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结局

住在偏院里的朱纨也感到到了这种奇怪的气氛，自从几个月前他被停职待勘之后，他便被带到南京，被软禁在这院子里。应当来说从生活方面他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应天府专门派来了十余名仆人婢女侍候他，还在院门派兵守卫，以防止他遭到仇敌的杀害。但这并不能减少他的哀愤，逐日里朱纨都在屋中起草奏疏，以与对手争辩。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本人也变得越来越阴郁暴躁起来。

“左右不过是一逝世！”有时候他的心中跳出一个动机，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动机也越来越变得诱惑起来。

“大人！”

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朱纨抬开端来，看到一个五十出头的干瘦老头站在门口，却是陈书目，此人乃是应天府的的老街蠢，祖上数代都吃的是公门饭，人缘很熟。他在叔伯弟兄中排行第九，所以陌生的人们多称他九老板；市井年轻人和那些小偷小摸、青皮无赖，捕、快、皂三班落后，都亲切地尊称他九爷；那些有身份的人，便叫他老九。朱纨知道此人可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便放下笔来：“是老九呀，进来说话吧！”

“当不起，当不起！”陈书目赶忙敛衽拜了一拜道：“小人有一桩事情要禀告大人！”

“什么事情？”

“京里来人了，刚进了应天府衙门，小人知道后就立即赶来了！”

“京里？”朱纨心里咯噔一响，问道：“哪个衙门的？”

“看服色应当是北镇抚司的，领头的是个百户！”

饶是朱纨早已有了心理筹备，脸色也一下子变得惨白，北镇抚司的人涌现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要逮捕自己回京师审判了，眼下自己朝中并无有力的奥援，又将闽浙两省的士绅百姓得罪了个干干净净，唯一的指看就是天子的掩护了，毕竟当初自己出京严查海禁乃是天子之命，而现在天子也变了态度，摆在自己眼前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老九，麻烦你帮我一个忙！”

“大人您说的哪里话！”陈书目赶忙跪下磕了个头：“您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便是，小人必定努力往办！”

“我有一个好友名叫项高，住在鸡叫寺，你给我传个口信给他，就说我想吃故乡的蟹壳黄，鸡叫寺边上有一家不错的，请他给我甜咸口味各带十枚来！”

陈书目听到朱纨这个请求，松了口吻，拍着胸脯道：“大人请放心，我马上就往，您稍侯便是！”

陈书目果然并没有撒谎，傍晚时分他便陪着项高回来了，他笑嘻嘻的向朱纨长揖为礼：“大人，小人往外边待会儿，二位细谈！”

“有劳九老了！”朱纨也拱了拱手，送陈书目出了门，便赶忙带上房门，低声问道：“项兄，都带来了吗？”

“带来了！”项高脸色十分凝重：“只是有必要这样吗？固然天子派北镇抚司拿你进京，可你在闽浙两省也是奉旨行事，应当不至于一逝世吧！”

朱纨转过身来，已经是涕泪横流：“项兄，纵天子不欲我逝世，闽浙人必杀我，他们恨我进骨，必殃及妻儿。吾本日逝世，天子尚且怜我三分，可保妻儿无事，既然如此，还是自决的好！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把东西给我，你快快离往！”

项高知道朱纨所言不假，这南京城中盯着这里的眼睛也不知道有多少双，自己多留一刻便多一分的风险，只得含泪告辞。他离往之后不久，朱纨打开项高带来的纸包，取出一枚还热气腾腾的蟹壳黄，咬了一口叹道：“还是当年的味道，哎，朱纨呀朱纨，临逝世之前还能吃上这等美味你还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呢？”

写到这里，的第一卷就结束了。假如将这本书比作一场多幕剧的话，这仅仅是一个开端，一个让一部分人物出场亮相，先容故事开真个序曲。在接下来的一卷里，全部故事将在更加广阔的背景里展开，欧洲的殖民者和冒险家，日本的豪商与大名、东南亚的王公贵族、大明的天子、士大夫、武将、海商，东北亚的蛮族酋长，都将被一股无形的气力卷进一个宏大的旋涡。请看第二卷——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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