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安清王

又是一天的清晨,阳光笼罩着整个皇城,这是发生季家谋反之事后难得的一个好天气。

最近此事的风头算是刚过,众人松了一口气,一改之前压抑的气氛,百官之间该走动的也走动起来。那些之前被勒令在家不许外出的纨绔公子哥们重新回到了京城烟花柳巷的怀抱。

似乎一切都快回到了那件大事之前的样子,只是所有人都绝口不提曾经显赫京城,一时无双的季家,仿佛这个庞大的家族未曾存在过一样。

一颗参天大树,被连根拔起,这种事太少见,各大世家的当家人心中却是有数的。

此事中,惟一留下的一个隐患,是张贵妃之子:周墨离。

母妃犯下如此大错,都说母凭子贵,可子也是凭母贵的,这周墨离,想来也是气数将尽了。

于是这天的早朝,宫墙入宫的阶梯上,百官们三三两两相偕而上,气氛放松下来,也有人相约着散朝后去对方府上喝一杯之类的云云。却不知是有意无意,周墨离身边方圆五米的地方没有一个人。

众人没有对他冷漠,没有嘲讽,而是彻底的无视,仿佛他周身是另一个世界,周墨离不心中黯然,人冷暖,生在帝王家他早就被教会了这些,可此时,切身感受到才发现如此不堪。

那些曾经簇拥着他的人,此时打他面前过竟是视若无睹……

朝堂上,所有人都列好位置,周墨云照例站在皇后下首第一位,而周墨离,默然在他往常的右手第一位站好,他感到有许多打探的目光在他身上盘旋,可回首一看,百官各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恭恭敬敬的等候着皇上的到来。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喊声,皇上才姗姗来迟般的从一侧的帘后走出,他坐到龙椅上,扫视了百官一眼,最后定格在了周墨离的身上,对这个儿子,他的心是复杂的。

身旁的监喊了一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百官不语,太监正要喊下一句,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微臣凤逝川有本启奏。”

这个名字带着魔力般,所有人都望向了那个身着锦黑蟒服的男子,凤逝川恭敬的弯着腰:“臣听闻张贵妃已经离世,虽是犯下大错,但却是受歹人胁迫不得已而为之。”

百官一阵动后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以为此事就此翻篇了,却不曾想凤逝川旧事重提,是为何意?

周墨离听到此时心中一紧,凤逝川这莫非是要斩草除根么,他心中怆然,也对,这才是凤逝川的手腕,他理了所有人,怎么可能留他活?

朝堂上虽是各有心,但凤逝川却依旧不紧不慢地开口:“二皇子之前镇守边关多年,多有z功,对陛下也是礼敬有佳,如今生母被人胁迫铸下大错,张贵妃却也以命相赎,二皇子却被此事牵连,失去了生母,另人不免为之感到不公。臣斗胆请旨,请皇上为二皇子加封亲王。”

百官一时哗然,连心中满是怆然的周墨离也怔住了。凤逝川,这个人的心没有人能摸透吧。

哗然过后,百官对视几眼,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跪倒:“臣也斗胆请旨,二皇子忠厚仁义,礼敬孝恭,又多有z功,请皇上为二皇子加封亲王。”这个说话的是吏部尚书。

“二皇子驻守边关多年有功,请皇上为二皇子加封亲王。”百官以凤逝川马首是瞻,登时跪倒了一片。

周墨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震惊之下竟退了一步,事的转变太快,让他一时想不通。他以为凤逝川将他留在京城是要对他行不利之事,可此时竟请父皇为他加封亲王?

周墨云见大势如此,便也跪了下来:“请父皇为皇兄加封亲王。”

皇上看着眼前跪倒的一片人,想着昔日与张贵妃度过的时光,还有那封以死明志般的血书,半晌的无声,终是长叹了口气。

皇上不说话,台下跪着的百官自是不敢起的,只余皇上与台下的周墨离对视着,父子二人对视久,皇上方才开口:“你母妃以死明志,虽是做了错事,可她最大的错是不该去死啊,我与她相偕这么多年,朕倒愿她活着赎罪,不过她怕是会不愿了。”

周墨离恭敬的称是,只有凤逝川心中明白,张贵妃死了,皇上才会如此说,若是活着,第一个要赐死她的人便是皇上吧。

皇上审视了周皇离一会,终是开了口:“众爱卿平身。”

百官从地上站起站,便听皇上的声音传来:“二皇子仁义忠孝,其母妃虽犯大错,却与其无关,此前镇守边关多年,常有z功,特封为安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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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扫过台下一张张脸,似是有些乏累,太监高声喊着退朝,满朝官员行礼恭送着皇上离去。

当皇上消失在珠帘之后,恭贺的人络绎不绝的涌了上来,与上朝时的清冷无视相比,周墨离看着面前百官真诚的笑脸,心中掠过一阵寒意,这便是生在帝王家要面对的吗?

心中的絮飘过,他面上端出一副笑脸来,对着左右恭贺的人寒暄着:“哪里哪里,李大人谬赞……”

眼角瞟过凤逝川飘然而去的身影,周墨离心中没由来的慌乱,凤逝川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周墨离封王的消息传回后宫,传消息的小宫女跪在皇上面前细细的说了出来,杜染音站在一侧,抬眼去打量皇后的脸,那面上阴晴不定。

禀告消息的宫女退下后,她才从椅上缓缓起身,动作缓缓的,步子缓缓的,执帕的手却突然狠厉的拍在桌上:“皇上这是要做什么!”

杜染音上前扶住皇后的手:“娘娘莫动怒。”她瞟见皇后怒极拍桌,食指的指甲都断了一节,想来也是气恼非常。

皇后在屋中急躁的走来走去,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半晌后突然停下脚步,眉头似是恍然般的舒展开来,她恢复了平日的风度,笑盈盈的看向杜染音:“我倒是一时急忘了,张贵妃那贱人已经去了,任他周墨离有天大的能耐,这后宫掌握在我的手中,也不怕他能翻出什么花来。”

杜染音笑着接声:“娘娘心中有谱便好,只是可惜了这指甲。”

皇后这才注意到断裂了一小截的指甲,慌慌张张的让杜染音去唤了宫女过来。她心中盘算着,只要她看好了周墨离,周墨云的太子之位应是稳固的。想着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

过了几日,皇后心中却开始不安起来,周墨离封王也封了,按说封了王的应在十日之回到封地,周墨离的封地是他原来镇守的地方,去那当个王爷也算他的福份了。

可这几日却丝毫没见周墨离有动身的打算,他这是想做什么?

过了十日之期的时候,传来的消息是周墨离因丧母之痛,身体欠妥,短时间不适合再舟车劳顿回封地去。

皇后听闻后更是不安,京城是政治的中心,周墨离称病不愿回去究竟是何意?她不知此时周墨离的行程早被凤逝川全部安排。

前想去只觉心忧,不由起意要去看看太子。

皇后领着杜染音在花园中闲逛时起的意,便只两人往太子宫的方向走了过去,走进太子宫门的时候,门口打扫的宫女行了礼便要进宫禀告,却被皇后一个手势制止了:“太子现在在做什么?”她目不斜视的问道。

那宫女怯懦道:“太子殿下现在正在书房。”

皇后微微颔首:“你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那宫女听到问话,欣喜的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奴婢绯儿,负责太子宫中的宫门打扫。”

“哦?”皇后的尾间拉的较长:“宫门与太子的主居隔着那么远,你却连太子行踪都一清二楚,你倒是挺会伺候主子。”

杜染音登时就听出皇后语气中的不对,只是那绯儿还未察觉,以为皇后是真的在夸她,一双眸子里满是喜意与贪婪:“奴婢只是做了该做的份事。”

皇后看向绯儿,伸手个拈下她发间着的一朵花:“这是太子最喜欢的白玉兰,你倒真是做了份事,想引太子,胆子不小啊。”

那绯儿听了这话,脸一时煞白,听皇后又幽幽道:“这花我记得只有花园北边的兰池边开的有,稀罕着呢,你却摘来在发间?”

皇后手中的白玉兰被轻飘飘的扔在地上,她从上面踩了过去,杜染音跟上,走出几步回头看那绯儿,已是跌坐在地。杜染音不免心生几分怜悯,看来明日,这皇城中就要少了一个叫绯儿的宫女了。

皇后走进书房时,季墨云正在摆弄花草,杜染音一眼就看出是半月前她送来的那盆皇后修剪的不成样的那盆,如今竟让他养的像模像样了。

皇后看到此景,却是心中一怒,她为他筹谋,他却在这里摆弄花草!简直不知进取!心下一时失望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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