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子母蛊毒
城西河道偶然挖出千年古石，上书‘有违天意，必遭天谴’八字，一时间令全部洛阳传的沸沸扬扬，而此类假话均指向即将登基的女帝。
但叶清芷看过后，眼神中却流露出一股不解。
沈灵均好奇，叶清芷毕竟从这块石头看出什么来。
叶清芷抱着手臂，低头凝眉道：“文字的发展是有规律的，而最重要的在于象形、会心、形声、指事、转注、假借，从最初的形态到现在渐趋成熟，然后涌现了各种字体学派，是一个很长的过程。而商朝古文字，至今创造的也就千余个字，我能认识的有一半多，还有些没措施释义，对学究来说，这可是很大一个宝躲呐。”
“那什么……”沈灵均吸了口吻，“麻烦你说人话！”
叶清芷有种知音难遇的哀哀，不过还是回道：“这应当是商朝古文字，可是我认识的字里面没有这几个字，最奇怪的是，我能看懂这八个字是什么。”
沈灵均揉额头，被她绕晕了。
“她的意思是，”苏幕遮开口，“这只是仿商朝的文字。”
叶清芷点头，奏事这么个意思。
沈灵均站的嫌累，抬起手肘搭在苏幕遮肩上，“那就不是什么古物了啊，啧，真不专业，好歹弄的像一点，这一下子就给人戳穿了。也不知道谁吃饱了撑的，搞这个东西出来，那两学士看着满肚子墨水的样子，应当不会看不出来吧。”
“我想皇上让人把石头抬回往，也是这个意思，”叶清芷道。
苏幕遮看了眼肩上的手，真不知道沈灵均是不拘小节，还是没心没肺，但是也没见她对别人这样，无奈的叹气，说道：“也许真假不重要，至少目标已经达到了。”
沈灵均到底聪**智，眼珠子一转，就明确了他的意思，“嗯，你说的对，如今满城风雨，就是他们想看到的景象。”
叶清芷看着靠在一起的两人，猛然感到自己倒有些为难，又感到大庭广众的，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不等她想完，就听到沈灵均说：“算了，这个事情不在咱们查案的领域内，既然皇上让人把石头弄宫里往了，就让天子头疼往吧，”说着，拉着苏幕遮的袖子往回走，“走啦，天都黑了。”
叶清芷走在两人后面，看着两人一个拖着一个走的样子，有些可笑又有些不解。沈灵均的性格来说，很轻易和人混熟，那是源于她天生的亲和力，她就像一团火，沾染着周边的人，即使稍微靠近，都被她的火焰给燃烧到。但是苏幕遮明显是人畜勿近的类型，像冬天凌云雾峰下面的翠微湖，被冰冻成一面镜子，没有任何水纹波动。
可是，苏幕遮似乎意外的将就沈灵均，她不管是对他寻衅还是耍赖，都从不赌气，甚至还一路都追随着。叶清芷可不感到苏幕遮是一个好性格的人，相反，她固然人不在江湖，一路上也是听了很多传闻的。江湖人对苏幕遮的评价就四个字，冷面冷心。
想到这里，已经回到府里，抬开端，正好看到沈灵均从清和端来的盘子里拿了块糕点，一手塞到苏幕遮嘴里，而苏幕遮一脸呆滞的样子，有些可笑。
叶清芷笑着摇摇头，心里道，或者正应了那句话：任何人都有个唯一无二的克星。
再晚些，天就全黑了，下弦月，照的满院亮堂。
而空旷的郊外，月光被密林遮盖，凉风呼呼吹过，带起一阵又一阵沙沙声，树影重重如同鬼魅，显得诡异阴森。
“嘶~”戏时搓了搓自己手臂，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真的要做啊？”
洛城拿了把铲子扔给他，“快点。”
戏时双手合十对着四方拜了拜，“我们不是故意打搅你休息的，你不要诈尸啊，等我们查完了，马上给你放回往，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保佑，阿弥陀佛……”
洛城翻了个白眼，“你再不快点，就天亮了。”
不消多时，两个黑影偷偷摸摸的靠近大理寺府，等没人注意，一闪，翻墙落到了里头。早就等在里面的人，一见来人，忙问：“得手了？”
一扇门打开，叶清芷让开了半边身子，“放这里来，”关门前，她交代道：“很快就好，天亮前埋回往。”
戏时走到院子中间的石桌旁，拿起茶杯骨碌碌喝了一大口，“这叫什么事儿，大半夜的挖坟，很吓人诶。”
赵祁抬头很认真的打量他，看的戏时都莫名，往前后看了看，哭丧着脸，“不是吧，难道真的招魂了。”
“你刚才没洗手！”赵祁指着他拿茶杯的手。
与此同时，大家一致，很嫌弃的退开他三尺远。
笑闹一阵，几人坐下来，伴着清风赏月喝茶。
赵祁看着合上的门，揣摩着，这都个把时辰了，怎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沈灵均俯身吹走无意中落到桌上的一片花瓣，问赵祁，“皇上为石头的事找你？”
“石头？”赵祁一下没反响过来，随之摇头，“是那些来使的安全问题，这几天陆续都到了，皇上让安排在和壁驿馆，不过最近皇城不安静，让我照看着点。”
沈灵均懂得的点点头，没有再问。
苏幕遮端着茶在手上，没有喝，低着头似乎在思考。
沈灵均看到了，戳了戳他，“想什么呢？”
“你猜，来使里会不会有光明教的人？”苏幕遮问道。
沈灵均撑着下巴歪头，“你是说，这次的事情说不定有外族搞鬼？”
苏幕遮耸肩，“我从来不信任偶合。”
赵祁听不懂了，“什么光明教？”
沈灵均大致给他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光明教忽然涌现，再加上金茂行的一系列事情，还真说不定，这样一来也好解释了，对了，将军必定派了不少人掩护那些外使吧？”
赵祁点头，笑的一脸奸相，“好不轻易来一趟，可不得好好招待他们么。”
洛城是个聪慧人，知道沈灵均想说什么，就道：“沈大人放心吧，来使那边有其他暗卫暗中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
沈灵均喝了口茶，感叹，有能干的人做事，就是叫人舒服啊，都不用吩咐，全办妥了。
“咯吱~”一声，木门被打开，叶清芷走出来洗手，边对众人性：“中毒逝世的。”
月黑风高的夜里，戏时和洛城把侯岩过世的夫人挖了出来，等叶清芷验尸完，证实了的确是被谋害的，那就很有问题了。
沈灵均对苏幕遮一挑眉，那意思，果然啊。
赵祁让洛城和戏时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尸体埋回往，边看着叶清芷洗了一遍双手之后，又舀了一盆水，倒了点药粉进往，把手浸在里面，忍不住道：“看你医术不错啊。”
叶清芷瞟了一眼，没说话。
“丫头，你会不会治风湿啊，”赵祁见她还得浸一会儿，干脆拿脚勾了个凳子，坐到叶清芷旁边。
叶清芷从下往上扫了他一遍，“你有风湿？”
赵祁摇头，“怎么可能，是我娘，很多年的老弊病，能不能治？”
叶清芷泡干净了手，从水里抽出来，拿一块干净的帕子边擦边说道：“我需要看一下才知道。”
“行啊，你明天跟我回府瞧瞧，”赵祁立马道。
叶清芷到底是大夫，医者父母心，也没有异议。
叶清芷擦干了手，走到桌边，拿起茶杯喝一口润润嗓子。
沈灵均就问道：“什么毒能看出来吗？”
叶清芷放下杯子，才道：“实在那侯夫人中的是一种蛊毒，蛊下在心口，一旦吸收外面的指令，它就会随时发作，比一般的毒药好把持。”
“感到很厉害的样子，”赵祁咧嘴笑道。
苏幕遮道：“我听过，西域就有养蛊人，有的会利用蛊虫把持一些人，叫他们替自己做事。不过由于这方法太邪性，朝廷联合了西域几家打压扫除过，因此这些年不大说起，但说到底，是不是有人还持续研制，就没人说得清了。”
“嗯，”叶清芷接着道：“这种叫子母蛊，先将子虫引进人的身材，再随身带着母虫，哪天弄逝世母虫，它逝世之前会发出一种声音，子虫就会攻击人的身材，然后随着本体的毒发身亡，子虫也随着逝世亡。”
沈灵均双手支着头，“声音应当传不了多远吧？”
“所以，”叶清芷下结论，“害逝世她的人，就在侯府。”
沈灵均嘴角上翘，笑着问众人，“你们猜是谁？”
众人头脑里一瞬间都闪出侯岩的脸，实在是由于他太可疑了。
沈灵均手指头敲了敲桌子，问叶清芷，“关于蛊毒，还有更多的消息么，比如谁会用这种子母蛊，如何造就的，有没有生存条件的请求等等。”
“据我所知，五毒教倒是也养蛊毒，但是他们从来不踏进中原地区，更不会参与和汉人有关事情当中来，所以我感到不太可能，至于其他的……”叶清芷皱眉，“我在蛊毒方面知道的未几，明天查些典籍找找。”
“有一个人可能知道，”苏幕遮插话道。
沈灵均叼着块绿豆糕，侧头看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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