一点的先堵一下再喷，磕磕碰碰的基础都能当场解决，保持开到下一个太空港。当然，像我这样飞船直接撕成两半的情况，就用不上啦。”
“广告差评。”
一个新观众发表了见解。
“前面的，这个胶早停产了，需要啥广告啊，现在市面上都没有，要找估计只能往废品回收站。”
另一个观众来科普了。
可能是有老观众自发拉来了新观众，或者又是偶然进来的萌新，直播间的观众人数第一次稳固达到两位数，弹幕也比昨天更生动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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