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千年古石
杀手们在沈灵均的眼前一瞬间全部化为粉末，而她刚回大理寺，清和又说皇宫来人，沈灵均头大无比。
“沈大人，”一个清透不含温度的女声传来。
沈灵均看过往，“哦，梅见啊，还真是好久没见，不过我还真感到不如不见，看见你可没什么好事。”
身着青色宫装的女子从转角出来，和声音一样干净秀气的脸，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疏离客气的笑脸，“沈大人似乎有烦恼。”
沈灵均摆摆手，和她一起往里走，“又什么事？”
梅见余光扫了一眼走在沈灵均后面的苏幕遮一眼，回道：“最近有些不好的消息传到了宫里，所以圣上盼看沈大人能尽快处理那两件案子，不然会出乱子。”
沈灵均朝她眨眨眼，“你知道多少，给点内部消息啊。”
梅见含笑摇头，“圣上只叫我传话，还有，沈大人最好在公主成亲仪式之前能把案子破了。”
沈灵均扶额，“知道了，还有什么？”
梅见道：“的确还有一个事，不过是找赵将军的。”
沈灵均乐了，“你们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
梅见眸光转开，淡道：“自然有知道的方法。”
三人至后院，赵祁和叶清芷坐在桌边喝茶，听到脚步声，两人一齐抬头看过来。
梅见走到赵祁眼前，“圣上吩咐，请将军稍落后宫一趟。”
赵祁坐着，懒洋洋的，“做什么？”
梅见摇头，“那我可不知道了。”
赵祁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打发走了梅见，沈灵均和苏幕遮两人将树林间产生的事情，如此这般说了一遍。
赵祁笑道：“嚯，你们碰到隐形杀手了啊，这招好，省得被抓了逼供的麻烦。”
苏幕遮坐下，给自己和沈灵均倒了杯茶。
叶清芷思考了下，“有把粉末带回来吗？”
沈灵均拿出一块手帕，打开后，里面有些玄色混着土壤的粉。
“回头我研究一下，”叶清芷接过来，重新包好。
叶清芷怀疑，“为什么查到这里，杀手就涌现了。”
沈灵均轻笑：“看来，有人心虚了。”
苏幕遮喝了口茶，也点头，“嗯，这个员外不像表面那么简略。”
这时，洛城跑过来，道：“将军，都筹备好了，就等进夜。”
沈灵均好奇，“做什么呢？”
赵祁和叶清芷一齐道：“挖坟！”
吃过晚饭，几人分头行事，赵祁换了衣服进宫，叶清芷把自己关进了验尸房，她筹备查一下之前那些尸体，还有这次拿回来的粉末。
剩下沈灵均和苏幕遮两人坐在后院里，蝉羽给两人端了点心和茶果过来。
沈灵均坐在梧桐树下，想起了苏幕遮家后院那片槐花，缀满枝头，雪白淡雅，风吹过，花瓣飘零时，最美。
“你一年在家能待几天？”沈灵均托着下巴问。
苏幕遮双手搁在桌上，手中握着茶杯，想了下，“不必定，长则数日，短则两三天。”
沈灵均眨巴眨巴眼睛，由衷道：“啧，这么糟践啊……对了，你在杭州住的会久一点吧？”
苏幕遮点头，“每年都会抽点时间陪家人。”
“实在你是一个挺温柔的人，”沈灵均笑眯眯道。
苏幕遮一愣，沈灵均笑着持续道：“你看，你固然不会常挂在嘴里，但你会往做，你二姐爱好貂皮大衣，你千里迢迢跑往天山，还有你看待朋友，比如我，即使你不愿意，还是随着我一起东奔西走的查案，所以啊……”
沈灵均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伸手搭在他肩上，微微笑着，“你是个温柔的人。”
苏幕遮半仰头，看向沈灵均，只见她一双大眼顾盼流转，闪耀如星，像是会说话一般，傍晚最后的光线照在秀气尽俗的脸上，眉目灵动，说不出的清雅美好。
两人一坐一立，视线一对上，一下子有些移不开。
“大人，大人……”一人从前院跑过来，一路跑一路喊。
沈灵均和苏幕遮顿时就回过神来，颇有些为难的一个看天，一个看地。
跑来的是冒理，他喘着气，道：“大大大人，失事了。”
冒理忽然闯进，打破一院安静，刚才的暧昧也随着晚风拂过，消散的荡然无存了。
沈灵均回过火，略有些无奈，“又怎么了？”
冒理喘的气也顺了，回话道：“城西河道传来消息，说是挖到了一块千年前的石头。”
“一块石头而已，你咋咋呼呼的做什么，”沈灵均不耐心的道，心里有股子怨气发泄到冒理身上，也不知道这股气出自哪里。
“不是啊大人，”冒懂得释，“这石头和别的石头不一样，上面写着字呢。”
沈灵均调侃他，“真厉害啊，写着字的石头也被你知道了。”
冒理哭笑不得，“是这样的，我们不是轮流守着醉香阁那边么，今天轮到申合来给我换班，蓝本石头这个事情我早上就听说了，也没在意，反正每年都有渔船打捞上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可是刚才我经过街上，听到大家都在说这事儿，一听就有些蹊跷了。”
沈灵均的神情也认真了几分，“到底怎么回事？”
冒理拿手指比了个八，“说是那石头上写着八个字。”
苏幕遮也好奇起来，等着冒理持续。
沈灵均一踹脚，“别卖关子了，一口吻说完。”
冒理摸了摸被踹的小腿，“上面八个字，用很古老的文字写的，他们找了好些个老学究，这不搞了一天才搞明确么，那八个字是：有违天意，必遭天谴！”
“什么时候的文字？”苏幕遮问。
冒理抓了抓头，“似乎是……夏还是商……还是周秦之类……的吧？”
沈灵均忍住再踹一脚的激动，“到底什么时候？！”
冒理摇头，“不记得了，要不然大人往看看，回头他们抬着石头会经过我们府衙前的。”
沈灵均心里想，我看能看出个子丑寅卯？不兴奋的道：“一块石头，有什么可看的。”
“你让叶姑娘看看，说不定……”苏幕遮话没说完，沈灵均嗖的一下，飘了过往，拍门。
冒理赞叹，他们家大人这轻功见长啊。
叶清芷不明就里的开了门，被沈灵均拖着往外走，“怎么了？”
沈灵均简洁明了的道：“看一块石头往！”
叶清芷楞了一下，随后恍然道：“哦，你是说城西河道挖出来的那个石头啊？”
轮到沈灵均纳闷，“你怎么知道？”
叶清芷解释道：“是这样的，刚才一路走回来，大家都在讨论这个事情。”
“那你知道上面的字是什么了？”沈灵均问。
叶清芷摇头，“刚才没说上面有字啊。”
于是，冒理又说了一遍八个字的事情，然后道：“这个事情现在都传开了，大家都传言，猜测是不是由于女皇登基违背了上天的意思，而要祸害百姓啊，还接洽到了之前那些被啃的尸体，说官府如今也查不出来，说不定真要天谴。”
沈灵均不屑，“妖言惑众，谁传的假话，抓起来。”
冒理为难，“如今百姓都在说呢，这个没法抓。”
叶清芷的眼睛晶晶亮的，“我往看看。”
“一起往吧，”说着，沈灵均抬头用眼神询问苏幕遮的意思，后者点了点头。
于是，几人一起出门，朝城西走过往。
一途经往没多久，半道上，就撞上了。几个官兵抬着绳索绕圈绑了的石头，那石头远看还挺像那么回事，大概是河里沉积的时间久了，带着淤泥散发出来的味道。
最前面领头的一个统领，沈灵均也见过两次，同在皇城脚下做事，偶有打过交道。这人叫杜若，是个不喜说话的，不过做事情很麻利。
杜若见沈灵均过来，一伸手，队伍停下，抱拳打招呼，“沈大人。”
沈灵均往他后面看，“就这石头啊？抬哪儿往？”
杜若点头，一板一眼道：“圣上吩咐，先放到正德门，沈大人可有事交待的？”
“哦，呵呵，没事没事，”沈灵均背着手晃悠过往，“随便看看，对了，听说这千年石头来着，哪儿看出来的，我看石头么，都差未几。”
杜若微微低头，面部没任何过剩表情，只是向下垂的嘴角给人一种严正的感到，“弘文馆的王学士和集贤院的蔡学士来看过，两位大人都说这的确是很有些年代的东西，只是具体年份，还不明确。”
沈灵均蹲下，叶清芷也凑过往，仔细看那上面的字。
苏幕遮站在一旁，他对石头本身没兴趣，因此注意到那杜若的脸色有些奥妙。
“怎么样，认识么？”沈灵均单手撑着膝盖托腮。
叶清芷仔细打量了一会，低声道：“奇怪啊。”
一块石头激起千层风浪，而叶清芷看了之后，却显得有些怀疑不解。
沈灵均正想问，杜若为难的咳嗽了一声，“沈大人，在下还有公务在身。”
“啊，”沈灵均抓了抓头发，看叶清芷，意思是你看完了木有？叶清芷回了个没有问题的眼神，沈灵均才对杜若道：“不好意思啊，耽误你时间了，你请，你请。”
杜若微颔首，“告辞，”说罢，带着一群人走了。
等人没影了，沈灵均才问道：“哪里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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